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儿。

可她的脚如同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开。

她怕现在一走，以后就见不到陈枫了。

“我过去一下。”

陈枫声音响起。

凌冰颜眼里瞬间有了一束光亮。

她任由着陈枫拉着自己离开，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宽厚的背，目光缱绻。

长廊角落处。

陈枫松开凌冰颜后，眉间紧皱。

凌冰颜见状，慌张地道歉，伸出手拽住陈枫的衣角：“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可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指尖流窜出去，手中一片空落。

“早知你这么烦人，一开始我看不会点你。”

第三章 善良

陈枫冰凉的话，打的凌冰颜措手不及。

凌冰颜愕然地触及到他嫌恶的眼神，心头犹如刀割。

整个十里洋场无人不知她冷如冰霜，难以亲近，可现在，她竟然被他说烦！

陈枫的话没有停，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砸向凌冰颜：“最后一次，别来烦我！”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凌冰颜看着四散的钱，刹那间，只觉它们如同滚烫得犹如火焰，似要烧到她的心里。

月色寒凉。

房间里，凌冰颜点着烟，看着雾气缓缓升腾起又在空中消散，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

凌冰颜看着窗外延绵的细雨，只觉得心中压抑。

屋内电话铃响起，她上前接起，听见里面传来陌生的女声。

“前天晚上我们见过，出来聊聊吧。”

……

凌冰颜应约前往莫柔所说的右禾公馆，刚到，远远就看见坐在雅间谈笑风生的陈枫和莫柔。她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凌冰颜本以为莫柔找自己是警告自己不要再纠缠陈枫。

然而现在，陈枫也在！

“小姐，您是找人？”

侍应生的声音响起，凌冰颜回过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想离开。

可这时陈枫和莫柔两人都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凌冰颜紧握着手包，强装镇定走进去。

“麻烦一杯香槟。”凌冰颜对侍应生说。

酒很快就端了上来，凌冰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压下惴惴不安，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闻言，莫柔抬头看向凌冰颜，一字一句说：“阮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煦川要结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他。不然，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北城。”

凌冰颜早就料想到她会说什么，然而此刻听到，双手还是有些发颤。

月前，陈枫身边的女人还是自己。

而现在……

凌冰颜苦涩的目光落在陈枫身上：“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她很善良，叫我不要担心？”

陈枫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神色，“今天这番话，是我让她说的。”

凌冰颜嘴角慢慢僵硬。

然后听到陈枫继续说，“也是我让她找你。”

那一刻，凌冰颜嘴角的笑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陈枫的脸，心如同被一根针刺了进去，疼得喘不上气。

她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笑容。

“放心，我裙下之臣无数，不差你这一个！”

说完，凌冰颜拿着包快速离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离开的有多狼狈。

转身，泪水砸了下来。

雨水淅沥，凌冰颜漫无目的地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浑身被雨水浇得冰凉彻骨。

她站在长桥上，冰凉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看着奔涌的江流，凌冰颜眼前忽然一黑，随后整个人朝外栽去……

第四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再次醒来，凌冰颜只觉得浑身滚烫，如火在烧。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知道这是歌舞厅自己的房间。

视线扫过站在床前一身挺拔西装的人，凌冰颜眸色一亮。

“……煦川。”凌冰颜喉咙一涩，望着他久久不敢相信。

陈枫冷峻侧脸看不出什么神色，他没有说话。

凌冰颜强撑着起身，再忍不住伸手紧紧环住他哑声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房内一片沉寂。

许久，陈枫缓缓拉开了凌冰颜的手，声音透着无尽的凉意。

“我过来只是告诉你，三日后的婚礼现场，我不想看到你。”

手中一空，凌冰颜喉咙像是卡着一根刺一样，仰头，看着陈枫的脸只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良久方问：“你不觉自己很过分吗？”

陈枫看着她苍白的脸，冰冷的眸色看不清任何情绪。

“难道你真觉我会娶一个风尘女子？”

他没有回答，反问。

凌冰颜眼角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看着陈枫离去的背影，再忍不住大声说。

“谁愿做风尘女子，我出生时父母便抛下了我，是师父将我带大，我如何选择？”

她躺回床上，任由眼泪浸湿枕芯，脑海中都是陈枫决然的话。

……

三天后，是陈枫结婚的日子。

外面飘着细雨，寒冷的风肆意。

凌冰颜一身单薄的长裙站在阳台之上，一张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没多久，她就看到沈家的接亲车，鸣着笛从眼前开去。

眼中的泪，夺眶而出。

凌冰颜听人说，沈家这次要以新式婚礼娶妻。

她抱紧了自己，想起曾经自己对陈枫开玩笑说：“我不要什么新式婚礼，我要八抬大轿……”

回想起这些，她自嘲：“哪有戏子配得上八抬大轿……”

直到婚车彻底消失在眼前，凌冰颜才回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眼脑海中都是和陈枫的曾经。

“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凌冰颜自顾地问着，可回应她的只有漫长的寂静。

时间流逝，夜半欢歌。

晚上，十里洋场挤满了人。

音乐声缓缓响起，凌冰颜起身登上舞台。

台上。

她垂眸看着玻璃舞台映出的自己，一身素色旗袍，头上只带着一枚镶钻的发夹。

凌冰颜抬手抚上，这是陈枫送自己的，他那时说，这个很衬她。

可现在，说话的人不见了，只剩下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她看着台下的那个空了的位子，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收回视线。

凌冰颜仰头看着绚烂的灯光，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

她闭上眼，眼前是一片斑驳色彩。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一曲罢，凌冰颜缓缓睁开眼。

倏然，她目光一定，整个人犹如重生，牢牢地盯着某处熟悉的身影。

陈枫！

第五章 不似作假

凌冰颜下台，循着那抹身影追了出去。

可她追寻的人却像是从没有出现过，突然消失，任由她如何呼喊都没有再出现。

凌冰颜狼狈地站在原地，萧瑟的秋风吹得她清醒了些。

她自嘲一笑，是幻觉吧，陈枫现在新婚燕尔，怎么可能会来！

这样想着，凌冰颜落寞转身，步入了黑夜。

十里洋场灯火摇曳。

房间内。

凌冰颜坐在梳妆桌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眼睛是遮盖不住的悲伤。

她抬手抚上发夹，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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