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满脸心疼。

我看着周易，只想冷笑：「同样的戏码，你还想玩几次？」

「昭昭，你不要这样说，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是么？」

我冷嗤：「你翻来覆去除了这句话，还会什么？

「能不能换点别的说辞，我都听腻了。」

沈泽看到我这样，下意识松开了周易的手，扯住了我：「昭昭，我这次过来，不是要和你吵架的，和我回去好吗？

「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只要回去——」

「闭嘴！你给我滚！

「有多远，滚多远！」

沈泽看到我无情的模样，才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一白，想抓住我的手，却被我避开。

「别碰我，恶心。」

「恶心……」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看到他那样，只觉得厌烦，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徒留沈泽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周易叫了他半天，都没把他叫回神。

15

第二天，我就预约了打胎手术。

手术需要家属陪同，我和我妈说了实情后，她沉默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说，陪着我来到医院。

我很感谢她。

如果她反对我和沈泽离婚，如果她反对我打掉孩子，我一定坚持不下去。

「什么都别担心，宝宝，你还小，未来还长着呢。」

「我都三十了还宝宝，妈，你说话也不害臊的。」

我心里的阴霾散去，窝在她怀里，就像是小时候。

在学校受了欺负时，回家和妈妈诉苦。

她会搂着我，拍着我的背，慢慢安慰我。

很快，手术完毕。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

我妈第一时间走了过来，守在我身边。

16

沈泽听到我打胎的消息后，坐不住了。

他开车赶过来的途中，出了车祸。

是轻伤，但也昏迷了好几天才醒。

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出院。

他脑袋绑着绷带，半夜敲开了我家房门。

「昭昭，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养小易了，我不养他了，你回来。」

他抓着我的手，我疼得眉头直皱。

「沈泽，我给过你机会的。」

17

沈泽脸色一白，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再给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没有了，孩子我已经打了，你尽快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不想起诉你。」

「我们回去住，我们再要个孩子，我们——」

「够了！」

我打断了沈泽：「没意思了。」

「真的没意思了。」

「怎么就没意思了，前世今生，你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沈泽咬着牙，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

「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

「你……都想起来了？」

难道是这次的车祸…

我拧起了眉头，他看到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一丝高兴，神情更加慌乱了。

「对，我都想起来了，昭昭，我都想起来了。

「你别不要我，我真的错了。

「沈泽，已经晚了。」

我摇摇头：「你不是他，想起来，也不是他。」

我的太子，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是会从一而终，眼里只有我的人。

是会天天换着花样讨我欢心，珍重爱惜我的人。

是会为了我，放弃皇位，放弃权势的人。

是那个每日每夜看我都看不够的人。

沈泽，不是他。

18

大概是我这句话，戳痛了他的神经。

他整个人就好像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只是红着眼看我。

我关上了房门。

徒留他在门外站至天明。

我妈也给足了我体面，没有出来干涉我的选择。

第二天，白珹拿着水果过来时，刚好就和沈泽撞上了。

「你怎么知道她住这儿？」

沈泽的神情开始崩坏。

白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连回应的欲望都没有，就想绕过来敲门。

沈泽没控制住情绪，揪住白珹的衣领，一字一句宣告：「陆昭昭，是我的！你给我离他远点！」

白珹嗤笑出声：「昭昭不是一个物品，她不属于任何人。」

「你懂什么！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别忘了，是你不懂得珍惜，气跑了她，事到如今，你还要怪谁？」

白珹一句话，就打中沈泽痛处。

我听到动静打开门：「你们在聊什么？」

白珹委屈巴巴望过来：「没什么，只是沈总说我不配当你的朋友，昭昭，你说真的是这样吗？」

沈泽脸色一变：「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我接过白珹手里的水果：「沈总不是还得照顾小孩吗，请回吧。」

沈泽看到我想也没想就站在白珹那边，身体顿时一颤。

他僵着手指：「不准让他进去！」

「你闹什么？

「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

我学着沈泽，说出了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沈泽一听，脸色更差了：「你别这样，我已经让人把小易送到他外公外婆家了，昭昭，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不会再让他出现。」

19

我摇了摇头：「他出不出现，去哪里住，都和我无关，下次如果不是决定好要离婚，你最好还是别来了。」

说话间，我请白珹进来后，便直接关上了房门。

这是沈泽第一次，被我这么拒之门外。

他在不敢置信后，疯狂拍打着房门。

我妈受不了，拿着扫把，就冲出去把人赶到了楼下。

沈泽在楼下，也没离开。

他呆呆地盯着我家，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真会做戏。」

白珹感叹了一声，贴心地帮我拉上了窗帘：「坐小月子，少看晦气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被他逗笑了：「你说得有道理。」

之后，沈泽每天都来找我。

他买过礼物上门。

也带过父母过来当说客。

还曾经下跪过，求我回去。

可我还是没有松口。

他真的不像我的太子了。

我的太子啊，他铁骨铮铮，怎会轻易跪下。

沈泽就是沈泽，太子就是太子，模样再像，他也不是他。

20

就这样，他一直持续找我，找了大半年。

我依旧无动于衷。

后来，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他没有再打扰过我。

他可能是想通了。

就像我见过他爱我的样子，他也见过我爱他的样子。

我如今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他消失了三个月后，把离婚协议书带了过来。

他变得很瘦，本来干干净净的脸，如今也是青茬遍布。

也是。

从前，为了养好他的胃，我每天都在努力研究营养食谱。

托他的福，我还当上了营养师。

如今，没了我的照顾，沈泽倒是落魄得不成样子。

「昭昭，我们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没有。」

我看着他大拇指不断地磨蹭着指甲，便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

我叹了一口气。

「沈泽，你既是想起一切，那便该知道，我陆昭昭是何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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