的童年。等到小蝴蝶年纪大点,她和纪荣时再各过各的。 可这个念头也就是生出来一瞬,就被曲宜文给压下去了。 她温和说:“小蝴蝶,你乖乖等着妈妈过来,好不好?” 小蝴蝶乖巧的带着鼻音说:“好。” 曲宜文最惜命的,但这一次,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小蝴蝶面前,所以她的车速很快。 曲宜文出现在小蝴蝶面前的时候,小蝴蝶太惊讶了,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向曲宜文,“妈妈,你来的太快了。” 她的眼睛很红,但是没有眼泪了,刚刚是哭过一阵子,看来被哄好了。但眼底深处,分明带着破碎感。懂事的让人心碎。 曲宜文看了眼纪荣时,后者喉结滚动,道:“我不是为了特地避开你。那边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你就知道的,我是因为跟王励肆的合作回国,如今在国内并没有太大的气色,我早就订好了要走的。” “我知道。”曲宜文说。 “我也问过小蝴蝶,她选择跟我走。”纪荣时说。 “我也知道。”她紧紧抱着小蝴蝶,抬眼看他,思考片刻,说,“我可以帮你把重心逐步往国内转。” 纪荣时便没有开口。 他是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情的,换做是谁,都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就比如曲宜文,如果有人对她指手画脚,她愿意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纪荣时在国外的发展只是慢,但很稳,他有他自己的主见,也有他自己想过的人生。 曲宜文知道纪荣时的想法,他们可以和谐相处,但不能是不对等的,像一个傀儡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曲宜文放下小蝴蝶,说:“小蝴蝶,你先自己玩,妈妈有事跟爸爸谈谈。” 纪荣时看看她,没有拒绝。他们上了楼,小蝴蝶自己坐在地毯上,玩着自己的小手。 纪荣时在书房里面点了支烟,曲宜文伸手也要拿一根,被他阻止了,纪荣时蹙起眉,明显有些生气:“你这种身体状况,你抽什么烟?” “我这会儿也需要冷静。”纪荣时不会知道,她心情起伏之际,想的全是牺牲纪荣时的一辈子,来满足小蝴蝶的愿望。她生怕她稍微控制不住,说出口的就是威逼利诱,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推入深渊。 可在纪荣时的眼神下,她最后把手给缩回去了。 336 纪荣时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不少,关心的说:“保健品吃了吗,效果怎么样,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自己也没抽,他把烟给放了回去。 “只要我有空,我会尽量带小蝴蝶回来看你。或者你随时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待几个月。”纪荣时也算是为她和小蝴蝶考虑。 曲宜文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见,“我帮你把重心往国内转移。” “不用。”纪荣时的眉心依然锁着,“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是我的事业,你无权干涉。” “我干涉不了你,那我就干涉别人。”她语气转凉,又是他难得见一回的凉薄。 这意思,那就是刻意针对他,干涉别人,弄垮他。 曲宜文自己也清楚,她现在只要一开口,必然就是把事情谈崩的趋势。 纪荣时果然被激怒了,却还是隐忍着:“国外你也算帮过忙,你非要动手,就当我还给你。只是曲宜文,如果我再重新开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再插手。” 如果是为了摆布他而帮的忙,他并不需要。 曲宜文根本不听他的话,自顾自道:“半年时间,我在国内给你铺好路,你不会有任何困难跟徐需要适应的地方,如果有,我也会全部替你解决了。” 纪荣时忍耐不了了,风凉的说:“曲宜文,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话,我在尽力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可是你的讨论,那叫什么讨论?你什么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他站着,微微低头冷冷看她:“曲宜文,我告诉你,你别在企图干涉我的事情。你要是好好谈,我愿意跟你好好谈,但我纪荣时,不是一条听你安排的狗。” 你看,关系这不就弄僵了。 曲宜文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的问题,她处理的方式不对,她缓和语气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国内?” “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市场环境也不够好。你愿意砸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曲宜文,你应该很清楚,市场怎么样,环境怎么样,不是光靠钱能够决定的。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产的?” 纪荣时觉得她简直魔怔了。 她帮忙,也不一定能成,砸钱打水漂,他一事无成怎么办?纪荣时总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 他们吵的声音不小,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小孩子在门外敲着门,担心的说:“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不要吵架好不好?” “小蝴蝶也没有那么难过的,你们不要为了小蝴蝶吵架。”小蝴蝶在门外懂事的说着。 纪荣时听了小蝴蝶的话,心情太复杂了。他不说话了,沉默着。 而曲宜文太心疼了,在小蝴蝶开口时,她背过身,站着一动不动,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 “你先冷静,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纪荣时说着话,转身要去开门时,却发现曲宜文早就泪流满面。 纪荣时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语气也缓了,说:“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你哭什么?” 337 曲宜文并不理会纪荣时的话,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 她需要冷静冷静。 纪荣时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抽了纸巾,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在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 “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纪荣时沉声缓缓道来,但不敢凶了,“即便我要回国,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曲宜文,那跟利用我,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也轻飘飘的,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愿触及的过去。 曲宜文处理问题时,自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波动,纪荣时再跟她争锋相对,她也有能力压过他。 她会控制不住情绪,完全只是因为小蝴蝶。 那么敏感,一点点不对劲她都察觉得出来,她跟纪荣时都不愿意妥协,没想到最先妥协的是小蝴蝶,她说她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你说的对。”曲宜文恢复平静说,“我不逼你了,至于你说的市场跟环境,总是可以改变的,没有需求,也可以创造需求。” 她想从地上起来,脚却麻了,最后纪荣时扶了她一把,她推开了。 纪荣时道:“回国的事,也得从长计议不是?我也得做调研,开会,做各项决议。” 小蝴蝶也听见了纪荣时最开始问曲宜文为什么哭,在外头焦急的直跺脚,慌慌张张的问道:“爸爸,妈妈怎么了?” 纪荣时这才过去打开门。 小蝴蝶一进来就焦急的朝曲宜文跑去,看见她哭过,立马就要她抱。曲宜文抱她了,小蝴蝶心疼的亲亲她的眼睛,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语气,说:“妈妈,你不要哭。” “妈妈不哭,妈妈跟爸爸也没有吵架,小蝴蝶不要担心。爸爸妈妈只是在商议,怎么样才能让小蝴蝶想见妈妈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想见爸爸的时候就能看见爸爸。小蝴蝶知道的,商量就会有分歧,但那是提意见,不是吵架,对不对?” “对。”小蝴蝶说,“但是万一商量不出来结果,也没有关系的,小蝴蝶想妈妈的时候,可以跟妈妈打电话。现在都可以视频,小蝴蝶还是能看见妈妈的。” 曲宜文嘴角弯起,纪荣时在一旁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