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疼。 数秒安静后,宋阳予猛地冲上来。 却在半路被几个警察拉住。 他指着舅妈大声吼道: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舅妈抖了一下。 心虚地回:「我怕你?」 就在这时,颜心怡和宋阳予的家长到了。 认领宋阳予的,是个年轻优雅的女人。 调解时,舅妈脸色非常难看。 「我儿子莫名其妙被你儿子打了一身伤,刚刚他还想打我。三万块,一分不能少,不然我们就起诉!」 女人笑眯眯地从包里拿出一沓钱。 「这里是五万块,还有,我是阳予父亲的秘书,他父母都忙,没时间来。」 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大方,舅妈一下愣了神。 看她那个表情,多半是同意和解了。 嫌贫爱富的样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而颜心怡的父亲上来对她就是一顿打,几个警察合力才把人拦住。 他骂骂咧咧,难听至极。 而我也终于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只知道用武力了。 我再也待不下去,借口溜出派出所。 没走多远,宋阳予追了上来。 「苏念。」 我假装没有听到,直到他拉住我的手。 我满是恶心地甩开。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对不起……他们这几天计划报复你,我每天都跟着,最后在他们出手时忍不住就……」 「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事?」我再也受不了,把不满统统发泄出来,「有问题一定要用武力解决吗?你是觉得自己现在有手有脚放着不用痒痒吗?你……」 「你刚刚说什么?」 他突然打断我,「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有手有脚……念念,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回来了?」 他步步逼近。 我退到墙角。 「你和我一起回来了,对吧?」 9. 他渐渐逼近。 近到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此时的他意气风发,清秀白皙的面庞全然没有八年后的瘦削和颓意,眼底清澈有光,倒映着我年轻的模样。 我恍然回神,用力推开他。 「你是不是有病?!」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愣了一会,又慌乱地从包里掏出一叠信,塞进我怀里。 「念念,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对不起,这次换我给你写情书,好不好?」 整齐叠好的信封,每张都写着「致苏念」。 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了当年一笔一划写下「致宋阳予」的自己。 明明是我曾经做梦也不敢想的场景。 如今身临其境,我却只是苦笑。 迟来的深情,贱于草芥。 我捏着那叠信,甩向天空。 信纸漫天飞舞,我冷漠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以后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怪恶心的。」 这句话杀伤力应该很大。 我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我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他没有再追上来。 那天回去后,舅妈竟没有阴阳我。 大概宋阳予父母给的价她实在满意,懒得再对我浪费口舌。 不过,我也不想住在她家了。 我告诉妈妈想多点时间学习,就搬进学校住宿。 没了外界打扰,我一心扑在学习上,连续几次模拟考都考出高分。 前世因为暗恋,我努力学习,希望能在成绩上向宋阳予靠近,却次次差强人意。 没想到重来一次,丢掉对他的喜欢,成功反倒变得轻而易举。 还真是讽刺。 怕我住不惯,乔秉桉经常来学校找我,给我带些零食礼物,鼓励我好好准备高考。 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对我有好感。 但前世我一心扑在宋阳予身上,忽略了他对我的喜欢。重来一世,我想珍惜每一个爱我对我好的人。 所以每次他来,我都热情至极。 宋阳予都看在眼里。 这段时间,他似乎在躲我。 他把座位换到最后一排。 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乐得清静。 只有陶陶表示遗憾:「你不回应,宋阳予受了很严重的情伤。」 我心底冷笑。 哪来情伤? 不过是被我一次次拒绝,伤到自尊罢了。 这样与他形同陌路,毕业了各奔东西,以后大概再也没有交集了。 但有人并不这样想。 学校运动会,校园开放半天,操场挤满了家长和外校学生。 我嫌吵,就回到教室学习。 正写着试题,忽然有人停在我的面前。 「苏念是吧?」 我抬起头。 是郭孜柔。 我手指一顿。 「有什么事吗?」 教室里还有两个同学,她压低声音:「可以麻烦和我出来一趟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没动。 「这里也能说。」 她没想到我会拒绝,神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 「阳予最近跟家里闹矛盾,状态不太好,行为也有些叛逆……」 「所以呢?」 她维持着温和的笑:「所以他说的话做的事,都不作数,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我不了解她,大概会觉得,她是心地善良,特意过来安慰我。 可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这句语气温柔的话,不过是在提醒我,宋阳予这段时间对我的示好,都不是出自本心。 我冷笑一声。 「作不作数,你问过他了吗?」 趁她出神,我转向身后同学:「宋阳予今天有什么比赛项目?」 同学回答:「好像有短跑。」 我慢悠悠起身。 郭孜柔慌乱挡住我的去路:「你要去看?」 我漫不经心:「你猜?」 随后错身而过。 教室有人打扰,回宿舍待着吧。 谁知郭孜柔一直跟在我身后。 楼梯口前,她突然拉住我:「你能不能离他远点?」 我轻轻勾起嘴角。 果然还是年轻,这就装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请你搞清楚,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贴上来的。」 「不可能!他喜欢的人是我!」这位大小姐全然丢掉了教养,「一定是你勾引的他!你是不是给他洗脑了?」 我笑笑:「你们不是很熟吗?要不你去问问他?」 说完我转身要走。 郭孜柔却不依不饶:「你不许去看他。」 我皱眉看向她紧拽不放的手。 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孜柔显然也看到了,慌忙松开手,满脸笑意地跑过去,像宣示主权一样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阳予,你怎么回来了,比赛进行得怎么样?」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我,看到我在,忙垂头避开视线。 「还没开始。」他低声回答。 从我面前经过时,郭孜柔故意和他贴得很近:「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吧,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晚餐了,那家意大利餐厅怎么样,还有……」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他们越走越远。 我忽然开口: 「宋阳予。」 他身影僵了一下,下意识甩开郭孜柔,转身朝我跑来。 郭孜柔尖叫着喊他,他始终没有回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被爱者有恃无恐」。 只不过在此之前,那个人始终是他。 他停在我面前,近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我望着他。 这是重生之后,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他。 少年时的他果真好模样,不怪我当初一眼万年。 许久,我缓缓开口: 「你喜欢我吗?」 他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半晌,重重点头。 身后的郭孜柔哭出了声。 哦,原来他喜欢我啊。 只是我再也不会感到开心了。 10. 我没有当场拒绝宋阳予的喜欢。 没别的原因,就是想让郭孜柔多难过一会。 但宋阳予似乎误会了。 之后的日子,他又回到了原来小心翼翼示好的状态。 这样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大概和我前世一模一样吧。 临近高考,他没有做出格的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一个没想到的人这时找到我。 在老师的带领下,我在办公室见到了宋阳予的母亲。 这个在儿子打架时都没时间抽身的女人,却在这时找到我。 前世,我在精神病院见过她两次,那时的她疯疯癫癫,全然没有现在雍容华贵的模样。 她坐着沙发上喝着茶,见我进来,示意我坐下,似乎把学校当自己家了。 想来也是,听说自从宋阳予转学来,他们家给学校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