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便是宫外的人了,我把纸张收在袖里藏好。 “回宫吧。”我轻叹一声唤碧儿宫里踱步,刹时觉得这日头都有些凉意。 宫闱依旧,雕梁画栋,我只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烟。 那借来的书,我已是看过一遍,再是草草翻阅见也没有纸条掉落,也索性失了趣味搁置在一旁。 那人会是谁呢,我连着几天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晌午,我听闻碧儿嘴碎说是边疆的战事吃紧,又是惹的哥哥好几日也睡不得一个安稳觉。 我也正好闲的没事,问殿里的小厨房借了场地亲自烧火做饭,也想着能为哥哥补补身子。 这做得是老鸭汤,我思来想去记忆里也只留了这一套手艺,单不知道这当年算是便宜谁了。 肉汤咕嘟嘟的煮着滚热,我往外捞去浮油,一切都顺利着直到该端上锅来撒香菜的时候。 宫里都知哥哥向来对香菜忌口,我却是看着那绿油油的小物想着应是有人喜爱。 这似有似无的幻觉像极了前些天儿里见到那字迹时的寒意,叫人心里酸涩又难耐。 终是回过神来收手,到底也没把那碗香菜放里。 这回连碧儿也没叫跟着,只此一人拎着餐盒朝哥哥寝殿里去走。 殿前,我又遇上谢长珩,边疆成日个打个不停,他这前日镇守的将军也着实有理由在此与皇帝讨论军事。 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盯着我这餐盒笑什么。 “将军。”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主动开口招呼。 “又是老鸭汤?”男人浅浅笑起,阳光为睫毛投下深长的影。 我有些不解的歪着头瞪他呢,只心里暗道,为何每次见这人都是老神在在与我熟稔的模样,空惹得人心慌。 “这么多年,倒是一些长进都没有。”他摇着头,声音也染上笑意。 我们很熟吗,哥哥怎么从来没为我讲过? 自是醒来以后,哥哥在我房里坐了两日,把我身前里里外外关系给讲了个干净,却唯独没提到过此人。 我刚想要开口去问,但又被门口迎出来的,哥哥的贴身太监截住话头。 “公主来了,可赶忙进来,皇上早等着您呢。”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却是在我看不见的背后,狠狠把目光瞪向谢长珩以示警告。 “来了?”哥哥还伏在桌子上看奏折,闻我进门的声音抬起头来招呼说。 几日不见,我看他身体理整家獨費付βγ 又是单薄了些,忙把食盒递上去催他赶忙吃饭。 “赶紧来歇歇,尝尝我的手艺。”我拨开一摞兵书,想着能为两人吃饭腾个地方。 “啪!”一卷未署名的随笔恰恰被我手肘碰去落在地上,我抬手去捡,却看见分明是从佐安那借来的书里掉下的字迹! 第25章 第25章 笔锋回转,势如破竹。 我看那卷上的满是些潦草的军事布局,正像是为了漠北的战事排兵布阵。 谢长珩,脑子里只陡然出现这个名字。 卸下甲的将军,即使身在昌安,却也让人只提到那块疆土便想到是他这人。 “什么东西掉了?”哥哥笑着探过身子。 “只是书。”我低头把那一卷随笔随意在混进书卷里,不知怎的竟也像是直觉一般没与哥哥提起。 我应是认识谢长珩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却被所有人忽略了去。 “快来喝汤。”我又把声音扬起招呼哥哥,暗地里把疑惑藏起。 看来只能是去找佐安问了,我边喝汤边想。 从哥哥这寝宫到佐安所任职翰林院,差不多要穿过小半个皇宫。 我忙不及往回送上餐盒,只匆匆遣了差人给碧儿传口信,说是叫她把书稍上直接送到翰林院,一个人便朝他那去了。 翰林院里书香茶袅,内侍、宫人进进出出一派秩序井然的模样。 佐安见我驻足行礼,目色朗朗,还似如初见。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的低下头去,却装作无所谓的的自然将碧儿刚拿给我的书递去。 “真到是本好书,佐先生也是专注,还在书里夹了笔记。”我把扉页一摊,正正露出那页笔记。 “这不是我写的,只赶巧被你看到了。”佐安笑着,也捏起那页纸来看。 “这是谢将军留的,只说是借来怀念故人消遣,没想到竟读的这样认真。”他说。 果然是他,我虽已有猜测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只咽了口凉茶给自己降温。 “谢将军也是好书法。”我随口夸赞道。 “那可不止,他马上功夫更是厉害。”佐安说,又续儿像是想起来什么继续补充道:“只可惜现在双腿尽损,若不然这次北疆蛮人哪里敢来伏击?” 他边说边是双拳攥紧,一副为国忧思的痛心疾首模样。 “这战事是到了何样地步?”我问他。 “皆是小打小闹。”佐安皱眉,再补充说:“我只觉得,大仗还在后面。” 这话不消被别人听见,他挨我挨的极近,只像是同僚间的絮语,在我耳边低沉。 像是被这热气烧灼的,我只蓦然感到耳间一片滚烫,只连原本再要问什么都给忘个干净。 “佐先生知道的很是详细。”我胡乱点头应付说。 “我家在越阳,从来便是听着谢将军的故事,只是不知为何到这主城里来,也再是很少听着了……”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佐安猛地止住话头,皱着眉毛盯住手里的茶碗,像是后悔犯了什么忌讳一样。 “公主天儿晚了,我替您取了书,您便早着回去罢。”佐安强笑着,竟是与我下了逐客令。 “我这儿还有事要忙,招待不周。” 我看着只几乎要笑出来,这呆子想是没有骗过人,只连个小谎都扯不好。 向来不爱强人所难,我来这的目的本也是得那人一个名字罢了,其余的亦算是意外收获。 再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便顺着他的意离开了。 宫里红烛点上,我再一次拿着佐安看过的卷本,却心理翻涌着另一个的名字。 谢长珩,你到底是谁啊? 第26章 第26章 日子天天过去,国事上除了边关连日的战事吃紧,也再无其他不平。 自是我同那一日问拿谢长珩问过佐安后,那人竟是有些躲着我的意味,我俩只成日里书来书往,只隔了一柱香的脚程,却像是所居远方只靠书信传递情谊的人。 哥哥成日忙于理政,也自然分不出心来管我,便也几乎是默许我平日出宫去玩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