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有钱就变坏,薄情寡义花心不惜,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顾暖第一次知道宋清舟身边有了人时的表情。 她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带着信念崩塌的痛苦。 孙琪走到宋清舟办公桌前,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桌上摆着一张跟顾暖的合影。 那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两人看上去都还年轻,不像后来那样生疏。 顾暖将头靠在宋清舟肩上,对着镜头笑得甜美又娇憨。 是孙琪从没见过的幸福模样。 想着前段时间看到的顾暖,孙琪不由心里发酸。 等她回过神来,却见宋清舟签好了字,早就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孙琪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宋清舟却也看向那张照片,淡淡道:“这是我们刚来燕京的第一年拍的。” 他笑了笑,问孙琪:“你们顾总读书时,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孙琪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低下头。 宋清舟看了她片刻,又说:“你现在不忙的话,跟我说说顾暖平常都做些什么。” 孙琪不明所以,思忖片刻才斟酌着开口。 “宋总,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宋清舟顿了一下,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算了,你出去吧,好好完成她要你做的事。” 孙琪一愣,觉得宋清舟有些奇怪,这是今天第二次他说这样的话了。 等她出去,宋清舟的助理陈航才走进来。 他将一份文件摆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宋总,白小姐可以出院了,您看现在怎么办?” 宋清舟抬了抬眼皮,漠然道:“她不可以自己出院吗?” 陈航一噎,硬着头皮开口:“医院那边需要给孩子办出生证明。” 他只差没说,好歹是您的孩子,得取名了。 宋清舟这才上了点心,他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深思。 片刻后,他站起身,开车去了医院。 白沁抱着孩子坐在病房里,眼里散着母性的光辉,让宋清舟不由一怔。 随即,他走上前,白沁看到他,眼里爆发出欣喜:“清舟哥哥,你来了。” 宋清舟走过去,白沁将孩子递给他,笑道:“你看,她长得很好呢。” 宋清舟低头看了一眼,对上孩子干净的双眼,眉眼间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他说:“她的名字我想好了,叫念清。” 这孩子来的时候,顾暖刚走,怎么不算天意? 以后他会把这个孩子当做顾暖送给他的礼物。 宋清舟心里缺失的那一块仿佛被什么塞满,却没看见,一旁的白沁惊骇的眼。 她厉声道:“清舟哥哥,顾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 宋清舟倏然抬眸,眼里的冷意将白沁死死钉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第18章 白沁骤然脸色煞白。 宋清舟看着她,再次重复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心里有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他一直以为白沁顶多是任性了一点,可现在看来,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女人远不止如此。 白沁知道不说没办法了,只能嗫嚅道:“我怀孕第一次来做产检的时候,看到她也在医院,就跟了上去。” 宋清舟心底发凉。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她得了癌?” 白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说:“我没跟你说,是以为你知道,清舟哥哥,我……” “够了!” 宋清舟冷声打断她,他死死盯着白沁。 如果当初她跟自己说了这件事,他会任由顾暖一个人煎熬这么久吗?会任由她在顾暖面前耀武扬威吗?会对顾暖的痛苦视而不见吗? 答案是不会,哪怕他玩的再疯的时候,也没想过跟顾暖离婚。 他眼里的狠厉几乎化为实质,将白沁死死束缚在原地,就连呼吸都不能。 可片刻后,宋清舟陡然塌下去肩膀,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拿了钱滚,别让我在燕京再看到你!” 白沁半个字都不敢多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宋清舟怀里的孩子,终究还是退出了病房。 宋清舟抱着那孩子,慢慢在病床边坐下,眼里灰败一片。 事到如今,他才是那个被瞒的最死的人。 他名义上是顾暖最亲近的人,但实际上,他半分关心都不见。 就连白沁都看到过,猜到了顾暖的死亡。 身为丈夫,没有人会比他更失败。 这时,怀里的孩子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音,将宋清舟拉回了现实。 他慢慢低下头去,一滴泪落在孩子身侧的襁褓上,瞬间消失无踪。 宋清舟眨了眨眼,声音嘶哑:“念清,还好有你陪着我。” 宋清舟带着孩子出了医院,很快就办好了落户的事情,在他的户口本上,除了自己和顾暖,又多了一页,宋念清。 宋清舟径直回了家,到家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有女儿的事情,可以让外界知道了。” 陈航应了一声,宋清舟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一家特殊的疗养院。 盛景然穿着白大褂脚步匆匆的踏入一件病房。 他看向熟睡中的女人,皱眉道:“怎么还没醒?” 助手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开口:“盛总,病人身体机能太差,病的又太重,没有这么快醒来。” 盛景然沉默两秒。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个月内,她必须醒来。” “是。” 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宋清舟带孩子越发得心应手,对宋念清的重视程度让旁人都惊讶。 而盛景然这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这天,沉睡中的女人终于有了机体反应。 她睫毛颤动,慢慢的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洁白,而身边站着她濒死前最后见到的人。 她声音沙哑到了极致:“盛医生,又见面了。” 盛景然也笑。 “按照你说的,宋清舟现在已经相信你的死亡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躺在金属床上的女人微微一笑。 “我想回到他身边。”第19章 盛景然拧了眉,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薄唇紧抿。 顾暖笑了。 “盛医生,我答应当你疗养院的小白鼠,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盛景然攥紧手指,语气里难掩怒意。 “我救你回来,并不是让你重蹈覆辙糟蹋自己的。” “可我没想糟蹋自己,我只是想为我曾经付出的感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盛景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淡淡道:“不必。” 不管顾暖想回去的初衷是报复还是不舍,他都不愿意。 感情一事最是难测,伤人的同时也伤己。 顾暖没再说话,只是眼里的坚定丝毫没有减退。 盛景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强行留下她,只是他也不能轻易松口。 转瞬就是一个星期。 顾暖自从醒来后,发病的几率比之前少了很多。 脸色也恢复了不少血色,看上去有了几分生气。 她走出房门,入目是一片空旷的地带,往远处看能隐隐看见城市的轮廓。 外面种了一片花圃,红红紫紫白白蓝蓝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顾暖欣赏完美景之后,便在心里略微盘算,哪怕在燕京远郊,圈出这么大一块地方用作私人疗养院,也非普通人能办到。 更别提用在她身上那些非常规的医疗器材。 看来,盛景然的真实身份也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楼下两道人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个是盛景然,另一个,便是经常出现在某个杂志上的风云人物。 燕京一流企业的掌舵人,就是宋清舟在他面前,也要矮上一头。 顾暖站在二楼,清楚看到,盛景然的眉眼间,竟跟那人有些许相似。 两人年龄相仿,不可能是父子,那就是……兄弟? 顾暖刚刚想的问题仿佛瞬间都有了答案,若是盛景然的兄长是这位,那这些事情倒算得上平平无奇了。 楼下。 盛景然站在盛景城面前,脸上的疏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自觉的信赖。 “哥,你怎么来了?” 盛景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说你的试验有了新进展,这不是过来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将成果商用。” 盛景然皱了下眉,有些无奈的开口。 “现在还不行,还没通过临床试验。” “你这边不是有病人起死回生了么?” 盛景然神色一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