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 我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地遮盖自己的黑眼圈。 本来怎么遮都遮不好就够烦,宋时砚还透过镜子偷偷地看我:「天啊,她黑眼圈好重,昨晚去偷地雷了吗?」 手里的遮瑕都快被我捏碎了。 看着宋时砚明明心理活动丰富得要命,面上却丝毫不显,我气不打一处来。 狗男人。 天天编小说害我睡不着觉,还有脸说我黑眼圈重? 许是我眼中的杀气太过浓烈,宋时砚对上我的目光,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我没说话。 宋时砚又开始了:「澜澜的眼神好像有杀气,不会我偷看得太明显了吧?不行,我得收敛。」 话音还未落,宋时砚就收回了目光。 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些,他不停地整理着领带。 最后成功地解不开了。 眼看他把自己勒得快喘不上气来了,我赶紧起身帮他。 由于宋时砚在打死结这件事上实在天赋异禀,加上我指甲不方便,我们之间的距离极近。 我甚至都听到了宋时砚的心跳声。 「澜澜身上好香哦,好想亲她。」 「我记得她喜欢霸总,那我现在应该怎么说才能亲到她?」 「就说,女人,我要吻你?」 宋时砚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女人……」 我急忙打断他:「闭嘴!」 怕阻止不了宋时砚,我甚至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宋时砚猛烈地咳嗽起来:「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下意识地松开手。 许是觉得自己的霸总形象有些崩塌,宋时砚脸色有些不自然:「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宋时砚的霸总病。 但我不能说。 我随口地敷衍宋时砚:「就是觉得你今天穿这么帅,很像个霸道总裁,要是少说话就好了。」 宋时砚眉头皱了皱。 我以为他听出了我的意思,连怎么狡辩都想好了。 可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半晌才道:「这身衣服是你挑的,的确不错。」 他居然以为我在夸衣服…… 死结实在解不开,我没了耐心,转身去拿剪刀。 回来的时候,看到宋时砚还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澜澜说我很像霸道总裁?我有那么帅吗?」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果然很喜欢霸总风,看来以后要继续向这个方向发展了。」 「咔嚓」一声。 宋时砚的领结被我剪断了。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领结,好像有点伤心的样子。 我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宋时砚的心声,只好先开口:「领结多得是,你快去换一个吧。」 宋时砚没动,仍旧盯着地上的领结。 「哪有很多,明明就这一个,你只给我买了这一个!」 啊,我居然只给他买过一个领结吗? 怕宋时砚太过伤心,我赶紧弥补:「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个新的,不,买两个!」 宋时砚看了我几秒。 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辛苦你了。」 我:??? 这突如其来的老干部风是什么情况? 宋时砚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嘿嘿,老婆要送我新领结了,好快乐,我要天天抱着睡觉!」 我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抱领结睡觉? 那估摸着第二天醒来,他就会满世界地寻找丢失的领结。 4. 我挽着宋时砚的手臂进了宴会厅。 虽然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但还是笑着跟在宋时砚身边。 宋时砚递给我一杯酒:「累了的话,先去休息会儿?」 我正要点头。 就听到宋时砚在心里说:「澜澜眼中清澈的愚蠢也太明显了,再不去休息,别人就该看出来了。」 我捏紧了酒杯。 宋时砚居然偷偷地在心里骂我蠢! 今天要是不把宋时砚的脸丢遍全场,我就不是人! 看着我眼中熟悉的杀气,宋时砚全然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自己。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脸色顿时变得跟我一样难看。 「该死,我说为什么杀气这么重,原来是看到了某任不知名追求者!」 啥? 追求者? 我还在疑惑宋时砚抽哪股邪风,迎面就走过来一个男人。 定睛一看—— 不认识。 宋时砚已经主动地跟对方握手了:「方总,怎么又换女伴啦?」 我奇怪地看了宋时砚一眼。 人家就算带男伴来,也没惹到他吧? 难道他羡慕? 眼见对方要跟我说话,宋时砚再次开口:「不是我说你,到了这个年纪也该安定下来了,跟我一样找个这么好的老婆,多幸福啊。」 「我就是要让我老婆知道,你就是个一周换八个女朋友的渣男,根本比不上我!」 对方显然跟宋时砚很不对付。 他点了下头,然后直戳宋时砚的心窝子:「确实是该安定下来了,不过听说你们最近闹离婚?」 宋时砚没说话。 他心里在怒吼:「谁说我们闹离婚了!我就知道你个绿箭没安好心,打扮得像只花孔雀,难道不知道我老婆最讨厌你这种打十二层发蜡的男人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 这个方总头上的发蜡好像确实有些过量。 宋时砚心里还在继续:「居然还敢说我们在闹离婚,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下次的炮灰男配就是你!」 他甚至在盘算方总的炮灰戏份。 幼稚鬼。 方总看到宋时砚不说话,有些得意:「离婚嘛,也没什么,澜澜就算离了婚,也能过得很好。」 他目光移向我:「澜澜,我这边有很优秀的离婚律师,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可我不认识你啊。 这话我没来得及说出来。 因为宋时砚已经快要爆炸了:「什么居心!居然还要帮我老婆找离婚律师,气死我了!」 「好想告诉他我们没打算离婚,狠狠地打他的脸,可是他说的好像是事实,澜澜要是当众揭穿我的话,我还怎么见人!」 心里说这话的时候,宋时砚还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包含着三分委屈、三分幽怨,还有四分哀求。 我决定配合宋时砚。 不然他又要开始给自己脑补虐恋文学。 我挽紧了宋时砚的手臂,笑着看向方总:「我们俩闹着玩呢,你也知道,夫妻俩吵起架来,什么话都说的,以后结婚就懂了。」 宋时砚愣了几秒,面上虽然只是淡定地微笑。 但内心早已经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啊——澜澜站在我这边,她站在我这边!」 「她好可爱,我好想亲她!」 我默默地松开了他。 嗯。 他内心的尖叫声太大,吵到我了。 5. 方总定定地看了我们几秒,找借口离开了。 宋时砚主动地牵上了我的手,问我:「真的不离了?」 我想说是假的,但又怕宋时砚当众给自己编写爆炸桥段。 就在我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的时候,宋时砚心里又有想法了:「这种时候好像是感情升温的绝佳时刻,我应该说点什么呢?」 讲真的,我也挺好奇他会说点什么。 宋时砚微微地皱眉,有点苦恼:「是应该投其所好吧?」 他没再继续想下去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打算说些什么。 好奇心过重,我问宋时砚:「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这一开口,宋时砚立刻邪魅地一笑:「女人,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要命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有几个朋友走过来。 全被人家听到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宋时砚说不出什么正常人说的话来! 我气得想踹宋时砚两脚。 对面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揶揄起我跟宋时砚来:「霸道总裁爱上我?你们俩还挺潮流的哈。」 「可不是嘛,潮得我风湿病都快犯了。」 「听说你们最近闹离婚诶,澜澜你不会是打算带球跑吧?」 ……死了算了。 本来我的脸都已经丢没了。 偏偏宋时砚还没打算放过我。 他看向对面三人,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老婆就喜欢这种风格。」 我大惊。 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随时随地抽风的霸总文学了? 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来,直说我口味还挺独特。 宋时砚好像也觉得有点丢脸。 因为我听到他心里想:「我也觉得这样好傻哦,唉,澜澜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能喜欢我不做霸总的样子呢?」 很好。 他都把我的脸丢遍全场了,居然还有脸说我不成熟! 我极力地压抑着怒气,等三个朋友走远后,才咬牙切齿道:「宋时砚,我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喜欢霸总了?」 宋时砚满脸无辜:「你每天都说我像霸总啊。」 我捂着额头,觉得自己快冒烟了:「我那是说你长得像!不是让你模仿这种霸总语录!」 看出我生气,宋时砚「哦」了一声:「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