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傅凌寒,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还是早点去民政局登记离婚的好。” 白栀纠缠得烦了,将话题步入正轨。 虽然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但是傅凌寒却一直以忙碌为由不肯去民政局办理手续,这让她很苦恼。 傅凌寒听了女人的话,剑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民政局这三个字更加焦躁了。 “你要和夏柒染登记结婚,就必须先和我登记离婚,这对我们两个都是好事。”白栀见傅凌寒不答应,开始站在他的角度循循善诱。 男人却似乎并不受用,冷声道: “去民政局自然可以,但你今天泼得我一身的酒,又该怎么算?” “.....” 白栀闻言看了看傅凌寒白衬衫上大摊的酒痕,妖异的红,显得他俊美无俦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她咬了咬唇: “你想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泼回来? 想到傅凌寒的脾气,白栀觉得他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不禁有些担心,小手攥住了自己的裙摆。 “现在打电话给周逸辰。” “告诉他,你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傅凌寒冷冷说完这句话,不辨喜怒地睨了她一眼,转而吩咐助理。 “陈助,停车。” “好的,傅总。” 陈助理反应很快地答应。 很快,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 白栀不明其意,一看窗外,居然正是在民政局面前! 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望向傅凌寒,一时摸不透男人的心思。 傅凌寒依旧是面无表情,察觉到白栀的怒视,他偏头,目光犀利地挟住她:“想离婚,就照做。” 他说得那样轻巧,就像是在逗 弄一只已经落网的猎物。 白栀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傅凌寒!他是一个玩弄人心理的高手,他知道怎么样才能完美地拿捏住一个人! 可她今日偏不想如他所愿。 “傅凌寒,看来你也不怎么爱夏柒染。” 感受到男人投射过来的冷冽眼光,白栀红唇微启: “倒是夏妹妹可怜,竟然喜欢你这样不清不楚,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说罢,她不等男人反应过来,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不带一丝留恋地把车门“砰”一声关上,就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走。 她走得很快,与其说是忿忿离席,不如说是一个逃兵。 其实,刚刚挑衅傅凌寒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几乎被汗水浸湿。 现在冷风吹着,是那么寒冷,直叫她瑟瑟发抖。 车厢内,听着车门被关上发出的巨大响声,傅凌寒眯了眯眸。 看来,她还是学不乖。 傅凌寒犹记得,那天上午他刚没收了白栀的“维生素片”,下午傅家的私人医生就拿着检查结果告诉他,瓶子里是避孕药。 他其实已经隐隐有些猜到,但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竟然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不明白,自己竟然那样气愤,和当初他被母亲逼迫娶白栀那样气愤得难以自控。 婚后这么多年,他几乎要原谅了白栀,毕竟虽然是她间接逼迫自己娶的她,但结婚以来,白栀一直是很乖顺的。 她不骄不躁,面对他的冷漠也是从无怨言。 他几乎要怀疑她是真的爱他,可是细细想来,这六年里,除了周六,她总是和周逸辰和林夕玩在一起,没有一次主动来找他。 林夕尚且不说,周逸辰作为他从小的兄弟,竟然总是为她打抱不平,甚至扬言如若他执意要对白栀冷眼相待,周逸辰愿意成为白栀的下任结婚对象。 而现在更难以让他接受的是,这个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居然会做出谋害别人这样恶毒的事情。 她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母亲在天之灵? 她哪里配继续以傅家人的身份自持! “别管她了,先开车去公司!” “是,傅总。” 空旷的街道上,黑色的车身缓缓掉头,与那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娇小身影慢慢拉近。 车身与白栀擦肩而过的时候。 陈助叹了口气,唉,从傅家小姐变成少奶奶,从众星捧月到现在无人问津,其实他对白栀也是心生怜惜的。 “傅总,明日就是老夫人的忌日,还要不要叫上白小姐?” 陈助改口很快,已经不叫白栀少夫人了。 傅凌寒心中有些憋闷:“叫上吧。” “是,傅总。” 见傅凌寒居然要带上白栀,陈助有些喜出望外,以为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有所缓和,没想到—— “染染也出院了,到时候也带上吧。” “这...” 陈助愣住了,一时缓不过神儿来。 染染?夏柒染? 傅总要把夏家那个千金也带上? “怎么?” 傅凌寒偏头看向他,眼神冷漠而危险。 “你有意见?” “不是不是。” 陈助理哪敢和傅凌寒戗声,赶紧解释:“但是毕竟夏小姐现在和白小姐两人很不对付,万一要是在夫人碑前起了争执...” “她还没有不识时务到这种程度。” 傅凌寒微微低头,“啪嗒”点燃了一根烟,含糊不清道。 葱白的手指间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衬得男人那双深邃的凤眸更加神秘。 陈助理见状,知道自己不便再多言,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叹气。 车子安静而又平稳地行驶着,街景一路后退,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彻底地湮没在了远处。 预示着两人终将交叉而渐行渐远。 第12章 年少无知终成错 翌日。 白栀没有接受陈助理的邀请,而选择自己孤自一人先去了墓地。 不知不觉,秦月已经去世了六年。 白栀一步一步地爬着墓地的台阶,边走边任由自己的思绪翻飞。 当年由于秦月的坚持,她的骨灰并没有进入傅氏的家族墓地,而是选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公墓。墓碑也和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方寸大小,中间挂着一副黑白画像。 白栀看着这副已经看得熟悉了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脸上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眼角爬了些调皮的细纹,但眉眼间依旧明媚动人,她的笑意温柔慈祥,长得就像她本人一样安静平和。 “妈妈。” 白栀轻轻唤了一声。 “六年了,您在那边过的好吗?” “还有...” 白栀眉眼低垂,掩住了桃花眸中那抹悲寂。 “我的生母,她过得好吗?” “你们相见了吗?” 白栀俯身将捧着的黄色菊花放在碑前,不由想起了些往事。 她之所以出生就被傅氏收养,是因为她的生母白芷薇和秦月是多年的好闺蜜。 当时,怀胎十月的白芷薇自认为和夏氏集团总裁夏泽豪感情不错,所以当白芷微听闻夏泽豪出轨的消息,内心完全不能接受,这才在生下白栀后难产而亡。 白芷微病危到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身边只有秦月一个人作陪。 她请求秦月收养了白栀 ,还请求其将自己的骨灰洒向了大海。 如今时隔整整24年,湛海茫茫,白栀早已找不到自己生母白芷微的半点痕迹。 想来可惜,她做了傅氏那么多年的养女,本来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被生父生母抛弃的可怜虫,直到她18岁那年,秦月病危,才告诉了她真相。 她起初不明白,秦月同她生母的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利用傅氏的权威去镇 压夏氏,直到秦月告诉她,当年白芷微之所以要将自己的骨灰撒往大海,就是想要她们忘却仇恨。 “她说若是立碑,后人看见,自会激起悲愤。可若毫无踪迹,日久天长,自然会被遗忘。” “栀栀,你生母不想让别人因为她而生活在仇恨中。答应我,也答应你生母,不要去报仇。” “好不好?” 那天,秦月的病已经严重到药石无医,在这样生命垂危的宝贵时刻,她将所有的医生和下人屏退,甚至将丈夫傅昊天和儿子傅凌寒都赶了出去,只留白栀一人在房内。 她形容憔悴, 脆弱得好像一捏就会破碎一般,那双动人的眉眼却依旧温柔。 白栀于心不忍。 所以面对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