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当日在他受辱之时为他出气,拉他出沼泽。 可天长日久的相处下,初见时的美好早就被他的自以为是所抹杀。 而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一个小太监都能欺压的废物皇子了! 他有父皇的赏识,有朝堂职务,有身家显赫的未婚妻,更有安重华似有若无的青睐。 凭什么,他还要遭受王兆的欺压和羞辱。 思及此,他倏地挥开王兆禁锢着他的手臂,和他拉开了距离。 “王兆,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 王兆本是盛怒而来,此刻听这话,脸上逐渐攀上诧异。 “皇子?如今,你倒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是当初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了?” “放肆!” 庄明盛倏地扬起手臂,划破风声往他脸上扇去。 王兆并未闪躲,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宫殿中响起,一如往日欢好的动静,只两人对峙的情形,却不可同日而语。 见他不闪不避硬挨这一下,庄明盛先是心中一慌,随即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快意! 做小伏低虽然已经是刻入骨子里的本能,可在他心底,他终归是渴望出人头地,扬眉吐气的! 前世安重华见证了他所有的不堪,所以他下令射杀安重华。 今生王兆伴随他走过人生至暗的时刻,以他凉薄寡情的心性,又怎会容忍王兆太久。 安重华的撩拨,不过是为这早就已经燃起的枯柴,再添一把火而已。 说实话,这一巴掌力道不大。 甚至远不如王兆平日训练时磕磕碰碰的伤痛,更不如当日在赏虎宴上,因为与庄明盛厮混误事而被杖责之痛。 可却仿佛有十万根细细密密的针,穿过脸上的那一小块肌肤,顺着血管直往心里扎,扎得他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撞死。 理论上,他应该做点什么,才能缓解此刻的锥心之痛。 可事实上,他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空气一般,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第263章让他监国? 见状,庄明盛心中惧意一扫而光。 呵!早就说了,他是皇子!这天下,除了父皇,其他人又能把他如何? 这个王兆,平日在他面前霸道专制,可自己若真要计较,他难道还能违抗自己的命令吗? 想清这一点,庄明盛心中快意更甚。 他逼近两步,脸上满是扬眉吐气的笑,“王兆,今非昔比了,如今念及旧情,我还肯留你一条性命。 你若不识好歹,我便向父皇进言,说你不敬皇室,要他砍了你的脑袋。” 王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一言一行都格外陌生的人。 就在庄明盛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冷冷地转身离去,步履如常,苍劲如松。 庄明盛一时有些提心吊胆,大约是投了一块巨石入湖,胆战心惊准备迎战,却发现湖面没有半点动静那种忐忑之感。 可不多时,他便将这件事全然抛诸脑后。 王兆说是侍卫头领,实则也不过是皇室一个奴才而已,还不值得他这个皇子来费心。 安颖初种植粮食的动作进行得很快。 那玉米收成如何先不说,只说番薯,足以令安重华大喜过望。 她站在那一小亩田地边缘,不可思议地看向安颖初,“方才那几袋番薯,就是靠这一小亩地种出来的?” 安颖初含笑点头。 她第一次见到时,也跟安重华一样不敢置信。 本还以为那小册子里的东西或许有夸大其词,没想到藤蔓一入地,果真跟册子上说的分毫不差。 “这一块田地里头,是一开始用作实验的,其余番薯早都已经种下去,再有十几天也能收成了。只不过,这番薯如何定价呢?” “定价?” 安重华失神低喃,“他们价值大庄一半百姓的命。” 原来,前世安清和手中攥着这样的宝贝,她却全然将那系统当做争风吃醋的物件。 若早一点将这些粮食拿出来,大庄还会在那次天灾中饿死那么多百姓,继而面临破国之祸吗。 不。 她猛地摇了摇头,将那一切甩出脑海。 幸好,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而大庄的百姓,也会因为她的重生,过上和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 或许,这就是她的使命。 从未有一刻,让她像此刻这般,庆幸自己的重生。 就在安颖初急着收割番薯之时,桃城水患灾情终于呈到了皇帝面前。 经过庄飞云那件事,他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一见桃城的奏折,便觉胸口一阵急促,眼前更是一片发黑。 “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整个大庄,还靠您来撑着呢!” 皇帝就着福公公的手喝了几口水,才觉顺过气,忍不住将奏折重重砸到桌子上。 “他们就是这么办事的!桃城水患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竟然无一人上报,直至如今一发不可收拾,才递折子上来! 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勤政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跪了一地,承受着来自皇帝的雷霆之怒! “你们一个个都傻愣着干什么!” 皇帝越看越气,满朝堂,竟无一个能用的! 堂下,许言满心纠结,忽而咬牙站了出来,“陛下,桃城水患,臣以为该瘟疫防治,和赈济灾民同时进行。” 他如今已升任户部郎中,只是往日不怎么在皇帝面前露脸,此刻陡然进言,有些紧张生疏。 却不想,这句话如一滴油掉进沸水,瞬间引得朝臣们炸开锅。 “荒谬,瘟疫防治花费甚大,如此行事哪还有余钱赈灾。” “桃城水患,当地官府开仓放粮即可,何必朝廷出面赈灾。” 群情激奋吵吵嚷嚷许久,皇帝只觉双耳一时嗡嗡不止,又觉胸闷气短,忽而脑袋一沉,砸沉沉砸到龙案之上。 身旁的福公公骤然爆发出一阵尖厉的惨叫。 “皇上!皇上!快!宣太医!” 皇上重病的消息一天之内就传遍整个临安。 皇后淑妃和贤妃三人一同侍疾,门外是跪着请罪的许言。 若非他一句话触怒陛下,又怎会让陛下忽然晕厥。 期间,皇帝晕沉沉地醒来,见身边三位妻妾围在一旁,一时感慨万千。 想起被自己贬为庶民的大儿子,又觉心痛难当。 外有天灾以致民不聊生,内有不成器的儿子以致国本无人相传,此可谓内忧外患也。 他心中思索良久,却觉大脑实在昏昏沉沉,胡乱指着淑妃:“让星儿替朕监国……” 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句话,惹得三个女人同时怔愣。 监国? 庄玉星? 淑妃不敢置信地捏着帕子,嘴角极力往下压,却还是微微上扬,让她看起来表情格外怪异扭曲。 “福公公,您听到了?方才是陛下亲口说的!” 皇后骤然厉喝:“大呼小叫什么?方才没听皇上需要静养休息吗?” 此刻皇后心中说是翻江倒海也不为过。 淑妃却懒得搭理她,拎着帕子满脸希冀地盯着福公公,见他缓缓点头,这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