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人费心了。”宋安冉向他微微欠身,“表哥送我到这里,便去寻药材了。” 薛案的眼底有些乌青,想来应该为此事多有操劳,她的心中自是不胜感激,又有些心疼。 “这本就是臣的职责,公主无需多礼。”薛案冲她点点头,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那公主是否要去祭拜一下苏恒夫妇?” “劳烦薄大人带路了。”宋安冉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薛案让魏璟驶来了一辆马车,伸出手方便宋安冉上马车。 整个过薄,他都中规中矩,未多看宋安冉一眼。 待宋安冉上了马车,薛案翻身上了一匹马,率先骑马而去。 宋安冉掀开车帘,看着他骑行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马车行到了郊外一处风水较好的地方的时候,薛案停了下来,利落地下了马。 他来到马车前,将宋安冉扶了下来。 让魏璟在一旁等候。 薛案带着宋安冉来到了苏恒夫妇的墓前。 “爹,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她立时跪了下去,瞬间红了眼眶,“害你们的人已经伏诛,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宋安冉重重的地磕下了三个响头:“宋安冉在此,叩谢父母养育之恩。” 她的养育之恩总算是还清了。 想到苏母临死时的忏悔,宋安冉心中一动,她轻轻说道:“母亲,宋安冉不怨你。” 恩过相抵,至此,她与苏府也算两清了。 第四十九章 宋安冉擦了擦眼泪,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薛案下意识地想要扶她,却又意识到他们现下有君臣之别,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天色渐晚,我让魏璟送你回去。”薛案说着,便自顾自地翻身上了马。 “薄……”宋安冉想叫住他,却又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 “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听到她的声音,薛案在马上回过头来看她。 “你……薄大人能否送我回去?”宋安冉抬起头,眼眶还有些红,看起来格外让人怜惜。 “臣还有要事……”薛案刚想拒绝,却被魏璟打断了。 “臣这就回皇宫向皇上复命,大人尽可放心。”魏璟向两人行了一礼,不待薛案反应,便迅速驾着马车离开了。 魏璟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当机立断,决定自己还是先撤为上。 薛案看着他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的背影有些无语,这家伙还能跑得更快点吗? “薄大人……”宋安冉红着眼睛看向他。 “罢了。”见她这般模样,薛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臣送公主回去。” 宋安冉刚伸出手,却见薛案下了马,将她抱了上去。 薛案牵着马的缰绳,带着她,走在路上。 这场景,一如从前。 只是他们却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路沉默着走到温泉宫,薛案将她抱下了马。 苏叙白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了。 “宋安冉!”苏叙白见薛案将她送了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让你等我吗,你可知我寻不到你,有多担心?” “抱歉,表哥,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宋安冉对他报以歉意,她的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显然是刚哭过。 “薛案,你又干了什么?”苏叙白以为是薛案说了什么,有些愠怒。 “表哥,不关他的事。”宋安冉扯了扯他的袖子。 见两人的亲密动作,薛案不禁皱了皱眉,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 他的动作都被苏叙白看在了眼里。 薛案向两人抱了抱拳:“既然世子来接公主了,臣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便骑着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叙白看着远去的薛案,又看看红着眼睛的宋安冉,不禁叹了叹气。 他上辈子定然是欠了薛案许多钱。 才惩罚他要将自己喜欢的姑娘,与情敌搭线牵桥。 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他这么惨的人了罢。 …… 薛案回到薄府后,猛灌了一壶茶后,才平复下来了心情。 天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宋安冉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只是碍于两人现在的身份,他不能再做任何逾距的事情。 不知不觉,薛案来到了宋安冉住过的院子。 梅花开得正艳,就和当他送她的一样。 身为锦衣卫要随时保持清醒与警惕,因此,他甚少喝酒。 但此刻,薛案突然很想喝酒。 烈酒入喉,心醉酒未休。 个中心事,又能说与谁听? 第五十章 数日后。 凉州城内最繁华的青楼——千雪阁。 “大人,李宏虽已伏诛,但仍有人与北漠暗中勾结,传递消息。”魏璟表情严肃。 薛案也是一脸凝重:“确定线索指向这里?” “是。”魏璟沉声道,“此事恐怕牵连甚广。” “一会儿进去以后,小心行事。”薛案提醒他,“注意称呼。” 两人一身便装,来到了千雪阁内。 千雪阁不似寻常青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哟,这两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啊。”千雪阁内的老鸨款款而来,“不知公子们可是为了云娘而来?” “是千雪阁里的花魁娘子。”魏璟凑近薛案的耳边低声道。 薛案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轻摇着折扇:“这是自然。” 老鸨见薛案俊逸非凡,他一旁的魏璟也是一表人才,想必又是哪家的公子。 心下了然:“公子来得正巧,今夜是云娘的初夜拍卖。” 老鸨将二人带进了大堂,里面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她走后没多久,出来了一个丫鬟:“云娘到!” 随着一阵花瓣雨的落下,一身着红色纱衣的曼妙女子自楼上扯着绸带缓缓落下。 她虽蒙着面纱,但也知道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站稳后,轻轻扫视了一圈向众人行了个礼:“小女子云娘,见过各位贵客。” 底下自然是一片沸腾,都在高呼她的名字,还有的直接开始了叫价。 “我出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 …… 一时气氛达到了高潮,老鸨出来主持了大局:“各位,稍安勿躁。今时不同往日,各位公子们,谁若是能接得住云娘的绣球,那今夜云娘便是属于他的。” 这倒是新奇,不是价高者得,而是看抛绣球,众人纷纷摩拳擦掌。 薛案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云娘看起来有些不简单,说不定线索就与她有关。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云娘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身上。 片刻后,云娘果然朝着他的方向将绣球抛落。 她还冲着薛案挑了一下眉。 哦?这可是要请君入瓮? 有意思。 绣球几经抛起又落下,薛案直接飞身抢下了绣球。 老鸨立时宣布今夜云娘的入幕之宾已有了人选。 “在外随时准备接应。”薛案对魏璟吩咐了一句,便随着老鸨,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去往了四楼的雅间。 待他进去后,魏璟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后院,准备查看一番,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谁?”身为锦衣卫自是警觉,魏璟回过头来刚想动手,看清来人后,又生生止住。 “世……世子殿下。”魏璟忙向他行礼。 “行了,行了。”苏叙白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快说,你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