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备胎一直等着!」 想起曾经那些可笑的经历,我眼泪再也绷不住,一颗颗往下滚落。 「我是干了很多蠢事,你也不愿意搭理我。现在就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一直追在你身后的傻子,你又何必来招惹——」 说话声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来。 我的嘴唇被一股温热气息堵住,连带着视线也一只大手笼罩。 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里,我能感觉到顾骅吻得很小心翼翼,没有攻城略地的急性,只是轻柔碾转含吮,更像是在安抚。 良久,他慢慢放开我,温热抵住我额头:「冷静了吗?」 削挺的喉结上下滚动,我不知所措地别过脸,没说话。 他唇角渐渐勾起:「那现在能谈谈了?」 10 这应该算我和顾骅第一次正式吃饭。 虾蟹粥端上来时,他下意识拿筷子挑走表面香菜,再递给我。 我愣怔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顾骅笑了笑:「嗯,知道。」 他不愿意明说,我也不刨根问底。 我想不出顾骅要和我谈什么,我们之间关系简单明了,毫无希望。 直到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跟余欣,不是男女朋友。」 多年认知被颠覆,我夹起虾的筷子被震惊得一抖,虾落进粥里,溅出汤汁。 顾骅眉眼微微一皱,无奈地抽出纸巾替我擦干净桌面。 「也、也对,你们都准备结婚了,应该叫未婚妻。」我磕磕巴巴地回应。 顾骅疑惑瞧了我一眼:「谁告诉你我准备结婚?」 嗯?没有吗?那聚会上那些八卦? 「余欣和我家是世交,所以我们自小相识。大学时我被一些女生骚扰过,她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主动提出要当挡箭牌。」 「当时我想法很简单,没打算大学恋爱,只想一心考研,就由着她。」 手里扒拉粥的速度越变越快,我隐隐感觉到顾骅在跟我解释。 但我却不敢将这份解释归咎成喜欢。 我害怕那份炽热又一次被浇灭,而得到希望后的失望,只会更痛。 下一秒,我动作被制止,我蓦然抬头,视线顺着骨节分明的指尖往上。 餐厅的背景灯里,顾骅微微俯身,眼底的光柔和而真挚。 「所以,我现在是单身,你明白了吗?」 11 没明白。 回家的路上,我也一直想不明白。 我不明白当初那个对我冷淡至极的顾骅,为什么现在会是截然不同态度。 只因为我们睡了一次? 亦或是后来,他再也没遇过像我这么死缠烂打的女生,开始贪恋起我的好? 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的心脏还是难以自抑为他跳动,哪怕知道他并没有多喜欢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闺蜜建议是对的。 我就该去挖一挖野菜。 回到家,保姆将儿子阳阳慌张递给我,指向对门邻居的大门。 只见上面贴了一张硕大的纸,写着——【本人已阳,外卖放门口。】 我望了眼怀里的小孩,顿时为难起来。 大人阳倒是还好,可这么小的宝宝要是阳了,可是一场灾难。 「去我那儿。」 顾骅从我怀里抱过阳阳,给出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现在这时期,孩子为重。」 就这样,因为害怕小孩感染,我跟着顾骅住进他的房子。 我在沙发上一边哄阳阳睡觉,一边观摩顾骅的私人领地。 灰色的冷色调,酒柜上摆放几瓶红酒,目之所及更多是医学书籍。 朦朦胧胧间,我好像睡着了,一双手圈住我膝盖窝和后背,将我打横抱起。 等我中途醒来,已经躺在顾骅主卧床上,阳阳已经不翼而飞。 我慌张出门寻找,推开客卧房门时,只见阳阳躺在客卧大床上睡得正酣。 顾骅见我进来,起身朝我做了个噤声手势。 那大概是我睡得最沉的一夜,没有半夜起来喂奶的繁琐,更没有小孩的哭闹声。 只是到早上,我隐约感觉到怀里有个庞然大物。 睁开眼时,我彻底愣住! 我眨巴两下眼,对上顾骅那双微翘的丹凤眼,含着笑意正看着我。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你你你……」 你个半天,我愣是没蹦出一个屁。 顾骅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很累:「抱歉,昨晚起来冲奶粉喂阳阳,太累走错房间了。」 说得倒是挺真诚,可我分明没看出他表情有一丝抱歉的样子。 但既然他都说是为了喂阳阳,我还能说什么?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阳阳呢?」 「客卧。」 翻身下床去找阳阳,刚出客厅,门铃却响了起来。 我折去开门,然后就定在原地。 大概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余欣也愣了半晌,才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在这儿?」 「顾骅呢?顾阿姨喊我带东西给他。」 12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看到余欣那一刻,我风一般逃进客卧。 我努力不去思考他们在客厅里聊些什么,只专心喂阳阳。 直到客厅里传出争吵声。 我扒开房门望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余欣气败急坏的样子。 眼圈泛红,像是被拉下云端的公主,失去一切底气。 「顾骅,她用孩子要挟你了对不对?」 余欣拽住顾骅衣袖,却被他扯开:「别胡说。」 「你别骗自己了,预产期倒退受孕时间对你来说很容易。」 「而且上次我在检验科都看到了,你拿那孩子头发去做了 DNA 检测。」 余欣抽了抽鼻子,眼底光亮破碎得楚楚可怜:「顾骅……」 「你真的喜欢她吗?你只是早就知道那小孩是你的,所以对她好,对不对?」 客厅陷入久久沉默。 我没听清顾骅的回答,就将房门猛地一关。 后背靠上冰凉的墙壁,我沿着墙壁绝望地滑坐到地面,心一阵阵揪疼。 原来,顾骅一直都知道阳阳是他的…… 我想起他说的那句「孩子为重」。 因为孩子为重,所以哪怕他从来没对我心动过,依旧委曲求全地装出对我有意思的假象。 什么订月子中心,想当孩子干爸,揍陈屿为我出气…… 这一切一切,只不过都是因为,他是阳阳爸爸。 他想要的是孩子。 而我,想要一个爱人…… 13 那晚月光很亮,透过树丫间隙撒了满地。 巷子里传来狗吠声音,我左手抱着阳阳,右手拖着行李走在深夜街道上。 顾骅今晚值夜班,临走前,他忽然回身抱住了我:「麦嘉,给我个机会追你好不好?」 炙热鼻息在我耳后喷薄。 我能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心脏的跳动,却没有一下是因为我…… 手机里顾骅打了十几通未接电话。 我忽然想起来,他家装了摄像头,所以他应该看到我离开的画面。 按下关机键,我找了一家酒店住进去。 半夜睡到迷糊,我被酒店前台电话吵醒,窗外下起瓢泼大雨。 「麦小姐,前台有位顾骅先生找您,请问您认识吗?」 我的心砰砰跳动着,失神好一会儿,直到话筒里传来前台声音:「麦小姐?」 「嗯,认识,但不熟。」 我压住泛滥情绪,镇定地说:「你问他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声音消失几秒,随后是前台稍显为难的声音:「他说,他有东西落在您那里了。」 东西?阳阳吗? 「什么东西?」 「这……他、他说,他的心落您那儿了。」 我:「……」 14 见到顾骅时,他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浸透。 头发凌乱耷拉着,狼狈得完全不像他。 我紧紧按住房门,没让他进来。 只是原本劝他离开的话,说出口却鬼使神差变成:「你怎么不打伞?」 顾骅笑了笑,雨水顺着脖颈滴落:「出门找你时,没下雨。」 「而且……」 他语气一顿,「你淋过雨,我也想试试是什么感觉。」 眼底墨色缓缓晕开,顾骅苦笑看着我:「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淋雨真的很难受。」 心底某处柔软角落被敲击一下。 我想起曾经我在他宿舍楼下淋过的那场雨。 那次大概我缠得他烦了,他将怀里书塞给我: 「我要去打球,帮我拿回宿舍,有什么话到时再说。」 我欣喜地点头,抱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