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就能再缠着他,五年、十年…… 反正,许念初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顾莫廷丢下何芊芊,刚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来电,是曾给他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主治医生。 “是顾莫廷先生吗?五年前给你提供肾源的人去世了。” 第10章 顾莫廷脚步一顿。 他转头看了眼1102的门,神色骤冷:“怎么回事?五年前给我捐肾的人不是何芊芊?” 医生却比他更惊讶:“怎么可能是何小姐,她当初只是在医院照顾你,帮着签了些资料而已。” “今天特地给您打电话,是从您前几天的体检报告看,你的另一个肾也有病变的危险……算了,电话里讲不清,人刚死,委托人还在医院,要不你现在过来?” 顾莫廷压下冷凝。 “行,见面聊。” 一路疾驰到了医院。 路过急救室,没想到却迎面遇上了满身颓败的顾修文。 顾莫廷脚步顿住,视线不受控制看向顾修文身后的急救室,黑黝黝的大门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令他心里莫名不舒服。 他移开目光,见顾修文一个人,忽然嘲讽:“刚刚不是还在为许念初喊医生?她人呢?怎么不出来接着演戏?” 顾修文闻声看向他,眼里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悲伤。 顾莫廷被他盯得不悦:“堂堂顾家三少,为了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弄成这副模样,也不嫌丢人。” “闭嘴!” 顾修文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拳打向顾莫廷。 猝不及防,顾莫廷后退几步,眼镜摔在地上。9 狠厉的气场再也抑不住:“你想死?” 他侧着脸,路过的人都被这威压震慑住,绕开他们行走。 顾修文却毫不畏惧,攥紧的拳头用力得发抖:“顾莫廷,你还是个人吗?” “五年前你病得快死了,许念初为你捐了一个肾,她伤口还没缝合就被何芊芊绑到仓库,被强迫拍下照片,最后抛尸弃海!” “我把她救上来时,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整整三个月,她躺在ICU被下了三十多次病危通知,可她喊着你名字醒来时,却铺天盖地都是你和何芊芊在一起的新闻。” 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可顾莫廷依旧满脸冷酷。 顾修文看到他这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头更痛。 更为许念初不值。 “这五年,许念初靠烈药续命,每次昏迷醒来都会给你发邮件,告诉你真相,可你已读不回,一次都没找过她。” “她得了绝症,拖着最后的时间回来见你……可你呢?” “你帮着何芊芊伤害她,还把照片曝光给媒体。”顾修文猛地冲上前,紧紧揪住顾莫廷的衣领。 发狠地说:“她五年前就为你死过一次,现在她真的死了,你满意了吗!” 这话,忽然刺得顾莫廷太阳穴钝痛。 他寒着脸,讥讽推开顾修文:“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许念初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躲了他五年,惜命得很,怎么可能就死了? 这一定又是她耍的把戏。 这时,两人不远处忽然传来诧异一声:“顾总,顾三少?你们怎么都在这,我正要去找你们。” 顾莫廷转头,看到曾经的主治医生拿着一份文件走来。 心跳忽然顿了一下,有种莫名的不安。 却见主治医生身子侧向顾修文,对他介绍说:“顾总,三少就是死者的委托人。” 轰的一下,浓烈的不安敲击着大脑。 顾莫廷像是从万丈高空坠落,平静的面具龟裂:“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不是我?” 顾修文红着眼抽出医生手里的文件扔到他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五年前的捐肾记录证明,就这样狠狠刺入顾莫廷的眼—— 捐献人:许念初。 受益人:顾莫廷。 第11章 “许念初”三个字刺得顾莫廷眼睛发酸。 顾莫廷感觉心脏被揪住,紧得发慌。 他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发黄发脆的纸张,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我的肾……是许念初捐的?”顾莫廷声音嘶哑。 受到的冲击太大,饶是顾莫廷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自己这些年,真的错怪她了? 医生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几分不忍:“五年前许小姐和你配型成功后,毫不犹豫就签了字,愿意捐肾给你。” 顾莫廷望向医生,眼眶微红:“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医生叹了一口气。 “我做完那场手术后就去了国外进修,你还没有醒来,没想到竟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顾莫廷脑中混乱无比,他痛苦地按住头。 医生见状,说:“顾总身体不适的话,另一个肾的事我们下次再谈。” 顾修文赶紧拉住医生:“我正要说这件事,念初生前告诉我,不愿意再为顾莫廷提供肾源。” 医生还没开口,顾莫廷急了眼:“念初在哪?她还活着对不对?” 顾修文冷漠撇了他一眼:“她已经死了。” 顾莫廷不信,红着眼说:“我要见她。” 顾修文眼中讥讽:“你没资格见她。” 说完,顾修文大步离开。 顾莫廷被刺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人站在急救室的大门前,绝望和懊悔如海啸般将他吞没。6 顾莫廷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包房。 冬洛见他状态不对,上前询问:“总裁,发生什么事了?” 顾莫廷沉默摘下眼镜,看着手里的捐肾证明出神。 半响,他哑着嗓子说:“给我把许念初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总裁。”冬洛安静退出房间。 顾莫廷视线终于从眼前的纸张上移开,将捐肾证明小心翼翼放进抽屉里。 他心里空虚万分,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被抽离,亟需被什么填满。 顾莫廷目光落在手旁的酒杯上。 顾灵回家时,正撞见被冬洛扶着回来的顾莫廷。 他满身酒气,意识尚且清醒,但根本站不稳,靠在冬洛身上。 冬洛本想把人扶到楼上,但顾莫廷路过沙发时开了口:“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冬洛离开后,顾灵坐在侧面的小沙发上,看着顾莫廷这幅模样,心下不忍。 “小叔……你都知道了?” 顾莫廷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他的领带早已取下,正抬手解衬衫最顶上的扣子。 顾莫廷垂着头,不答。 顾灵终是松了口:“小叔,明天是她的葬礼,在修文哥的公寓。” 顾莫廷终于抬头,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 “真的?”他看向顾灵的眼里布满血丝。 “嗯。”顾灵别过头,起身上了楼。 关上房门前,她看着楼下顾莫廷颓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 顾莫廷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直到现在顾莫廷也不信许念初死了,一定是她为了逃离自己才想出来的办法。 医生和顾修文都在帮她遮掩罢了。 顾莫廷走近了,发现顾修文的别墅门上挂着黑布白花。 整个房子布置得肃穆森然。 他脚步顿住,忽然不敢再靠近。 如果…… 顾莫廷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不可能。 顾莫廷按了门铃,忐忑等待。 开门的人是顾修文。 他一见是顾莫廷,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