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因为沐泞从没后悔过,她找到了作为军人的意义。” 听了这话,姜延喉间紧涩。 他记得,纪沐泞说她这辈子活了两次,一次是在爷爷的庇护下,在陆景天身边,一次是来蒙北军区,参加训练成为特种兵。 哪一次,她都没有说过后悔。 姜延声音沙哑:“可是,我们都没能留住她。” 陆景天眼眶一涩,说不出话。 上辈子他不想留,这辈子留不住,命运似乎总在跟他开玩笑,让他在拥有和失去中徘徊…… 两人站了很久才离开。 训练场。 雪狼突击队的队员们各自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见姜延过来了,目光纷纷投了过去。 “都站着干什么?体能训练都搞完了?” 姜延绷着脸,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铁面无情的教官模样。 队员们互相看,佩刀忍不住问:“苍鹰,你……真的没事吗?” 他们是战友,更是姜延和纪沐泞感情的见证者。 即便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他们还是记得那天姜延抱着纪沐泞的遗体哭的撕心裂肺。 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这个向来冷沉刚毅的队长哭,哭的像个小孩,让人心疼。 姜延皱眉:“你们要是去跑个十公里,我指定没事。” 一向爱耍宝的青鸟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满脸担心:“苍鹰,兄弟们也是担心你,毕竟蝴蝶……” 话说到一半,他又不忍再说下去。 纪沐泞对他们来说是战友,可对姜延却是最爱的人。 他们的伤心远不如他的重…… 姜延却面不改色,开始命令:“立正!向右转!负重十公里,跑步走!” 见队友们跑远,姜延才垂下眼帘,从口袋拿出纪沐泞的照片,轻轻抚摸。 “蝴蝶,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热诚,好好活着……”第39章 ‘滴——滴——!’ 意识模糊间,纪沐泞听见耳畔有机器运作的声音,规律而有些刺耳。 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洁白,脸上的氧气罩让她很是难受。 这里……是哪儿? 没等纪沐泞反应,又听见一道满含诧异的惊呼:“醒了,她醒了!”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围了过来。 纪沐泞下意识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就像被束缚了一样动弹不得。 眼皮被轻轻抬起,笔灯的光照着眼睛,让她有些不适。 医生长舒了口气后问:“有没有哪里痛?” 纪沐泞眼底略过丝迷茫:“这里……是哪儿?” 医生微微蹙眉:“医院啊,纪同志,你已经昏迷四个多月了。” 闻言,她眸光微微一震。 昏迷四个多月? 紧接着,耳边传来护士温柔的劝慰:“是啊,有什么难事是过不去的,非要去跳楼多不值,幸好你被四楼的阳台挡了一下,不然就真的没救了。” 跳楼,四楼阳台…… 纪沐泞眼睫颤了颤,脑海中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 在抑郁症发作时,她爬上天台跳了下去,却撞到了四楼阳台的栏杆…… 这是……1997年!? 她回来了?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昏迷期间的一场梦!? 不!不可能! 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呢? 想到这些,纪沐泞情绪激动起来,开始挣扎着想起身。 医生连忙让护士安抚她:“纪同志,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纪沐泞只觉大脑疼痛不已,无数记忆在脑子里来回交错,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 一个月后。 刚做完复健的纪沐泞坐着轮椅在住院楼下,仰头望着蓝天,思绪万千。 她还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真实的生活,还是再次的重生。 在这个时空,陆景天远在边防,而姜延不知道在哪儿,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纪小姐。” 纪沐泞回过神,转头望去,是曾经爷爷身边的勤务兵唐烨。 两年前他已经转业当了公安。 “还是叫我沐泞吧,我已经不是小姐了。”纪沐泞笑了笑。 唐烨愣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托我打听的事我都问清楚了,蒙北军区的确有支叫雪狼的突击队,队长叫姜延,至于陆军长……” 说到陆景天,他突然停住了。 纪沐泞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唐烨深吸口气,像是怕她伤心似的,语气小心起来:“纪小姐不……沐泞,陆军长他结婚了。” 听了这话,纪沐泞有些惊讶:“结婚?” “嗯,一年前结婚了,好像是当地医院的护士。”唐烨抿抿唇,尽量说的委婉,“听说是陆军长两年前因为救人遇上雪崩,被救出来后一直是那个护士在照顾他……” 原以为这些话会让纪沐泞情绪失控,可只看她松了口气,满脸欣慰,好像放下了心一样。 纪沐泞呢喃:“他找到自己爱的人,太好了……” 唐烨不解,她曾经因为和陆景天离婚寻死觅活,现在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又听纪沐泞问:“那姜延……结婚了吗?”第40章 唐烨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听说是没有……” 闻言,纪沐泞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对这辈子的姜延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吧…… “沐泞,你怎么会知道蒙北军区有雪狼突击队的?”唐烨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不在乎陆景天的结了婚,反而去关心姜延结没结婚,这有点说不过去。 纪沐泞笑了笑,没有回答。 接下来两个月,她一直坚持做复检,直到能站起来,不用靠着拐杖走路,才出了院。 抑郁症的沉重感仿佛在醒来的那一刻全部消散,只有重新生活的信念。 纪沐泞先去烈士园看了父母,而后才去看爷爷。 将花轻轻放在爷爷的墓前,她抚摸着碑上爷爷的照片:“爷爷,沐泞来看您了。” “对不起,这辈子还是没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是我的梦……那应该也不算是梦吧,毕竟我觉得自己的确有血有肉的活了一回,这三个月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醒来,真真正正死在那场战争里,是不是才算死得其所……” 说到这儿,纪沐泞忽然有些哽咽。 好半晌,才咽下喉间的涩然,重新开口:“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我还活着,还是您的孙女,我会真正地重新活下去,爷爷,谢谢您,也对不起,让您为我操了半辈子的心……” 当天,她在爷爷墓前坐了很久才离开。 次日。 纪沐泞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去蒙北的火车。 看着越来越远的月台,她眼神渐远。 她并不打算去找陆景天,既然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自己也不必去打扰他。 而这次去蒙北,她也只是想看一眼姜延…… 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让才出院的纪沐泞有些吃不消。 到蒙北军区外时,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不过这时候她关心的是进去这个难题,她不是这里的兵,也不是军属,更没有认识的人,根本进不去…… 正当纪沐泞准备离开时,一辆军卡驶到门口停下。 她扛着大脑的晕眩感,退到一边去。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作训服,高挺俊朗的男人跳下车,大步走了过来。 纪沐泞抬眸望去,目光一怔。 姜延! 他一身挺拔的作训服,脸上涂着几笔油彩,五官冷硬俊朗,一个眼神都含着十足的压迫感。 “任务提前结束,放行吧。” 姜延看着哨兵,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威严。 说完,才注意到一边站了个女人。 转头看去,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蓝色衬衫,一头齐肩黑发披在肩头,身材高挑,长相精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原以为是哪个战士的家属,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熟悉。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复杂,一个满含疑惑。 车上其他突击队员从车里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