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边说:“梦到我什么了?” 我说:“记不住了。” 是真的记不住了。 帝夜琛却仍然笑。 这笑容实在是狡黠,就好像断定我做的是那种不正经的梦一样。 这令我面红耳赤,忍不住有点光火,干脆说:“好了,我梦到你抹脖子,所以才去医院看你。没想到我还有预知能力,真应该把我的脑子连上仪器研究研究。” 帝夜琛还是笑得很开心:“这种仪器……S集团的实验室就有。” 我睖了他一眼,说:“我也累了,想休息,你睡吧。” “等等……”帝夜琛说着,胳膊动了起来。 我问:“你想要什么?水吗?” “不是……”他一边苍白着脸动,一边叮咛,“你别动……” 我便坐在原地,看着他吃力地挪着手臂,最后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挣开,但可能是因为他的手太凉了,我没有动。只是抬起头看向他,见他脸上露着满足的笑容,手指在我的手指上摩挲着,如一条冰凉的小蛇。 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你骂我也可以……” 我说:“想不到你也看得出我想骂你。” 他又笑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你都写在脸上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真是蠢透了。 这时,手指上又传来小小的压力,是帝夜琛,他捏着我的手指,提醒我看他。 我看过去,他便说:“你骂我吧……别怕,你骂我,我也会很开心的。” “那我就偏不能如你的意。”我说,“你的生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都跟我没有关系,痛苦的是你的家人。我只会感叹一句,然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所以,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去骂你。” 帝夜琛果然没有生气,只是带着温柔的微笑问:“你真的能吗?” “我真的能。”我说,“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不划算。” 帝夜琛顿时弯起了眼睛:“能怎么还坚持要输血呢?”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个,但我不敢说我是为了权御,这肯定会把他刺激得不轻,于是我只说:“这是正常的人性,就算抢救室里躺着的是赵先生,我也会输血的。” 帝夜琛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是O型……” “……这跟血型有关系吗?” 帝夜琛不说话了,只是笑。 这表情明显就是不信,我也知道自己撒谎的水平不高明,自然是很别扭,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以避开他的目光,说:“我真的要去睡了,你要是不想休息,就找孙姨陪你聊天吧,她今天值夜班。” “……” 没声音。 等了老半天,始终没声音。 难道睡着了? 我转过头,却只见帝夜琛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只是有点可怜。 我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老半天,帝夜琛才摇了摇头,说:“没事……”他说着,松开了手,闭起眼,“我有点累了……” 怎么突然就累了? 我有点不安,想摸摸他的头,又怕带来另外的麻烦,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把情况告知医生。 直到医生又出来,告知说他只是睡着了,才放心地回了房。 三只这会儿已经睡了,孙姨说他们很开心,还说:“孩子们累坏了,今天都哭了好久呢。” 我问:“为什么?” “老爷一开始不想帝先生进来,还是希望他能回医院去继续接受治疗。”孙姨说,“但是孩子们担心,又哭又闹,说他在外面会死掉……老爷也心力交瘁。”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看向了孙姨。 孙姨显然看出了我的眼神,眨巴着眼睛问:“怎么啦?小姐?” 我说:“帝先生不是你的老主顾吗?” 怎么还一副不想把他放进来的样子呢? “以前是呀,但现在不是换了嘛,何况老先生希望他回医院去是对的。你也看到了,今天弄了一下午,才把病房改好,医生也希望他留在医院的。再说了……”孙姨说,“我虽然只是个佣人,但心里着实是更疼小姐你的。” 的确,虽然认识不久,但孙姨已经了解了我的所有喜好,也让我感到非常亲切。 孙姨出去后,我去洗澡,吹头发时,才忽然发现,我的脖子上有一个红印子。 不用说,肯定是权御留下的。 虽然我俩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衣服都没解,但这个印子实在是太引人遐思了。 幸好我回来时披着头发,但愿我爸爸和范伯伯没看到吧……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我醒来时,天光大亮。 肚子好饿,下楼去找了一趟吃的,才发现原来已经十点了。 今天是星期六,不过屋里静静的,只有女佣和机器人不断穿梭。 我在花园里找到了我爸爸,范伯伯自然跟他在一起。 我过去时,俩人正在喝茶,范伯伯正在说话:“……生意还是做得比较大的,吃穿不愁。我们老两口也有一些资产,会送给他们的。” 我走过去问:“范伯伯在讲什么呢?” “讲你未来的男朋友。”我爸爸端着茶杯,笑着说。 我看向范伯伯。 范伯伯露出奸狡的笑容:“见过再说,就怕汐汐不喜欢。” “没什么不喜欢的,老范的儿子怎么都比那个权御强。”我爸爸说着,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哪敢在范伯伯面前摇头啊? 只好咕哝:“没错啊,范伯伯的儿子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哈哈!”范伯伯大笑起来,伸手按了按我的头,说,“小丫头。” 笑了一会儿,我问:“他们仨呢?” “给帝夜琛陪床去了。”我爸爸说,“你也去看看人家。” 我说:“我就不去了吧,等一下还有事呢。” “你又不上班,还能有什么事?”我爸爸说,“你别想见权御!” 唉…… 我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帝夜琛了,临走前,听到范伯伯在身后问我爸爸:“你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孩子?权御也挺不错的,很孝顺嘛。” “不喜欢他。”我爸爸说,“太小气,不像个男人,你别看她现在维护,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 后面没听到了,因为我已经进屋了。 帝夜琛门口的女佣说三只在里面,但打开门时,屋子里还真安静。 走进去一看,帝夜琛依旧躺在床上,三只则站在床边: 童腾的手里端着碗,童雨正拿着小勺,慢慢地喂帝夜琛喝汤,盛一下吹一下,就像我们喂她那么仔细;童云则拿着小叉子,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