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跟情绪全部被仇恨给控制住了,这种感觉,哪怕俞思齐在,也弥补不了她。 有些人,只要他在就好,而俞思齐对于顾言来说就是这种人,只要他在,一切都好。 许攸宁此时端着杯子靠在厨房吧台上,看着站在阳台的两个人,很般配,最起码背影很般配,孤寂、挺拔,坚强,俞思齐与顾言二人站在一处就算是不说话,也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友谊,与感情,顾言一米七的个子,俞思齐一米八几,两人站在一处,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就好像这阳台就是他们的高台,他们此时站在高台处在俯瞰众生。 两人浅聊时,俞思齐偶尔侧眸看一眼顾言,而后收回眸光,而顾言亦是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深不浅,君子之交,就连交谈都是很平常的,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有浅缓的诉说。 许是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眸光,俞思齐浅缓回头对上她的眸子,轻点头,然后在收回视线。 半个小时之后,外面稍稍有些冷风吹来,俞思齐看了眼顾言道;“进去吧!起风了。” “你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顾言语气有着急切问道,他说、军人不能随意出国,除非部队派遣,他此次出来,已经是违反规定了。 那么下一次呢?他会出来吗?还是说在此后一段很漫长的时光里,她的人生中在无俞思齐这个人的存在。 俞思齐对上她急切的目光,他知晓顾言想依靠自己,因为就如她所说,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不行,他不是白慎行,没有底气从一开始就给她坚定的语气跟作风,像他这种长期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谁也说不清楚会何时丧命,他不想给顾言希望之后在让她绝望,正因为这样,他才让本照顾她,希望他们之间成为朋友,他说服她搬来与许攸宁同住,也希望这个女孩子可以成为她的朋友,不至于让她此后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长河里都只孤身一人,他以为顾言会像前两次一样,对于自己的离开表现的平淡些,你来、我热切欢迎,你走,我绝不拖累,他希望是这样的。 但不是,很明显,这次事情发生之后,她已经开始惧怕那种孤身一人的感觉了。 俞思齐在思忖着该如何告知顾言,他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都沉浸在部队集训中,不会有时间也不会有机会在踏足洛杉矶这片领地。 “等你可以与我相匹敌的时候我会过来,”他说。 “在那方面?”她急问,只要俞思齐给她一个定弦,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拳脚功夫上,我不希望有人拖累我,或者是我拖累别人,”他尽量将语气说的冷漠无情,不让顾言觉得自己有任何遐想。 “我可以做到,”她急切承认。 “我可以做到,”她再度重申,“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一定高度与你并肩作战,不会拖累你,相信我。”她语气鉴定,眸光坚毅。 多年之后的俞思齐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竟然会有种心酸或者悲痛感,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仅仅是在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可不想到最后成就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生,让她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虐待自己的地步,只为了能跟自己站在同一高度。 “好,”他肯定回答。 望着她的眸光也异常鉴定。 顾言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情是什么,只知道俞思齐在给自己定下界限而她为了留住这个朋友,必须完成,他知道他时军人,接受的都是正统训练,她如果想赶上他,会有一定的度,可是最后她在实施自己定下的承诺时,才知晓,这个过程是何其漫长。 俞思齐拉开阳台门进去,将手中杯子放在厨房,打开水龙头的水将杯子冲洗干净,许攸宁坐在沙发上,顾言也顺势坐了下来,两人差距两边沙发,客厅不大,但却很温馨,足以看的出来需用从小生活的环境是什么。 “你伤口还没好,外面冷风别吹多了,天气冷的时候最好多穿些,等过段时间伤口好了,每天早晚要用热水敷,”不然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会因为阴雨天而感动痛不欲生。“好、谢谢,”顾言听闻,而后客气道歉。 第二十一章 俞思齐洗好杯子出来,见许攸宁在与顾言浅聊着,借口出去抽根烟,拉开了阳台门,他是想抽烟吗?不是的,不过就是想给许攸宁跟顾言一个独处的机会,他想,毕竟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陪着她的人都是许攸宁,不是自己。 顾言以为俞思齐洗完杯子会进来,可他拉开阳台门出去时,确实是让她心底一个咯噔。 许攸宁还在喋喋不休跟自己聊着注意事项,可她全然无心思去听。 她面对着阳台门,俞思齐单手夹烟站在阳台处吞云吐雾,突然、一只猫从隔壁阳台上跳过来,蹲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他,俞思齐一手夹烟,一手扶着栏杆,低垂着头颅看着面前这只战斗名族的猫,灰黑色的毛发蓬松着,眨巴这大眼睛看着他,很高冷,它喵喵叫了两声,俞思齐伸手将烟灭在阳台花盆上,而后蹲下身子伸手去捋它的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蹲在地上捋猫,此情此景竟然让屋内两个女人看花了眼,许攸宁潜意识里是想拿出手机去记录下这一刻,却被顾言直接挡住了,她疑惑的眸子看向她,似是再问为何。 而顾言并为言语,她自己知晓,俞思齐是军人,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特种军人,保证他的隐私就是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她潜意识里下手直接拦住了许攸宁想要拍照的想法。 俞思齐蹲在地上摸了两下它的毛发,直至它跑掉了,才缓缓起身,一转头,便见顾言与许攸宁在用眼神对战,他见此,蹙眉进去;当做没看见刚刚那一幕,问道;“这就是房东太太的猫?” “是的,”她答。 顾言在俞思齐准备拉门进来之前就放下了挡着许攸宁拍照的那只手,而后见他随意问了一句,伸手在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将刚刚掐灭在花坛里的烟头包起来,丢进了屋内垃圾桶。 “挺好看的,”他说,算是夸奖,也算是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给缓解一下,顾言的心狠难的焐热,现在的她,就像是一直被惊吓了的猫,见着谁都会有所防备,稍有不慎便竖起一身尖刺。 “晚上我去本那里,你们早些睡,”他这话算是变相告知顾言。 闻言,顾言一惊,而后猛然站起来、面色惊慌看着他,俞思齐望着她,回以一抹浅笑。 “留下吧!”她出口挽留,她不知道俞思齐会何时离开,但若是在的话,她应该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