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绝望。 ,14 楼应急门咯吱一声开了。 凶手的听力太过优秀,他发现我了! 脚步声朝我逼近着,我心里着急,脚下的楼梯也仿佛变得无穷无尽的。 我一脚踩空,重重摔在地上。 这下,闷哼声彻底暴露了我的位置。 而凶手的脚步声还是那么有条不紊。 他甚至故意,下重了脚步。 哒,哒哒,哒哒哒—— 这种近乎傲慢的声音,传达的信息无疑是: 你死定了。 12 逼近零下的温度,我身上只有薄睡衣。 可汗水早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我藏在了三楼,这一层是学生活动区,杂物很多,还堆积着各种柜子。 我挤进了一个柜子,死死捂住自己嘴巴。 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但好在凶手扫了一圈,转头离开了。 我刚松口气,有人把我用力拽了出来! 天旋地转,我仰摔在地。 原来凶手没走,他只是悄无声息地调转了头。 凶手摸着我的脸,发出魔鬼的微笑: 「抓到你了,我的九号同学。」 13 我的心脏几乎骤停。 男人声线沙哑,听不出年纪,他蹲在我身后,手上还戴着白手套。 看得出,这是他杀人前该有的仪式感。 他优雅地用一根特制的细丝绕住我脖子。 美娟的脑袋,就是这样割下的吗? 他的手缓缓收紧,细丝勒进了肉里,我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我看不清凶手的脸,但挣扎间,我看见了他白手套下,也就是手腕戴的表。 我晃了晃神。 这表,不是美娟送给赵意的那款吗? 14 等唐队赶到时,电路也恢复了。 现场有激烈搏斗留下的痕迹,空气里充斥着血液的味道,满地都是浓稠的血迹。 一人横尸当场。 只是,死的人,不是徐月。 15 徐月在生死搏斗中,用一把很薄但锋利的手术刀,割开了凶手的咽喉。 一刀致命。 16 凶手经辨认,是职业杀手。 我屡次确认,这属于正当防卫后,才松了口气。 给我缝合伤口的医生是系里的师兄。 「你啊,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些,你差点就死掉了知道吗?」 凶手死了,我也不好过。 光肋骨,就断了八根,更别提内脏受损。 我虚弱地笑。 「我以后还是要做医生,进编的,可不能留案底。」 「哈哈,你现在可是我们系的女英雄了。」 是啊,有关我的谣言,不攻自破。 大家都说我运气好。 只有唐队一个人眉头深锁,他甚至不信我的证词。 一遍又一遍让我重复反杀凶手的过程。 还拆了宿舍电闸,寻找指纹。 「你杀凶手用的手术刀,跟切美娟头的刀是一样的。」 「医学院,最不缺的就是手术刀。」我回道。 护士看不下去,要把他请走。 我表示自己可以。 「能说的,我都说了,唐队,我当时脑子很混乱,或许人在绝望时,常会迸发难以想象的力量吧。」 「我知道手术刀不能外带,不合规矩,可这些天我实在太害怕了。」 不等他问,我轻轻抛出一个事实: 「你们警方,要引出凶手,所以不能近距离贴身保护我,是吧?」 唐队面色难看。 他提出贴身保护,但领导认为,这会让凶手察觉。 「我理解你们的难处。」 「但请你们,也理解我的难处。」 17 临走前,唐队依旧执着: 「你到底怎么会提前知道凶手会来?」 麻醉药开始失效了,我虚弱地呢喃: 「那天是美娟头七。」 可他接下来,用一句话让我困意全无: 「如果你当时不是自保……」 「而是在灭口呢?」 18 「你的故事,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他说出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徐月,你提前知道杀手会来,是因为……」 他眼神锋利。 「人,本来就是你约出来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被他恶意的揣测吓到了。 「逃走、搏斗的那些过程,全是你的证词。整栋楼停电,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你要在连环杀手的手上逃过一劫,还成功反杀他,可能么?」 我忍不住为他鼓掌。 「那我是为什么要杀他,又怎么约到他的呢?」 没有证据,一切空谈。 我露出疲惫的笑意: 「唐队,等你找到证据再来吧,我呢,永远欢迎你。」 19 凶手死不足惜,唯一遗憾的是,美娟的脑袋在哪里,成了悬案。 我出院这天,医院迎来了一位贵客。 富豪赵天申,终于来了。 20 赵家富了几代人,在 G 市可谓一手遮天。赵天申在院长陪伴下来到病房,握住我手嘘寒问暖: 「小月,那杀手多半是我的那些仇人请来的,用来败坏我名声,以后不会有事了。」 他如此真诚,跟过去一样。 可我却察觉到一点异样。 赵天申身体一直不大好,初中那会儿他来学校颁发奖状,手臂已经有褐色的斑块。 现在,他皮肤光滑,头发乌黑,神采奕奕的样子,跟年轻了二十岁似的。 我不着痕迹抽出手问: 「爷爷,赵意呢?」 「他在公司,晚点再来看你。美娟的死,给他伤害很大,你多陪陪他。」 我有时判断不出,赵意究竟喜欢的是谁,他对我们从不厚此薄彼,会贴心地给我们备同样的礼物。 美娟讽刺过:「养狗的主人,是得一碗水端平。」 她只是嘴上毒,背后却勤工俭学,买了一块对我们来说是天价的表送给赵意。 当时赵意露出很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煲了汤,送到赵意公司。 他面容憔悴,忙着处理事务,我注意到他手腕间的手表,是劳力士,估计得百万。 「对了,美娟之前送你的表呢?」我装作不在意地问。 一定是巧合吧? 赵意怎么会跟杀手扯上关系呢? 赵意反应了老半天:「哦,今天忘记戴了,怎么了?」 「她的遗物,我想留下来做个念想。」 过了几天,他派司机送来手表。 我松了口气,不能再疑神疑鬼了。 晚上,我坐在美娟的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凶手死了,我才难得睡上个好觉。 可当我一翻身,踢到一坨冰冷的身体。 我睁开眼,枕头一侧,美娟的尸体,正安静地睡在一旁。 21 冰冷的湖水,渗进被褥里,也沁湿了我的心。 我们就这样,并排躺着。 我在自己疯了与世上有鬼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我几经周转找到一位大师,说清来意。 「我觉得,她不想害我,而是想提醒我什么。」 这位大师隐居在乡下,但也一直关注着这桩案子,他办了一场盛大的招魂仪式。 午夜 12 点,灯全灭。 香烛备好,地上撒满一层白米。 大师诵着经,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皮沉得厉害,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