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通宵,才睡没两个小时就被你拽起来了。沈以安,你是不是想让我猝死?」 沈以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爸妈怕在民生报上看到什么当代女大学生失恋抑郁而终的新闻,你以为我想来管你啊?」 我撇撇嘴,没说话。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就是失个恋吗?瞧你要死要活的样子。」 狠话说完,他又开始安慰我。 「行了,别伤心了。 「你好歹是我的妹妹,这么优秀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要不到? 「走,哥带你出去玩去,带你去认识其他男人去。」 我缺觉严重,摇了摇头,软绵绵地重新倒回床上:「我困,不想去,你自己去玩吧。」 他扬了扬眉:「你想好了,你真不去?漫展,你不去?」 听到漫展两个字,我的耳朵动了动。 「而且这次的漫展场地还挺大的呢,错过这次,就得明年了,你确定不和我去看看?」 我抿了抿唇,紧接着起身:「走。」 沈以安拉住我,表情似笑非笑地将我从上打量到下:「你确定你要穿着这一身和我参加漫展?」 我看着自己的叮当猫睡衣,抹了把脸:「等我变个妆。」 我去到衣帽间,打开专门放 cos 服的衣柜思考良久,然后选择了花木兰限定 cos 服。 去他的爱情,爷要做名女战士。 2 选好衣服,我又开始梳理假毛。 我以前特别喜欢参加漫展,可是跟楚辞在一起之后,为了做个乖乖女,我一直没去过了。 楚辞,楚辞…… 我晃了晃头,想把他的身影从我的脑子里晃出去。 把假毛整理好放到模型上,我开始给自己化妆。 结果第一步就卡住了。 我向来不会戴美瞳,更别说是在只睡了两个小时,昨晚偷偷哭过,眼睛还没消肿的状态下要我戴美瞳。 简直就是在要我的命。 试了十次都没能戴进去,我只好冲着门口喊了一嗓子:「哥!」 「叫叫叫。」沈以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事的时候知道喊哥,没事的时候就喊我大名。」 我吐了下舌头做鬼脸:「哎呀,别那么斤斤计较嘛。」 「叫我干吗,有话说有屁放。」 我把美瞳盒推给他:「我戴不进去了,哥你帮我一下。」 沈以安一直是个中二少年,对漫展的热爱比我只多不少。 也愿意陪我一起 cos,因此戴美瞳这件事,他也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他啧了一声,拿起其中一片美瞳,另一只手扒开了我的眼皮:「别乱动啊。」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闭眼睛。 「别乱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沈以安不耐烦地啧了声:「你要不先接个电话?这铃声吵得我脑仁疼。」 我摸索着拿起手机,滑动拒接:「不用管他,现在谁的电话我都不接。」 「行吧。」 经过三次的尝试,美瞳始终没能戴进去。 为了上镜好看,我买的是 15.0 的夸张直径,在我状态尚好的时候,戴得尚且费劲,更别说我现在眼睛肿着。 我扬起脑袋:「不行不行,我戴不进去。」 沈以安扒着我的眼皮,准备进行第 n 次尝试:「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再试试,肯定可以的。」 「不行,真不行,要不这次就算了吧。」我开始打退堂鼓。 「那怎么能算了呢?」沈以安的中二之魂又上来了,「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必须成功!」 对于 cos,沈以安向来认真。 我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楚辞怒气值满点又激动的声音—— 「沈然,我们才分手一个礼拜,你就有新的男人了?!」 3 楚辞的声音吓了我和沈以安一大跳。 沈以安皱了皱眉:「你同学?」 我赶忙拿起手机,发现自己因为脑子没转明白,划错了位置,点成了接听。 不过扬声器我确实没有点开。 饶是这样,楚辞的声音都能被我们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他当时喊的声音有多大。 「楚然你说话,我知道你在听。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鼻子又开始泛酸。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才语气生硬的和他说:「楚辞,我们已经分手了。不管我做什么,和谁做什么,那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我就切断了电话,顺手将他送进黑名单。 沈以安看向我:「你不和他解释解释?」 我撇撇嘴:「有什么好解释的,都已经是前男友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扒开我的眼皮:「行了,别伤感了,赶紧把美瞳戴上,再磨蹭一会儿,人家都该散场收摊了。」 「诶呦,你轻一点!你这是谋杀亲妹!」 「别眨眼!」 费了一番工夫,我终于在沈以安的帮助下顺利将美瞳戴好。 只要美瞳戴完,后面的化妆步骤就好操作了许多。 把妆画完,我将假毛戴好,又拿起之前斥巨资买的道具,对站在门口玩手机的沈以安说:「我完事了,走吧。」 沈以安抬起头,看向我,眸底划过一丝赞赏:「可以可以,不错不错。」 我傲娇地将假毛撇向耳后:「那是。cos 我可是专业的。」 他嗤了一声:「走吧。」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置顶已经没有了。 我又点开了自己的黑名单。 「我的宝贝」几个大字晃了我的眼睛。 心脏一阵绞痛,我按灭屏幕,望向窗外。 4 高中时我就知道楚辞的名号,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他是学校公认的高岭之花学霸,常年蝉联年级第一。 我则是年级吊车尾,除了成绩不行,其他问题不大。 用老师的话来说,给我拿支笔,我去用它戳屎,都不会想到拿它学习。 高考的时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我以平分数线的成绩,低分飘过重点大学的录取线。 而我和楚辞产生交集是在大一。 那是大一的下学期,我在宿舍里养了一只小仓鼠叫浣熊。 那几天浣熊的精神特别不好,不吃不喝,成天恹恹的。 我室友的同学正好是兽医专业,帮我联系了一下,又听我描述了一下症状,答应帮我看看。 我拿到地址后直接冲了过去。 开门的是楚辞。 他一身白大褂,身形颀长,黑眼圈有些重,眉宇间还有些未散去的倦气。 他垂眸看向我,又瞥了一眼我怀里的浣熊,说:「现在医用鼠都已经养得这么好了啊?」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伸手接过我怀里的浣熊,说了声谢谢。 等我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关上了。 我情绪突然崩溃,开始号啕大哭,边哭边开门,冲着里面大喊:「刀下留鼠啊!那可是我儿砸!」 我闯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他们的注目下,打了个响亮的嗝。 众人:…… 我:…… 不知道世界什么时候毁灭,不知道快乐星球还有没有票。 算了,浣熊能死在手术刀下,也是它的荣幸。 我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我室友的朋友在此时赶了过来。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大着嗓门说:「唉呀妈呀,对不起啊,我这忘了告诉你这一层有两个实验室了。你没走错吧?你儿子呢?我给你儿子看看。」 众人:……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在心里痛哭流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