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是开苞的新人不愿意配合的时候会用一用,这样客人满意,新人也没那么痛苦接受。 巧的是两年前有个京城富豪的田地收成不好,去外地请了一个擅于种植之道的大师傅前来相助。 那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农户出身的老男人,皮肤黝黑,穿着略糙,身上一股子灰味,衣服掸一下都满满飞白。 富豪十分满意那人的指点,一掷千金请人住了几天温香楼,让这个乡下人见见世面,当时就点了一个新人作陪,老鸨看那人腼腆老实,新人又哭死哭活的,只好点了合欢香。 后来发现凡是那人接触过的杯子,里头的酒水都会变成红色,吓了老鸨好一大跳,查来查去的,原来是合欢香和草灰相融的结果。 再后来,温香楼里的人无聊就做了试验,发现其中的规律,至于具体是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效果,没有研究毒物医理的人在,也就没深挖下去了,渐渐遗忘。 冯英芮已听出其中门道,立刻将沿香殿香炉里的香点燃,然后也配了草灰水,用琉璃罩罩住。 可这个香炉里的合欢香微量,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草灰水才显出了淡淡的粉色。 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沈珩道:“臣坚持自己无罪,愿意一试,也请金斓公主同试!” 金斓公主十分不解地看着他,断定其中一定有猫腻!她求助地看向萧太后,萧太后也无法,甚至心说试便试了,沈珩那晚就是和女儿在一起的,怎么能赖得掉? 为了保险起见,孝帝将所有御医叫来,一一确认那灰白的粉末就是普通草灰,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混合了两小碗水,分别端到了沈珩和金斓公主前面。 冯英芮说道:“不需喝下去,含在口中再吐回碗里便可。” 沈珩二话不说,大大方方做了,将碗放回案上。 金斓公主迟疑地照做,由邵渤上前接回,同样放回案上。 不久后,金斓公主那碗缓缓出现红色,而沈珩那碗丝毫未变,众人大惊! 萧羡鱼在这一刻笑了,她相信沈珩是一回事,但是亲眼见证他的清白,更令她欢喜到感动。 李准生绝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他亲眼所见沈珩与公主一起进了沿香殿,如果这个试验论证是对的,那么沈珩不可能没吸入合欢香! 邵渤也一时弄不清思路,他仔细看了看两个香炉和草灰,前面的试验已经证实两个都是合欢香,草灰也由御医们共验,难道问题出在水里或者碗里、还是性别? 他说出了疑惑,亲自出门去打水和找碗回来,再拌了几份草灰,让沈珩与公主再试,另外也叫上其他官员同试,甚至请求让萧羡鱼和夜樱也一起试,结果依旧没变,所有碗里只有金斓公主的碗里出现了红色。 面对这样的结果,邵渤挂不住脸了,他知道沈珩这次又…赢了,又赢了! 孝帝问他可还有见解,他哪里还有什么可说的,咬牙禀了一句没有,默默退至一旁。 萧太后实在想不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这一次居然还没能除掉沈珩,反而赔上了大女儿的声誉! 季三槐再次呈上两份血书:“陛下,沈家两位臣妇上述血书,痛斥有人用沈立璋与沈殊等人性命威胁她们说出不利于沈相的言论,沈梦红为沈家掌事人,言明不论沈相如何,外界流传的始终是沈家的家务事,不必要牵涉官场,特此翻供!” 孝帝大声朗笑:“好好好,沈相果然是清白的,朕甚是欣慰啊!” 冯英芮领了圣意,高声宣布沈珩与皇家名誉一案无关,案情内幕另作调查,沈珩正式无罪释放! 金銮殿内许多官员齐齐欢呼,一个个对着沈珩道喜,萧羡鱼喜极而泣,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两个人相拥的瞬间就像分别了一辈子再相逢的那种热切,久久不愿放手。 “陛下,臣李准生有事上奏!” 李淮生的兄长急急拉住他,却依然没阻拦到。 “臣参一品右相沈珩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证据在此,请陛下过目!” 欢呼声一下安静了,孝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霾起来。 萧羡鱼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又是李淮生! 基于过去冷漠无情的种种,还有他在虎凹庄的冒犯,沿香殿外的偷跟窥探,这个人她实在是太讨厌了! 后来她也想出来了,那天在望云楼怀字房放那封信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他! 他已如愿摆脱了与她的夫妻关系,娶了最爱的霍柔依,就那么见不得和离后她过得好吗?! 在这一刻,萧羡鱼莫名动了杀机,不单单是因为李淮生以前做的事,更可恨的是他针对沈珩,次次险些致命! 大殿前,邵渤看到李准生除了做人证,居然还备了一手,一扫颓废,赶紧过去拿了证据来看,看着看着,神色又不对了。 他抑制不了怒气,揉皱了纸张,问李淮生:“李大人,你哪找来的这些东西?” 李淮生凛然道:“自然是派人去搜查上来的。” 邵渤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这些证据早就是以前被他翻了案的老东西了,主审便是我,你眼下拿来出不是妥妥地闹笑话么!” 李淮生不能置信:“不可能!我可是花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得到邵渤低声道:“那你肯定被沈珩耍了,此人老奸巨猾,罪证岂是那么容易能拿到手的,这些东西怕是他的人故意漏给你的…” 但是邵渤又不明白了,沈珩这段时间证明清白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要花时间漏又旧又无用的证据给李准生,让他跳出来指证自己? 孝帝见状,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不耐烦说道:“李大人想清楚再说,不然朕治你一个诬告之罪!” 李淮生的兄长李江树立刻出列下跪:“陛下,我兄弟近来病得神思混乱,本是告假一个月的,可偏要来上朝,他胡言乱语不可听信,臣立刻带他回去!” 正当李江树拉着李淮生退下时,金斓公主自座上霍然站起,歇斯底里大叫:“沈珩,你用诡计摆脱罪责,我还有证据证明那晚就是你!” 语罢,拿出一个玉佩掷去殿面地砖的红毯上,那玉佩转了好几圈停下,官员们已伸长了脑袋去看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有人连忙叫住退下去的李家兄弟,语气惊恐地说:“你们快去看看,那是不是你家的东西,我记得以前去李家做客,你父亲还叫你们兄弟几个都拿出来给我们看过” 冯英芮捡起玉佩,仔细观察,“好生眼熟。” 沈珩从容看了两眼,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臣记得十年前宫中流出去拍卖的羊脂昆仑玉石,听说是被李琼大人拍走了,让工匠做成了几块玉佩传给了家中几位公子,眼下看来这玉佩的质地和油润和羊脂昆仑玉石很相似啊!” 富贵官流人家都有寻找美玉做成吊坠或者玉佩给儿子的习俗,玉石越稀贵,品味越高雅。 孝帝料不到后面还有再转折的情况,对李家兄弟说道:“你们马上把玉佩拿来,和这一块对比!” 这一刻,李淮生脸色大变! 他的兄长李江树怎么会认不出那块玉佩,这才知道…原来胞弟要致别人于死地,却是中了一个大计,死局套回了整个李家来他腿软跪下,在孝帝的催促下颤颤巍巍拿出自己的玉佩,被冯英芮进行了对比,确认了金澜公主掷出来的那一刻与李江树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冯英芮已经自发去搅拌草灰水,端到了错愕的李淮生面前。 李淮生当众呼喝一声:“不,不是我,我根本没进去过沿香殿!” 冯英芮直面道:“是与不是,有与没有,李大人一试便能证明清白。” 对,试了就能证明清白! 他干脆利落地做了,可碗里的水显露出红色的结果让他如遭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