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一样登上山顶,看日出日落。 然这次,他们来的太晚,日出是看不到了。 徐溪彤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两人的婚姻,只能静待落幕。 两个小时后,他们才到达山顶。 山间云雾缭绕,好不漂亮。 徐溪彤转头看到身边陈智霖额间满是薄汗,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帮他擦去。 陈智霖站在原地没有拒绝。 他鹰眸望着层峦叠嶂的山川,问:“怎么从前爬山没觉得这么累?” 徐溪彤痴痴地看着他,望着他俊朗成熟的眉眼,含笑说:“或许,我们真的老了。” 陈智霖微微扬眉不说话,他不觉得自己老,反而觉得如今是他最好的年纪。 或许这就是两人渐行渐远的原因,想法已然不同。 徐溪彤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红唇轻启:“䧇璍我想放松下可以吗?” 陈智霖没问她想做什么,只点点头。 徐溪彤转身走到崖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朝着对面山川大喊。 “陈智霖,我爱你!” 一瞬间,周围不少人看过来。 陈智霖只觉难堪之极,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徐溪彤的手,将她拉下来。 “你做什么?” 徐溪彤眼底带着浅薄的泪雾,深深地望着他。 “我说我爱你,不可以吗?” 陈智霖皱眉,松开她的手:“随便你,但不要在我面前说。” “我今天还有一场线上会议,先去休息区了。” 语罢,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徐溪彤重新站回石头上,身体忽然向后仰去。 第五章 要死就偷偷死 “徐溪彤!” 陈智霖瞳孔一缩,赶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带下来,冷声道:“你要死就偷偷死,不要在我面前装!” 说完,他快步离开。 徐溪彤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误会了。 之前她确实以绝食,寻死等办法拒绝和他离婚。 但刚才,她是不小心脚崴了。 不过就算陈智霖知道可能也不会回头,她也没必要解释。 原本两人的假期,最后变成了徐溪彤一人,她独自将十二年前和陈智霖一起去过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 傍晚,她一人坐在山石上,看着夕阳西下。 在红枫岭度过两天后。 陈智霖开车,带着徐溪彤去下一个地方。 很快,两人来到离红枫岭不远处的一片海滩。 十二年前这片海滩还没有什么人,现在已经被开发成了景区,热闹非凡。 一到这里,陈智霖就定了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在里面线上办公。 徐溪彤一个人走在沙滩上,看着周围成群结队来旅游的人,只觉眼眶发热。 这时,电话声响起。 她拿起一看是陈智霖母亲打过来的,虽然很不想接,但还是要接。 “喂,妈。” “你和珩年自驾游去了?”电话里,许母满嘴质问。 “是。”徐溪彤如实回答。 这字像是捅了马蜂窝,许母厉声数落:“快过年了,公司那么多事,你不会赚钱、不会生孩子就算了,怎么尽给我儿子添乱?” 不会赚钱、不会生孩子…… 徐溪彤听着许母恶毒的话,仰了仰头,将眼底的酸涩逼回去。 她回答:“就这个月,很快我就不会给你们家添乱了。” 电话里却传来许母更为尖锐的声音:“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幸好星星死的早,不然早晚被你带坏!”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向徐溪彤,她的眼眶顿红。 再也忍不住冲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叫幸好星星死的早?你还是人吗?!” “我怎么不是人了?要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没看好孩子,孩子能跑出去,能被车撞死?我们老许家能到现在还没个小辈……” 徐溪彤脑中一轰,女儿出事时,那血腥的一幕在她眼前一遍遍闪过。 她已经听不清许母在电话里面说的什么,看着茫茫大海,泣不成声。 “星星……” 六年前,她只是外出买个菜,回来就看到星星倒在血泊中。 她一遍遍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带星星一起出门。 怎么就不把院子的门关好,让星星跑了出去。 徐溪彤无声地落着泪,想把所有的悲伤发泄出来,但心头被一块巨石堵着,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着周围的人尽数离开,才走回酒店。 回到房间。 陈智霖抬头看到她红肿的眼睛,簇眉:“怎么了?” “没什么。”徐溪彤随口回答。 她知道星星同样是陈智霖心里的一根刺,知道他有多爱女儿,所以不想让他也陷入悲伤。 陈智霖也没再问。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徐溪彤紧紧抱着陈智霖,却根本睡不着。 漆黑的夜里,床头陈智霖的手机亮起。 徐溪彤鬼使神差看过去,就见上面备注着郑雨柔的人发来短信,写着。 “孩子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不要自责……” 第六章 自私 手机光线下徐溪彤的脸异常惨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 这夜,她彻底睡不着了。 黑暗中,六年前的事和刚刚的短信一直交替浮现在脑海中。 翌日清晨。 陈智霖醒来,发现徐溪彤已经醒了,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敷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淡淡的说:“我爱你。” 徐溪彤回过神,望着陈智霖,眼底尽是疲态。 她忽然开口:“珩年,很快就是星星的忌日了,你想她吗?” 陈智霖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语气冰冷:“你不想我提早结束这荒诞的旅行,就不要提星星。” 说完准备走,徐溪彤却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崩溃:“为什么不能提,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愿再和我提星星?” 这六年来,她每天都活在女儿去世的噩梦中。 想在陈智霖面前寻求安慰,可他总是冷漠对待,不愿陪她一起走出悲伤。 陈智霖闻言,回头看向她,目光如刀:“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你一遍遍的提起,不就是想利用她,让我不要和你离婚吗?” 徐溪彤愣住。 陈智霖继续说:“作为一个母亲,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他甩开徐溪彤的手,转身离开。 徐溪彤看着空荡坠落的手,喃喃道:“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就不自私吗……” …… 今天没有阳光,冷风阵阵。 徐溪彤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走出酒店,就看陈智霖站在海岸边,抽着烟。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十二年前和陈智霖一起走在海岸的场景。 那时候,陈智霖牵着她的手,眉间尽是温柔。 这附近也没什么酒店,更没游客,连简单的游乐设施都没有。 可如今,她看着周围繁华的景象,才明白,十二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 以前的场景不在,以前的感情也回不来了。 陈智霖这时转过身,看到徐溪彤,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朝着她走来,像个陌生人。 徐溪彤看着这一幕,迈着僵硬的步伐朝他走去。 抬头望着他俊朗的眉眼说:“陪我散散步吧。” 陈智霖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而行,徐溪彤伸手想握住陈智霖的手,就看他把手放进了风衣口袋里。 徐溪彤喉中一涩,强忍心绪,唐声说:“我饿了。” 陈智霖停下脚步:“那我们回去吃饭。” “我想吃十二年前吃过的那碗面。”徐溪彤却说。 陈智霖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但看到徐溪彤眼底的泪光,最后还是点头。 十二年前两人吃面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是个破旧的小面馆。 两人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么多年,徐溪彤本以为面馆不在了,没想到还在。 这里什么都没变,只是开店的老夫妻两鬓更加斑白了。 徐溪彤走进去说:“要一碗清水面加一个鸡蛋。” 陈智霖准备再要一碗,徐溪彤拉住他:“我们以前就只吃一碗,你答应过这次要和上次一样的。” 陈智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