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同时用剑指向她,“你们俩早已互通情意,约定三生了吧?” “段融……” “沈半夏,你可真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儿子喊他爹?让儿子认贼作父,沈半夏,你他妈真能干出这种事来,你有心没心?” 沈半夏皱紧眉头,之前她确实打算将孩子托付给陆长安,所以段融这句话也没错。 但她那时确实不知道肃平王杀了段融的家人。 此刻段融神色癫狂,已经没有理智了,沈半夏试图跟他解释,他也根本不听,嘴里反复念叨着:你真狠!你真狠! “你胳膊受伤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沈半夏试着跟段融沟通。 而段融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血,神色突然一肃,“当年正是肃平王设计诬陷我父亲通敌叛国的,而后领皇命杀我段家上下三十口人,今日肃平王顺利离京,我再想报仇,已经没可能了。” 沈半夏身子颤动着,“不会,还有机会。” 段融看向沈半夏,眼底没有先前的疯狂,只剩下瑟瑟寒意。 “沈半夏,偏偏是你!” 这一刻,沈半夏能感受出来,段融恨她。 所有的解释都没用,他不会听,只认定一个结果,她帮了他的仇人。 眼看段融离开,风也陡然大了起来,像是要下雪了。 谨烟上前扶住她,担心道:“姑娘,咱还是进屋吧,七爷他不会真生你的气的,等他回来,您再好好跟他解释。” 沈半夏看着已经空的院门,喃喃道:“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他的白月光 当天晚上,沈半夏辗转反侧许久才有了困意,刚要睡着,两条腿突然开始抽筋。 她迷迷糊糊喊了段融一声,等不到回应,才想起来他已经走了。她坐又坐不起来,腰板硬的弯不了,喊谨烟和子衿,这两丫头在东屋,估计睡熟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 她只能忍着难受,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很委屈,很无助,很生自己的气。 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把事情弄成这样,虽然救了陆长安,可…… 可她并不想段融恨她。 临到天亮的时候,沈半夏才睡着,一直睡到午后。她是被医生唤醒的,忙睁开眼看向罗汉床那边,却是空的。 “哎哟,夫人,您可睡醒了。”张大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上前来扶沈半夏起身。 “他呢?”沈半夏问。 “谁?” “段融啊,他刚坐那儿的。” 他还是很生气,但跟她说话了,说…… 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张大娘笑,“夫人睡迷糊了吧,七爷昨晚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 沈半夏怔了怔,接着缓过神儿来,好像是做梦了。 “谨烟她们呢?”感觉家里好安静。 “今天万寿节,五姑娘一早就回来了,嚷着去街上玩,子衿带着她就出去了,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回来。谨烟不放心,出门找她们去了。” 沈半夏点头,“街上热闹吗?” “好不热闹,城西三家戏楼打擂台,城东十二教坊,歌姬舞姬轮流上场表演。还有游街的,杂耍的,西域驯蛇表演等等,更别说街两边摆着摊子,琳琅满目的,看都看不过来。我早上从粮铺过来,看了一路,眼睛都看花了。”张大娘笑呵呵道。 “是么。” 在梦里的时候,段融还问她要不要去街上逛逛的。 见沈半夏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张大娘猜到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夫人您和七爷,说实话,外人看不懂,但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有他的,他心里也有您,其实这就够了。多少夫妻,徒有名分,心里没有彼此呢。我要说两个人相处,别太较真,非争个对错。您要真舍不得,说句软话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把日子过好。” 沈半夏笑着摇头,她对段融的感情很复杂,不是爱或不爱,不是在一起或分手,而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她必须跟他坐同一条船。 梳洗好后,谨烟她们回来了,兴冲冲的跟她说了很多趣事。说到两个醉鬼打架,谨烟顿了一下,“我看到七爷了。” 沈半夏心微微一颤,“他?” “街上有不少官差维持秩序,七爷他就在其中。” “这样。” 沈半夏静了一会儿,道:“谨烟,你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天色稍晚,街上还是热闹的,不过人潮退了下去。沈半夏往前走着,偶尔在一个小摊前停下来看一看。 这时一队官差走过来,但没有段融。 沈半夏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过白玉桥的时候,看到乞丐往往河对面的胡同里走去了。 她细一思量,加快脚步,跟着乞丐进了那胡同。 那胡同挺长的,但没有岔路,蜿蜒走了好久,出来后竟然是潋滟湖边。往湖边望去,借着皎洁的月色,能看到两个人坐在石阶上。 男的一只手支着身体,整个人往后仰着,另一只手拿着酒坛,一口一口的灌酒。 女的披着玄狐大氅,一看就是男人的,她肚子隆起,这样坐着明显不舒服,一直调整姿态。 见男人又灌了一口酒,她试图去夺,但没有夺过来。 “小七,还有机会报仇的,我一定帮你。” “我不要你帮我。”段融喝得多了,声音有些飘。 “我舍不得你这样。” “我没事。” “让我帮你。” “你已经把你自己送进那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了,你还要怎么帮我?”段融痛苦的嚷道。 “小七……” “金悠,我倒宁愿当初我随段家人一起去死。” “你别这样说。”金悠吃力的转过身,抱住段融,“只要能为你做的,哪怕是这条命,我都给你。” 女人哭了,在月色下,那么楚楚动人。 沈半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果然她哭得时候最像这个女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他爱你还是那个女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过去问段融,他到底是爱你还是爱那个女人。” 沈半夏嘴角勾起,“这问题多蠢,我不会这么问。” 乞丐走上前来,挑眉问:“那你怎么问?” “我会问段融,小金妃肚子里怀的是他弟弟还是妹妹,我还真挺好奇的。” 乞丐一个局外人听了都犹如一刀捅进心窝了,直想吐血。 “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出于礼貌也应该吧,可我怎么有种即将见未来婆婆的错乱感?” 见沈半夏笑得风淡云轻的,乞丐用力捶了一下胸口,“求你,千万别过去。” 谨烟撇嘴,“活该!” 乞丐心服口服,还竖起大拇指,“幸亏我没招惹过什么女人,尤其你家主子这样的。” 沈半夏冷嗤,但其实这一刻,她是可怜段融的。 他以为真心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会命丧她手。 “他俩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勾搭,人家是青梅竹马。” “哦?” 上一世,她只知道段融和小金妃有奸情,但无从得知他们之间的事,段融也从未跟她说过。 “金悠父亲是段大将军的副将,金悠娘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当时金将军还在战场上,没有赶回去见金夫人最后一面。那一战,金将军救了身负重伤的段大将军,一方面为了报恩,一方面体恤下属,段大将军让金将军把小金悠送到段府给段夫人照顾。后来段融出生,金悠比他大三岁,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他,当时两家还定了娃娃亲。段家遭难的时候,段夫人将金悠送走,她才得以活下来,而义父救了段融,同时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