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到火车站,国营饭店里头也只有馒头、面条啥的,那菜单薄的要命,统共就那么几道菜,送上桌子的时候就别提多难吃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种菜种粮的地方,也难怪他们不愿意来,要宁允枝不种菜了,这不知得有多少人吃不上菜。” “那就把人全都下放到这里来,就不信会种不出菜来。”周思南气哼哼地说。 梁静荷不知道再该说啥好,也得亏现在在周思南面前的是梁静荷,要换了任何一个家属村的人都得跟周思南好好说道说道一年前的家属村有多荒凉。 要不是宁允枝有拖拉机,有耕地犁,就算有人过来,要一锄头一锄头的开荒,怕是再有个两三年也不见得能让这么多人都吃上蔬菜,更别说自从宁允枝教了他们怎么在家里种菜以后,他们跑到宁允枝的基地里头去弄土,宁允枝可从来没说过二话。 人家不来,周思南也没别的办法,她也不是一味发脾气的人,没多久就耐下性子,拿出一张纸来准备写信,“这事还得汇报给首都才行,我就不信首都的领导知道这里的情况之后会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 都说家口不可外扬,宁允枝一直捂着周思南和陆淮凛这点事,没想到最后还是弄得人尽皆知了。 为了解决这事,刘思远还特地给陆淮凛多放了两天假。 宁允枝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一大早吃了饭就把陆淮凛轰去送孩子们上学,这年头没人送孩子上学,这些孩子就跟野草似的,根本不用人接不用人送,下了课一窝蜂地就往家跑,一下子陆淮凛就成了个另类。 第516章你看那儿 陆淮凛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跟几个孩子说这话慢吞吞地往前走,没一会儿身边就围了好些孩子。 大家都觉得太新奇了,竟然还有人送孩子上学。 陆淮凛对孩子没什么架子,谁问话都会回答,带着这么一群孩子在家属村里走过简直是招摇过市。 等回来,宁允枝又使着他开拖拉机跑了一趟城里,去了定做家具的那里看了看。 宁允枝给钟大娟打了两个大橱柜,一个碗柜,还有桌子、椅子、板凳啥的。 上回来的时候就说快了,今天一去果然都做好了。 俩人带着孩子又给钟大娟置办了一点别的东西,全都抬到拖拉机上。 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宁允枝又去了一趟农机厂,跟段民安约了明天把收割机和脱粒机啥的送过去,就跟陆淮凛轰隆轰隆地开着拖拉机回去了。 一进村,在村头聊天的人就围了上来。 钟大娟和陈远的事也没藏着掖着,一见陆淮凛和宁允枝是去给钟大娟置办嫁妆去了,一个个一边看拖拉机上的东西,一边又说起宁允枝的好话来,无非就是钟大娟能碰上这样的嫂子很难得之类的。 宁允枝笑眯眯的,家属村里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喜事,许多围观的人跟着拖拉机一块往这边走。 等到家门口,大家伙帮忙的帮忙,帮不了的就在旁边说着些喜庆的话,热闹了这一场也到中午了,大家伙儿赶着回家做饭才散了。 晚上又有文艺表演,好些天都没去看过表演的孩子们被宁允枝催促着吃了饭,说要带他们去看表演。 “二伯娘,我不去!”二妞还生气呢,抱着本书赖在炕上不动弹。 受宁允枝的影响,这些孩子都很爱看书,有事没事就跟宁允枝一样往炕上一坐就看书。 “去吧,不是喜欢唱歌嘛,我们看别人,不看你不喜欢的。” 宁允枝拨了拨她的头发,“而且,你得多学一学,以后才能也唱歌啊。” 陆淮凛也不想去,“干嘛一定要去?” “干嘛?你心虚啊?” 钟大娟还想劝两句的,听见这话也不敢劝了,给了陆淮凛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带着一帮孩子连忙走了。 陆淮凛在后头提着他和宁允枝的板凳,还拿了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个小布兜,军用水壶里是宁允枝熬得绿豆汤,布兜里头是宁允枝给孩子们做的小零食。 一边走,陆淮凛还一边劝宁允枝,“你干嘛非得要去?一会儿见了面多尴尬啊。” “尴尬?又不是我要撬人家的墙角,我尴尬个啥?”宁允枝说。 陆淮凛说不过宁允枝,但是,他一想周思南在上面表演,而他跟宁允枝在下头看,他就别扭。 不过,陆淮凛实属想多了。 他们去的早,宁允枝还占了个好地方,等一坐下,宁允枝就把小六往陆淮凛怀里一放等着开始表演。 孩子们刚开始坐下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但没过多久就被表演吸引了。 相比之下,陆淮凛就没这么走运了。 第517章要不你给我吹吹吧 第517章 小六子不知道咋喝了那么多水,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要尿。 这么多人,陆淮凛自然不能让孩子就地解决,于是就抱着他出去尿,等回来,小北就从陆淮凛身上的布兜里掏吃的,这个掏完那个掏,陆淮凛只好把东西拿出来挨个给孩子分。 分完没多久,孩子就要喝水。 别人喝,小六也喝,他喝完就得尿。 今天的表演周思南原本不打算上场的,可看到陆淮凛以后,她准备把她的拿手好戏南泥湾再唱一遍,谁成想就这么一首歌的工夫,陆淮凛带着孩子出去了两趟,都没空往她身上看一眼。 宁允枝呢? 从始至终坐在板凳上那叫一个自在舒坦。 好不容易孩子把布兜里的东西吃完了,绿豆汤也喝光了,终于能消停一点了,表演结束了。 “嫂子,你故意的吧?”钟大娟凑在宁允枝身边低声问。 上回来的时候,宁允枝除了一人一个水壶,可啥都没给孩子带。 这回不光带了慢慢一兜子油排叉,还呆的咸口的,钟大娟吃过,那玩意儿好吃是真好吃,吃上几块就想喝水。 今天带的水也是,拿了家里那个最大的军用水壶。 吃一口,喝两口,这一晚上,她就没见陆淮凛能消停下来。 宁允枝挑了挑眉毛,“你猜周思南生气不?” 钟大娟顺着宁允枝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舞台一边的阴影里,周思南正站在那边,四周都黑黢黢的,可钟大娟就是能感觉到周思南被气成了气蛤蟆。 “嫂子,我怎么感觉她要吃人呢?” “哼,”宁允枝笑了声,忽然捅了捅陆淮凛,“我有点累了。” “早说让你不要来。”陆淮凛被折磨的,简直快生气了,没别的,人太多了,他抱着小六走这好几圈都快引起公愤了。 他还不能不进来,因为宁允枝说想跟他坐在一块。 “我手特别疼。”宁允枝又说。 “不是早晨不疼吗?” 陆淮凛摸出手电,照着宁允枝的手看了看。 钟大娟在旁边快笑死了,她觉得,她嫂子可太坏了。 不,不是坏,是……太足智多谋了。 “疼,可疼了。” “发炎了?”陆淮凛说,“要不咱回去让小陈给你看看?” “要不你给我吹吹吧。”宁允枝说。 “……”陆淮凛就是傻子这会儿也反映过来了,一张脸晒得那叫一个黑,但脖领子盖着的皮肤一下子就红的不行不行的,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钟大娟就支着耳朵在旁边听着,听见这话喉咙里“咕”地一下,死活没憋住笑了出来。 陆淮凛的脸更红了,宁允枝却像不知道啥叫害羞似的,笑眯眯地看着他,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当着这么多人,陆淮凛自然不可能给宁允枝吹,倒是小六看见宁允枝手上包着布,趴过来“呼呼”给宁允枝吹了好几口。 “还没我儿子懂事呢。”宁允枝摸摸小六的头,说。 “那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