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 “我如果真能料事如神就好了。” “你只是没料到九公主会出事。” 傅子黔举着酒壶,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喝干了。 “老大,你信任义父吗?” 乞丐猛地一个激灵,抬头诧异的看向傅子黔,“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忘了你的命是义父救下的,不然当年你就随陆家一起被砍头了!” “我是问你。” “我自然是……” “别这么快下结论,当初你跟随义父是为家人报仇吧,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仇人已经是义父的盟友了,你还那么坚信吗?” 乞丐眼睛眯起,静静看了傅子黔一会儿,随后笑道:“老七,咱们都是当儿子的,大逆不道的事万万不能做,大哥可是好心提醒你了。” 说完,乞丐晃悠悠的走了。 阮初倾从屋里出来,在傅子黔身边坐下。 “刚才乞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傅子黔问。 阮初倾下巴抵着膝盖,闷闷的应了一声。 “当初我让你贮备粮食,你没有问我为什么,现在知道答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阴险的?” “确实挺阴险的。” 傅子黔笑,“小心点,不定什么时候,我连你也卖了。” “嘿,我又不傻,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对你耍心眼?” “有吗?” “有。” 傅子黔拉过阮初倾,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果你骗了我,那就一直骗着,别让我知道真相,我这人心狠,说不定真会杀了你。” “傅子黔,我跟你说过,我有预知未来的本领,还给你算过,你这人命薄,会死在我前面。” “咒我?’ “真的。” 傅子黔挑眉,“那我倒要问问,可有什么法子能改变这命数?” “还真有。” “哦?” 阮初倾伸出手指抵住傅子黔胸口,“把金悠从这里赶出去。” 傅子黔一把抓住阮初倾的手,眼神变得锐利且冰冷。 阮初倾叹了口气,“但你做不到。” 她退后一些,抽回自己的手,长长叹了口气,“我也救不了你。” 接连几次失利,北金朝廷震怒,收缩对西越的战事,重心往大荣这边转移,同时继续增派兵力,以十万之众强压镇北关三万军力。 接下来一个月,北金几次打到镇北关城门,镇北军开始吃力起来。 这时候粮饷又开始短缺,阮初倾一方面从各地筹粮一方面发动雁归城的百姓们捐粮,上下军民一心。 正在最艰难的时候,西越攻破防线,直剿北金军营,让北金伤亡惨重。北金不得不往西边增军,而趁着这时候,镇北军迅速反扑,利用地形优势,逼得北金大军连退上百里,退回他们自己的边城,形成了大荣兵临城下的逆转之势。 这些前线战况都是乞丐跟阮初倾说的,最后还道:“老七是真厉害,在镇守朔西一线的时候就和西越打好了配合,两方一松一弛,一攻一守,打得北金手忙脚乱。北金这一次真是吃了大亏,想来这一仗应该快要结束了。” 如乞丐所料,半个月后,北金两面撤军,退回他们的关隘,龟缩着不敢再出来耀武扬威了。 这一仗打得漂亮,打得人心振奋。 不久等来朝廷的旨意,却不是嘉奖镇北军,而是让傅子黔速速班师回朝。 沈云舟沉下一口气,“陆帅一回京,褫夺军权事小,只怕还要追究战争之责,恐凶多吉少。” “那便不会了。”魏天道。 沈云舟看向傅子黔,瞳孔一缩,“除非……” 傅子黔看向沈云舟,眼神锐利几分。 沈云舟笑了笑,“这圣旨上不还有一句,此番让陆帅回京是为大婚,这可是喜事,咱们得恭贺陆帅,是吧?” 是吗? 魏天抬头,见阮初倾站在门口,脸阴沉沉的,突然觉得朝廷降罪事小,得罪老婆事大。 主帅,保重!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刀两断 魏天和沈云舟都走了,阮初倾站在门外,而傅子黔站在门内。 四目相对,他逃避似的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训。 阮初倾轻嗤,“我也应该祝贺你,这样一想,好像是第二次了。” “我,不娶她。” “你能做主吗?” “……” 阮初倾苦笑,“你娶一个,给她名分,你心里有一个,给她偏爱,那我呢,你给了我什么?” “……” “傅子黔,你负我一世,还要再负我吗?” 然,傅子黔只是低着头,连句承诺都给不起。 阮初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讨债的,从上一世而来,但其实这一世的傅子黔又不欠她什么。她被他抛弃,几十年的爱和不甘,这债太沉重了。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傅子黔,他承受不起。 阮初倾长叹一声,“算了,我不为难你,放过你吧。” 说完,阮初倾离开。 她自镇北关回到雁归城,回到家里,傅子黔也跟来了,只是不进屋,在院子里坐着。 当晚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等到半夜,雪已经没过脚面了。 阮初倾从窗子往外看,见傅子黔还坐在那儿,耳朵冻的通红,头低低垂着,可怜兮兮的。阮初倾一咬牙,一狠心,仍是不理他。 翌日,行意先醒了,咿咿呀呀说不停。 阮初倾穿上外裳,想抱起行意,这才发现小家伙尿湿褥子了。她只好把小家伙转移到大床上,先将她衣服脱下来。 “咯咯……娘……”小丫头笑不停。 阮初倾拧了拧她小鼻子,“小坏蛋。” 她刚给小丫头换好衣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来,接着听到有人向傅子黔禀报。 “七爷,小金妃病重,但宫里非但没有给她延医用药,还让她带着出生不久的五皇子去龙御山祭祖。” 阮初倾皱紧眉头,朝廷已经多次下诏,傅子黔这边一直没有动身,宫里这是急了,用小金妃威胁他。 “这四皇子跟三皇子一母同胞,一直是支持三皇子的,本来太子之位于三皇子是板上钉钉的,但小金妃又为了一位小皇子,这就有了变数。此番让四皇子带小金妃母子去祭祖,而小金妃又生着病,途中四皇子稍稍用些手段,那小金妃可就危险了。而四皇子只消说小金妃是因病而逝,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乞丐叹了口气,“但你即刻班师回朝的话,途中过龙御山,便可保护小金妃母子平安,所以皇上摆明就是以小金妃母子的命胁迫你回京。” 傅子黔一直没有说话,但阮初倾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沉。 这时行意玩自己的小脚丫,不小心往床沿翻了一个跟头,一下滚到了地上。 “哇哇!”小丫头大声哭了起来。 阮初倾这才回过神儿来,忙抱起行意,而小丫头摔疼了,不依不饶的哭着,撕裂心肺的。 傅子黔急忙跑进来,围着阮初倾问:“怎么了?怎么了?” 阮初倾看到他,一下没忍住,眼泪也出来了,随后将行意塞到他怀里,转而坐到床上哭。 小丫头身上穿着厚厚的,床又矮,能摔多疼,就是故意闹人的。见到爹爹来,装样子哭了一会儿,便又呲着小牙乐了。 只是回头看见娘哭了,小丫头愣了一愣,给傅子黔指着:“娘……疼……呼呼。” 傅子黔上前一步,但被阮初倾瞪住。 “她会害了你的!” 傅子黔皱眉,“谁?” “金悠!” “你胡说什么?” 阮初倾有些崩溃道:“人是会变的,她已经变了,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为你的金悠了,你会死在她手里!” “阮初倾,我不容许你这样说她!” 阮初倾抬头,眼泪猛地滞住,“我不要你回去。” 傅子黔沉下一口气,“我得去救她,但其他的,我可以应你。” “我不许!” “不可能!” 阮初倾闭了闭眼睛,又沉下一口气,“傅子黔,你又要抛下我了,是吗?” “你留在雁归城,这里很安全。” “一次又一次。” 傅子黔伸手想给阮初倾擦擦眼泪,但伸出去的手被她打掉,她看着他,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