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随着‘咻’的一声,烟花炸裂开来,绽放在空中。 殿外角落处,陆廷舟背手而立,看着天上的烟花与圆月发着呆。 身后,陆斯延盈盈走来,陆廷舟听到声响,转身看向陆斯延。 “陆二哥为何不和百官们共赏圆月,一个人躲在此处看月亮?” 陆廷舟低着头,看着陆斯延的眼眸,低声说道:“不过都是些附和之声,不听也罢。” “听皇兄说,陆二哥的父亲常年在外征战,西京之内,陆家只有陆二哥一人,陆二哥可是为不能阖家团圆而伤感?” 陆廷舟转头看向月亮,声音清冷:“盛世昌平,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团圆。” 陆斯延闻言不语,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陆廷舟。 陆廷舟一顿,接过那锦盒打开来看,正是方才陆斯延献上的月饼,只不过这月饼上刻的图案,却是银河月夜。 陆廷舟看向陆斯延:“这是给我的?” “皇兄母后都有,怎么能忘了陆二哥,这叫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以饼之圆兆人之长生。” 陆斯延抬眸看着陆廷舟,眼里流光闪烁,‘长生’二字说的格外动听。 夜空中,烟花盛放作响。 陆廷舟微微勾唇,手轻抚着那锦盒,眼里多了份柔情与眷恋,薄唇轻启,温声道。 “我的昭昭,长大了。” 第二十六章 陆斯延站在陆廷舟身侧,与他并肩看着烟花。 陆廷舟垂头看她,问道:“明日十六,月圆之日,宫外有放天灯舞火龙的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陆斯延转头看向陆廷舟,笑说:“陆二哥这是在邀请我吗?” 陆廷舟眼里含笑,语气颇有些无奈,哄着她道:“是在求你。” 陆斯延闻声一笑,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明日陆二哥来接我了。” 陆廷舟勾唇,轻声回应:“好。” …… 翌日晚,八月十六,月圆。 陆廷舟的马车从皇宫内缓缓驶出,悬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斯延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探去。 西京大街上此时灯火辉煌,挂满了莹莹灯笼,到处都是摊贩的吆喝声,酒楼红绸挂满,灯火通明。 街市上还有人舞着火龙,人群们围在一起,变杂耍地站在中央,口吞火团,喷出长长的火焰,引得一阵叫好。 陆廷舟带着陆斯延下了马车,街市上人群拥挤,陆廷舟小心地护着她。 陆斯延跑到摊贩前,拿起一只面具支在脸上,转头给陆廷舟看,陆廷舟眼里含笑,低声道了句:“好看。” 陆斯延一愣,将面具翻过来,那上面刻画着猪头猪脸,怎么看都搞怪得很,陆廷舟却说好看。 她放下面具转头又要走,陆廷舟一把拉住陆斯延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两人此时贴的极近,气息喷洒在陆斯延的脸上。 陆廷舟从一旁的摊贩处拿了一根细长的红绳,上面挂着细小的铃铛,一晃动便发出清脆响声。 他低头将红绳系在手上,另一端则是系在了陆斯延的手腕上,语气宠溺,轻声道:“别跑丢了。” 陆斯延低头看着那红绳铃铛,心猛地漏了一拍,耳根也微微泛红。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阴暗巷子里的人看在了眼里,等陆斯延和陆廷舟走后,那人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随后才离开。 …… 沈家,书房内。 聂幼渔身着素衣走进来,脖颈上还带着淤青的紫痕,阮青青见她回来,只抬了抬眼,问道:“今日如何?” 聂幼渔咬了咬牙,从怀中扔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强压下情绪,闷声说道:“都在这了。” 阮青青伸手拿过钱袋,随后勾唇一笑抬眼看着聂幼渔:“看得出,这李太守对你是十分宠爱啊,竟给的如此多。” 聂幼渔脸青红一阵,看着阮青青唇瓣微动,一字一句说道:“不愧是你的入幕之宾啊。” 聂幼渔咬紧了唇,掩下愤恨,闷声问道:“我还要做多久?” 阮青青阴冷地笑了笑:“等你把欠沈家的债还清以后,我就放你走。” 自沈玉屏死后,阮青青被去了官职,他便将聂幼渔介绍给了朝中的一些官员,做了官妓。 怎么说聂幼渔原本也算是半个长公主,倒是有不少人上赶着来找阮青青。 聂幼渔所赚的银两,都交给了阮青青,养活着这一大家子,以此还沈家的债。 第二十七章 聂幼渔若是有一个不从,换来的便是阮青青的毒打,她也想过要跑,可她身负人命,又没有庇护,简直难如登天。 幸好她一直懂得如何忍辱负重,如今她已经攀上了李太守…… 聂幼渔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随后掩去,抬头看着阮青青,装作懦弱的模样开口说道。 “我今日,见到了陆斯延。” 聂幼渔知道,阮青青一直放不下陆斯延。 这段时日,阮青青时常拿着陆斯延留下的绣品发呆,聂幼渔知道,阮青青还报着借陆斯延,回到之前的地位的想法。 果不其然,聂幼渔刚说完,阮青青便抬起了头看向聂幼渔。 “你想说什么?” 聂幼渔眼睛一转,对阮青青说道:“我知道你对陆斯延还有情,我帮你得到她,你写休书放我走。” 阮青青勾了勾唇,起身步步迈向聂幼渔:“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聂幼渔连连后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里露出恐惧之色,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证会帮你得到她!” 阮青青一顿,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聂幼渔缓了口气,开口说道:“我听李太守说,昨日宫中佳宴,太后提过一嘴,要为长公主择婿。” 聂幼渔一顿,继续说道:“只要让陆斯延当着众人面与你行风月之事,太后就算再疼爱她,也只能将她嫁给你来堵住悠悠众口。” “到时,你想做驸马爷,还不容易吗?” 阮青青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所说谈何容易?” “只要再过半月,便是重阳节,就连皇上都要去万岁山祭拜先祖,那便是最好的机会。” 聂幼渔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阮青青看着她,沉下了心。 或许,未尝不可一试。 …… 半月之后,重阳节。 皇帝带着陆斯延和皇子们一同去了万岁山登高祭祖,陆廷舟带着禁军随行。 万岁山上,宫女们将准备好的菊花酒斟满,一一递给了皇子们。 陆斯延手握着酒盏,跟着皇帝做着祭祖仪式,随后将酒盏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只一口,陆斯延便觉得有些不对。 那菊花酒酸辣涩口,全然没有它该有的风味。 陆斯延眉头一皱,将酒扬洒出去,不消片刻,陆斯延便觉得有些隐隐的头晕眼花。 这后劲着实奇怪。 一旁的陆廷舟注意到,忙上前问道:“昭昭,怎么了?” 陆斯延摇了摇头:“许是上山时有些劳累,不碍事。” 皇帝见状,让宫女过来搀扶着陆斯延到附近的亭中休息片刻,那宫女应声走上前。 陆斯延与那宫女走了一段路,殊不知身边的人早已换了,陆斯延并未察觉,头也不如方才那般晕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