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浑身一颤,侧身看去。 只见顾长天气势凌然地站在不远处。 他听到了多少?是否听到谢止如何唤她? 禄雅心中不安蔓延。 这时,顾长天走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太子殿下想对我的侍卫做什么?” 谢止凝眸看他:“何时轮到顾将军来何管本宫的事了?”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禄雅站在一侧,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她只希望谢止不要再喊那个名字。 半晌,顾长天扫过禄雅,语气严厉:“你扰了太子殿下的雅致,还不请罪?” 禄雅顺势跪下:“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谢止心上划过一抹刺痛,但也知道眼下是不能继续询问了。 他淡然撇开眼:“无事,起来吧。” 顾长天作揖:“既然无事,顾某就先告辞了。” 话落便带着禄雅转身离去。 而谢止看着两人背影,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唤来了暗卫:“去查查刚刚那个侍卫。” “是。”暗卫领命离去。 另一边,禄雅跟在顾长天身后走了一段路,才发觉他们是在往宫外走。 “将军,此时离宫,皇帝……” 顾长天冷冷打断她:“我已派人去禀报身体不适。” 禄雅便不再言语。 一路上了马车,车厢内一片沉寂,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正当禄雅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顾长天先开了口:“方才你与谢止都说了什么?” 禄雅猜到顾长天会问,早就想好了回话。 她抿了抿唇:“在下与太子殿下只是偶遇,闲聊几句。” 顾长天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只说:“你最好永远记得你是谁的人!” 这话听着有些歧义,禄雅心无故跳了一拍,抬眸对上男人复杂的眼眸。 本该脱口而出的表忠心的话哽在喉间。 她沉默了许久,在看到他眼里越来越浓重的冷意之后,霎时清醒。 禄雅清楚,顾长天这样的人一旦心生猜忌,最后等待自己的必定是死路! 她当下便跪在顾长天身前:“禄雅不敢忘。” 顾长天的脸色这才松了些许。 倏然,马车震荡了瞬,禄雅跪不稳,晃荡之下,整个人朝顾长天怀里栽去。 他胸膛温暖,禄雅一瞬间失神,很快便清醒过来:“抱歉,将军。” 话落,她刚要起身。 下一秒,腰间传来股大力。 禄雅还未反应过来,唇就被顾长天吻住—— 第五章 理由 禄雅的呼吸逐渐紊乱,直至悉数被顾长天夺走。 他的手臂有力地箍在她腰间,两人的胸腔紧贴得没有一丝空隙。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禄雅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而来的不是厌烦,而是羞恼! 但这女儿家的情绪只是一瞬,便被她生生压下。 禄雅伸手欲推,无奈力气不足,敌不过他:“将军,放……” 破碎的声音从嗓子中溢出,她想试图阻止他,不料顾长天怀抱却更紧。 禄雅无法,只能狠心用力一咬。 血腥味蔓延,顾长天吃痛松开。 禄雅随即推开顾长天,躲到了马车的角落。 气氛尴尬起来。 顾长天眼神幽暗地盯着禄雅,经过刚才一番,此刻她眸中水光闪动,衣衫发丝都有些凌乱。 这般瞧,竟更像那人! 只是她的眼底,却满是慌张与躲避。 一股怒意浮上心头,顾长天无声攥紧手。 她就如此反感自己靠近? 禄雅见他目光冷淡阴鸷,虽知不该开口,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将军,你我皆为男子……” “住嘴!”顾长天冷冷打断她。 他何尝不知晓两人同为男子,何须禄雅次次提醒! 恰逢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顾长天掀开帘子,径直走进府内。 见他离开,禄雅仍旧心有余悸。 她颤着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心思百转,她有没有暴露自己的女子之身?他又是否发现异常? 回到卧房,禄雅合衣躺在床榻上,试图为顾长天这些日子的异常找个理由。 但到最后,只剩下了“感情”二字。 眼前蓦地又浮现出顾长天俊逸的面孔,禄雅怔怔抬手地覆上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刚刚亲吻时的感觉,还有属于他的气息…… 而心底渐渐蔓延开来的喜悦,更是让禄雅心脏狠狠一颤。 她不敢再深思,竭力压下心底莫名起伏的情绪。 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否则顾长天迟早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离开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禄雅压了下去。 她缓缓攥紧衣衫,深吸了口气。 不,她还不能离开。 国仇家恨在前,大仇未报,自己怎能半途而废? 她九死一生逃出来,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颠覆北桑王朝,为雁南报仇! 为此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 …… 紧接着几天,顾长天都未再召见过禄雅。 禄雅心弦一松的同时,也觉得淡淡的失落。 转眼便是雁南国亡忌日。 这日,下起了大雪。 呼啸寒风卷着漫天雪花落在身上,禄雅不可抑制的忆起死去的父皇母后,以及无数族人,心中不免一阵闷痛。 若雁南还在,她如今也许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然,物是人非。 禄雅单衣坐于石桌前,手边一壶一杯,酒气四溢。 都言酒能消愁,为何她饮了酒,却觉得更愁? 几杯下肚,禄雅面上泛红。 忽然,身后传来一片暖意。 她抬眸看去,竟是顾长天将身上大氅解下,披在了她肩上。 “将军……” 顾长天见她醉眼朦胧,不自觉深皱眉心:“为何饮酒?” 禄雅抿了抿唇:“月色雪色如此,当饮一杯。” 她神色中的哀伤顾长天瞧得清楚,也知晓她未说真话。 他正欲开口,一小厮却匆匆来报:“将军,太子殿下来了。” 第六章 疑心更重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 顾长天想到那日宫中谢止对禄雅的奇怪态度,沉声道:“你回房去。”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 禄雅看着顾长天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正厅。 顾长天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谢止,目光晦暗:“太子此来,所为何事?” 谢止抿了口茶,声音凉淡:“顾将军,那日宫宴我曾见你身边有一名唤禄雅的侍卫,不知可否能让我再见见?” 顾长天早有预料,此刻故作疑惑:“禄雅?太子找他做什么?” 谢止将茶盏放回原位:“顾将军不必知道。” 顾长天挑了挑眉:“太子殿下找我的人,却不告知我是何事。这万一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臣可担待不起啊!”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小厮的出现打破了这僵持:“将军,刚伺候禄雅先生的人传话来,说刚听先生房中传来咳声,似是方才吹风着了凉。” 顾长天扫了眼小厮,眉心皱成一团:“太子殿下也听见了,禄雅病了,以免过了病气给您,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止却不信:“禄雅病了?” “太子殿下不信?”顾长天眯了眯眼。 谢止敛了神色:“顾将军,本宫今日既来了,便一定要见到禄雅。” 顾长天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两人沉默对峙,最后,顾长天先开了口:“既如此,那臣带殿下去便是。” 话落,便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