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喉间溢出濒死幼兽般的哀鸣嘶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诗媛才艰难的挨过这场漫长的发病,背后冷汗涔涔。 室内死一般的静默。 沈诗媛闭了闭眼,拨出一个电话。 “律师,我要修改遗嘱……将屿安赛车俱乐部的收益归我父母,俱乐部的持有权则转给贺屿安。” “另外……” 她面如死灰的补充:“再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第8章 江市,赛车练习场。 马上就是新赛季预选赛了,贺屿安正在为下一次比赛做准备。 这时,车队成员阿皓上前,如临大敌的报告:“老大,东乘车队的队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快步走来,语气促狭的和贺屿安打招呼。 “哟,贺车神,好久不见。” 这就是东乘的队长秦乘,在去年总决赛里,在离夺冠只差一点的关口,被贺屿安淘汰掉了。 贺屿安目光冷淡:“秦乘,你有什么事?” 秦乘挑挑眉:“听说你换了个新的经纪人,之前那个去哪了?不如介绍给我?” 贺屿安一顿,眸光变得晦暗。 随即冷冷道:“她品行不端,被我开除了。” 秦乘一愣,惊诧道:“是这样吗……” 然而他心里却不太信。 秦乘和沈诗媛接触过多次,记得有次两家车队抢一批重要零件的合约,沈诗媛为了给贺屿安拉到这个单,硬生生在酒局上喝酒喝到胃出血…… 当时秦乘就开了高薪想挖她跳槽,却被她拒绝了。 而拒绝的原因……秦乘扫了一眼贺屿安,若有所思。 秦乘没说什么,反而又挑起另一个刺耳的话题。 “你的新经纪人也不怎么样啊……这次的广告代言居然能搞错资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让这个单子落到我手里。” 贺屿安脸色渐冷,周身气压降至冰点。 新来的经纪人对车队业务不熟悉,经常弄得手忙脚乱。 明明沈诗媛在的时候,从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刚这么一想,贺屿安就蹙起眉,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1 “不过一单黄了想必你也不担心,毕竟不是什么车队都像你这样好命,有个不遗余力资助你们的投资人作靠山。” 秦乘本想继续讽刺,可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酸溜溜的。 屿安车队的匿名投资人从五年前就开始资助,跟做慈善一样的打钱如流水,却从不插手车队的发展。 贺屿安眸光闪了闪。 他也一直想知道投资人是谁,然后好好感谢对方,可对方从来只通过律师联系,十分神秘。 另一边。 沈诗媛拿着离婚协议书,来到屿安俱乐部。 门口有人认出沈诗媛,顿时满脸厌恶的拦住她:“你又来做什么?” 沈诗媛平静的说:“我有事找贺屿安,请让我进去见他。”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 几个车队成员陪着沈洛烟路过门口。 其中一人打趣的说:“嫂子,准备哪天请我们几个去喝喜酒啊?” 沈洛烟含笑不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沈诗媛却是一愣,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一声。 她和贺屿安之间马上要结束了,到时候他和沈洛烟怎么样,跟她再无干系…… 她亲手,把他还给他的初恋! 沈诗媛往门口走了一步,门口那人却反手直接关上门! “不准进!老大说了,以后不允许你踏进俱乐部!” 沈诗媛只好站在门口等。 等到天快黑了,贺屿安才出现。 沈诗媛抬起站得酸痛的双腿,走上前:“屿安……” 贺屿安见是她,神情越发冷淡,心里更是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下一刻,竟只当她是空气,径直走过。 沈诗媛咬咬唇,亦步亦趋的跟上。 一路跟到了办公室,贺屿安才转身搭理她。 “你又想管什么闲事?还是觉得钱没捞够,又想找我要钱给沈家?” 今天他被秦乘讽刺了一通,加上不知为何开的新车很不顺手,令他心里还残存着火气无处释放。 这句如尖锐寒冰般的话深深扎进沈诗媛的心口,冷得刺骨,冷得连血液都凝结! 她唇瓣发颤:“我……” 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溃在他的一句话前,离婚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苍白着脸,沈诗媛只好把装着协议书的文件夹放在桌上:“这件东西,你看一看……” 贺屿安随意瞥了一眼,就下逐客令。 “还有事?” 沈诗媛咽下满口苦涩,攥紧手,一步步往外走去。 但走了两步她却回头望向贺屿安,眼中浮着薄薄泪光。 她突然有预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沈诗媛声音无比嘶哑,带着一丝只有仔细听才能察觉的哀求:“贺屿安,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贺屿安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眼底燃烧着躁动的火光。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他冷声讥嘲:“别说消失了,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在乎!”第9章 那一刻,沈诗媛悲哀到心肺俱碎、锥心刺骨! 上万人的恶评诅咒,抵不过贺屿安的一句“不在乎”! 沈诗媛几乎是踉跄的离开办公室。 她走后,贺屿安随手拿起文件夹,但根本没想打开看,随手就放在一堆文件里。 …… 离开俱乐部,沈诗媛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沈诗媛木然的接通。 那头传来陌生的女音:“沈小姐,我是市医院的护士,请立刻道医院急诊科,你父亲突发心梗……” 好似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 沈诗媛难以置信,慌忙问:“我爸他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住院?!” 护士欲言又止:“你看了沈家破产的新闻吗?您父亲得知破产,一时接受不了……” 沈诗媛面色煞白。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来到市医院。 407病房外。 沈诗媛正要进去,下一瞬,门被沈母从里打开。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沈母脸色骤变,随即一把将沈诗媛推开:“你来干什么?不好好待在你的贺家,跑过来特意让你爸受气是吧?” 沈诗媛心尖一颤,低声哀求道:“妈,我没有,你让我进去看看爸……” 话未说完,就被沈母的叱骂声打断。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3 病房周围的人目光都被这里的动静引来。 “妈……我求你了……” 听到沈诗媛这声带着颤抖的呼唤,沈母也红了眼,她说:“就当我求你了,不要再叫我妈,我担不起你贺少夫人一句妈。” 说完,沈母把门轰的一关。 沈诗媛蓦然僵在原地,只觉有把钝刀子从她的心头剜过,痛得她几乎窒息。 半响,她才僵硬的转身去看窗户。 透过玻璃,她看见沈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而沈母紧紧握着他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霎时,沈诗媛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不知呆呆看了多久,她才离开医院。 外面不知何时大雨倾盆。 沈诗媛到家已是浑身湿透冰冷。 她呆呆的坐下,整个人如同一座毫无声息的雕塑。 大脑又开始嗡鸣,沈诗媛蜷缩起来,眼前的黑暗变成各种人脸 父母的脸,和贺屿安的脸、还有陌生人的脸……都充满着嫌恶、冰冷、指责…… 明知是幻觉,但沈诗媛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喉间,溢出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哭腔。 沈诗媛崩溃得大叫:“不、不……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阳台上,打开落地窗。 脚底悬空,仿佛在引诱着她下坠,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