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一个月后。 关于苏听羽故意伤人案二审正式开庭,而江宣呈接手的继承案恰好也在这天开庭。 医院。 换好手术服的苏听羽躺在病床上,李琳来说唐医生已经去手术室了,何思辰点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可迈开腿,就被苏听羽叫住:“医生。” 他转过身,目露惑色:“怎么了?” 苏听羽沉默,微红的双眼怔怔望着天花板。 而她的反应让何思辰以为她在害怕,他便安慰道:“放心,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医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苏听羽望向他,声音沙哑,“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阳光洒落在皑皑白雪上,闪着晶莹光辉。 随着法官的法槌落音,继承案以江宣呈方的胜利结束。 和当事人交接好手续后,他立刻往医院赶。 这一整天,他的心几乎都悬在嗓子眼。 不是为了案子,而是为了苏听羽那场大型手术。 江宣呈刚把车停在医院,一辆奔驰停在了他旁边,秦霄宇走了下来。 两人互看了眼后不约而同地朝就诊大楼走去。 “宣判了?”江宣呈问。 秦霄宇淡淡回答:“苏听羽无罪。” 听到这个句话,江宣呈松了口气,也不得不承认秦霄宇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在苏听羽家的房顶上发现一枚纽扣,案子很难解决。 那天苏听羽家隔壁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爬上墙捡羽毛球,正好看见苏听羽和陈慧的争执。 因为怕惹麻烦,男孩的妈妈也不敢让孩子乱说。 好在秦霄宇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们。 看着江宣呈如释重负的表情,秦霄宇嗤了一声:“可惜啊,你竟然选择接一个小小的继承案。” “案子没有大小之分。”江宣呈不甘示弱地讽刺了句,“喝了几年洋墨水,倒把初心给忘了。” “至少我不像你,差点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秦霄宇的话像铁锤敲在江宣呈的心上,让他没办法反驳。 两人站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门框上的手术灯便灭了。 何思辰走了出来,看着神色紧张的两人,沉声道:“手术很成功。” 直到这一刻,江宣呈心中的石头才彻底放下来。 秦霄宇想起苏听羽那清秀的笑容,也忍不住松口气。 还好,她能活下去了…… 不一会儿,还在麻醉状态的苏听羽被推了出来。 秦霄宇跟着移动病床朝病房走,江宣呈正想跟上去,何思辰突然拉住他。 “怎么了?”他不满地皱起眉。 何思辰欲言又止,在江宣呈脸上浮起不耐时终于开口:“以后苏听羽不能感冒,更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要带她去海拔高的地方,饮食方面也要注意,千万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句句叮嘱让江宣呈眉头慢慢展开:“我知道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何思辰突然红了眼:“对不起,哥儿们……” 第四十六章 伴随着嘀嘀声,心电仪中的线条有节奏的起伏着。 窗台的雏菊还没开花,但因为苏听羽的精心呵护长得很好。 江宣呈和秦霄宇站在病房外,只能通过观察窗看病床上昏睡的人。 两人沉默了很久,秦霄宇率先打开话匣子:“她现在和九年前完全是两个人。” 闻言,江宣呈眉目微沉:“长大了。” 说到苏听羽,两人似乎有着莫名的默契。 秦霄宇双手插兜,思绪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看见苏听羽的那年。 那天他去朋友家疯玩了一夜才回学校,没想到在校门口的路边看见一个打着破伞的女孩子。 她穿着件褪色的短袖和喇叭裤,抢眼的红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后背,怀里抱着个老式铝制饭盒。 明明一副街头小太妹的模样,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学校,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几天后,他又在一个旧小区外看见了那个女孩。 她提着装满空瓶的编织袋,灰蒙蒙的脸上带着几处淤青。 但她没有哭,反而漾着个乖巧的笑扑进一个老人怀里说:“奶奶,小瓷饿了。” 秦霄宇一直在想,这个女孩的命到底还会苦到什么程度。 直到回国后再去到那个旧小区,他看见苏听羽被警察带走…… 江宣呈眸光深远,心思被病房中那张苍白的脸牵引着。 他告诉自己,苏听羽能活下去,他还有机会去弥补对她的伤害和亏欠…… 风从窗隙摇晃着雏菊的绿叶,病房中回荡着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恍惚中,苏听羽感觉自己躺在已故的母亲怀里,温暖安详。 覆盖在氧气罩下干裂的唇缓缓嚅动,小声地呢喃了句:“妈妈……” 梦里没有陈慧和苏雪,苏母和苏奶奶还活着,还有把她捧在手心疼爱的苏父。 他们一家吃着团圆饭,幸福的笑声填满了她整个梦。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个完整的家啊…… 泪水顺着苏听羽的眼尾滴滴滑落,消失在她发间。 天渐渐黑了,秦霄宇作为苏听羽的辩护律师,得去监狱一趟。 苏听羽情况稍见稳定,江宣呈换上无菌服才进入病房。 即便灯光柔和,他也看到了苏听羽眼尾的泪痕。 江宣呈心一紧,抬手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张有些冰凉的脸。 “苏听羽?”他轻轻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听羽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通红的眼眶还残留着泪水。 望着那双迷茫未褪的眼睛,江宣呈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苏听羽眼睫颤了颤,视线转落在他身上:“小……小叔。” 蚊子般声音被仪器的声音覆盖,却一字不落的进了江宣呈的耳朵。 他俯身:“二审判决出来了,你没有罪。” 闻言,苏听羽眸光渐亮,只觉心中的枷锁慢慢消失。 她没有罪,她不是杀人犯…… 压抑的委屈在此刻变成泪水涌出苏听羽的眼眶,连同视线中的一切都变的模糊。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掠过眼尾,细细的摩挲让她心神一怔。 江宣呈抑着喉间的哽涩,正要说些什么,何思辰突然站在病房外朝他招了招手。 “寒夜,我有话跟你说。” 第四十七章 走廊尽头,向来不抽烟的何思辰破天荒地点燃根烟,面对着窗吞云吐雾。 江宣呈剑眉紧蹙:“怎么了?” 何思辰望着远处的灯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一定要好好对苏听羽。” 闻言,江宣呈脸上掠过丝不解。 对方的话和季父如出一辙,仿佛自己亏欠了苏听羽很多也一样。 可事实也如此。 何思辰吐了个烟圈,又说:“明天我要回老家一趟。” “苏听羽怎么办?”江宣呈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何思辰手顿了瞬后捻灭烟:“有唐医生在呢,而且她目前的情况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江宣呈总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藏着许多说不出口的话一样。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江宣呈沉声问。 何思辰立刻露出个懒散笑容:“没有,就是觉得苏听羽挺不容易的,我今天说的你千万别忘了。” 江宣呈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盘旋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次日。 何思辰在来看过苏听羽后便离开了,而唐医生说术后没有并发症或者其他状况,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窗外飘着雪,雾蒙蒙的窗隐约能看见外面高楼的轮廓。 苏听羽正闭眼休息,听见脚步声后便睁开了眼。 是秦霄宇。 他把手里的康乃馨放在桌上后才坐下:“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苏听羽看了眼花,还是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感激,“谢谢你。” 秦霄宇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你是谢谢我送你花还是帮你打赢了官司呢?” 没等苏听羽回答,他又笑了笑:“可惜昨天我有事不在,不然这个好消息该是我告诉你才对。” 苏听羽眸色微变:“秦律师,律师费和手术费我会……” “律师费不算,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一共六十三万。”秦霄宇手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