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骆一怔,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此刻又有些后怕。 当时在周肆尧离开之后,他也调转了方向离开。 可刚开出一段距离,他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以终究还是又开了回去。 他一边开着一边寻找周肆尧的身影,却在一个小区前看到一片聚集的人群。 然后谢骆便看到了站在楼顶的周肆尧。 而他刚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听到人群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就是重物坠地的闷重声。 说完,只见苏稚恩脸色泛白。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因为身上太冷。 她深吸了口气:“现在要弄清楚,那张法院的传票究竟是……”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苏稚恩,你这个扫把星!” ======第二十七章====== 苏稚恩是在来医院的路上给周母打电话通知她这件事的。 可来人却不止有她,还有夏穗。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两人,谢骆下意识起身将苏稚恩护在了身后。 谢骆个子高,在他面前,周母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 她原本打算来了就先给苏稚恩一巴掌的,但现在很明显不行了。 于是周母在打量了一番谢骆之后,冷冷地讥讽一笑:“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呢,就这么着急找了下一个,还要不要脸啊?” “小夏,这是出轨吧,你说她是不是得给我儿子赔偿啊?” 或许是有周母在,夏穗一改平日的唯唯诺诺,赫然狐假虎威起来。 她点点头:“是的伯母。” 谢骆皱起眉:“麻烦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小恩她及时赶到,周肆尧现在连手术都做不上,你们凭什么骂她?” 周母怒骂:“她这么急着赶过来,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就是个扫把星!我儿子自从娶了她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看你也小心点吧,别哪一天也被她给害死了!” 谢骆脸色彻底冷沉。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 手腕却被苏稚恩给拉住。 只见她神情淡然,语气也很无所谓:“谢骆,没必要。” 苏稚恩无心跟她们争一些口舌之利,谢骆明白,便什么都没再说,撤了回去。 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一定。 周母瞧见苏稚恩这副样子就来气,指着她又骂:“你还有脸继续坐在这里?当初生不出孩子,一跑就是三年,现在还带着个男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里不需要你,给我滚!” 苏稚恩可以不在乎她怎么说自己,却不能忍受谢骆也被这样对待。 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积攒的情绪悉数爆发。 “请你搞清楚,送你儿子来医院的是谢骆,在手术风险书上签字的是我,你又在哪里?”苏稚恩目光冰冷,“如果我没有跟你打电话,说不定你连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傅母一噎,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 她大口喘着气,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你、你个没教养的!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我们萧家的门!” 苏稚恩面无表情:“我没教养?我跟周肆尧结婚四年,你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处处刁难我,但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尊重过?” “不是你不该同意我进门,而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周肆尧。”她说着,眼底倏地划过抹痛色,“还有,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闻言,周母浑身狠狠一怔。 那是在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 周母一直不喜欢苏稚恩,所以有事没事都要使唤她两句。 她失去孩子的那天,就是因为周母让她把家门口的雪都给扫干净,几个小时都不准她进屋子。 而后她倒在雪地里,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苏稚恩神情嘲讽:“以德报怨,我还真的做不到。” 周母气得浑身发抖,被夏穗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夏穗皱着眉看向苏稚恩:“稚恩姐,不管怎么样,伯母还是师哥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听过这句话吗?”苏稚恩冷眼瞥向她,“你这么喜欢他们母子俩,那就好好劝周肆尧跟我离婚。” “不然,你怎么有机会上位?” ======第二十八章====== 夏穗被这话刺的脸色微变。 但还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稚恩姐,我是喜欢师哥,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我真的不是小三。” 苏稚恩连看她一眼都嫌多:“随便你是什么,和我没关系,听得懂吗?” 她是真的不想再骂更难听的话了。 夏穗骤然攥紧手,咬了咬唇,却无法纾解心底的火。 但周母看见她微红的眼眶,立刻冲着苏稚恩骂道:“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也不嫌自己脏!” 谢骆再听不下去。 他上前将苏稚恩护在身后,眼神阴沉得吓人:“如果你们再说下去,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周母顿了顿,防备地看着他,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说错什么了?我早就说她和我儿子在一起不会好!两人还非要结婚,结果呢?” 苏稚恩心口一阵闷痛,喉间涌上涩意。 的确,从开始周母就说她和周肆尧不适合在一起。 但那时的他们都不信,觉得爱情可以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困难。 最后……到底还是落了个这样狼狈的结局。 苏稚恩掩去眸底痛色,点了点头:“是,都是我活该。” 这段婚姻,是早该结束了。 “以后,周肆尧的事和我再没有一点关系。”苏稚恩深吸了口气,“除了离婚,就算他死了也不用告诉我。” 说完,她轻轻拉了下谢骆,嗓音轻得快听不见:“我有点累了,我们走吧。” 谢骆的心抽痛了瞬。 他坚定地回握住她的手:“好。” 两人并肩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病人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苏稚恩神情滞了下,但没停下脚步。 正如她所说,周肆尧跟自己再没关系。 …… 周肆尧九死一生,足足昏迷了两天才转醒。 他睁开眼,望见一片雪白,只觉茫然。 直到闻见了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 是谁救了他? 正恍神,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夏穗看见周肆尧睁着眼,狠狠怔在原地,眼眶随即就红了起来:“师哥!” 她扑倒病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师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和伯母有多担心你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 周肆尧想抽走自己的手,但身上却没一点力气。 他侧眸看向夏穗,漆黑眸底不知道划过抹什么情绪。 只听他声音嘶哑:“稚恩呢?” 夏穗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凝。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醒来就找苏稚恩? 她眸色暗了暗,试图换话题:“师哥,你刚醒来,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给你看看。” 说完,夏穗起身就要往外走。 却被周肆尧冷冷喊住:“夏穗,回答我。” 夏穗脚步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却没有直视男人的双眸:“师哥,稚恩姐那天亲口说……说就算你死了,也跟她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 周肆尧浑身一震,瞳孔陡然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夏穗,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去拽夏穗,双眼红得像被激怒的野兽。 “你骗我的是不是?!” 夏穗被他攥疼,眉心紧蹙:“师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是稚恩姐亲口说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伯母,伯母也听到了!” 话落,周肆尧眸色一沉,突然又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缓缓松开夏穗,神情怔楞,眸底的悲伤怎么都掩不去。 苏稚恩怎么会说这种话?! 就算他做了错事,就算他惹她伤心……可曾经的他们那么相爱不是吗?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他不信! 周肆尧猛地动身,一把掀开被子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