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状,这下要我怎么拿。” 傅司川也愣了一下,他看着墙上的奖状,才发现是如此整齐,让人看上去就觉得舒服。 他看着季母在家里乱转,不由出声:“你给我拿个椅子,我站上去拿。” 傅司川高,季母拿了个小凳子让他踩上去,轻易就拿到了。 那发黄发霉的布袋里东西不少,一倒出来,都是一些奖牌,有的做工精湛,有的粗糙。 季母想起来了:“这是筠筠读大学之前参加的课外活动。” 傅司川眼尖,拿起一块奖章,上面还有季筠的照片。 那时应该是小学,依稀能看出成年后季筠的影子。 哪怕照片已经发白,也能看出小季筠笑得得意又明媚。 傅司川攥紧照片,突然问季母:“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季母自然答应。 傅司川就说:“以后季筠如果联系了你,请务必告诉我。” 季母正在收拾奖章的手猛然顿住。 天色有些暗,房间里也没开灯。 傅司川看到,季母的眼里迅速聚起泪意。 良久,季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将奖章拢进袋子里,紧紧抱在胸前。 然后抬头看向傅司川:“筠筠她啊,不会再联系我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她。” 第22章 傅司川坐在那里,放在膝盖的手掌慢慢沁出冷汗。 他甚至不能让自己的表情更加柔和:“季筠没死。” 季母这时抬头深深看他一眼,第一次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傅司川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来回冲撞,心里的那份执拗一点点的破碎。 他突兀的站起身,将那块奖章紧紧捏在手里:“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季母的回应,傅司川大步迈出了门。 刚到楼道里,迎面来了两个人,傅司川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他们的交谈: “听说季筠她妈回来了?这次我倒要看看季筠还怎么跑!” “爸,季筠她妈欠咱们两百万呢,这么多钱买下季筠给我做媳妇,真是太亏了。” “听说她在洛城给人当小三,不知道被人玩了……啊!” 那个年轻一点的发出一声惨叫,他捂着鼻子看向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你谁啊?发什么疯!” 傅司川上前一步,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你说,你要娶季筠?嗯?” 年轻人几乎瞬间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他捂着脸,不敢出声。 倒是旁边那个年长的出声了:“季筠算个什么东西!我儿子看上她是她老季家烧高香了,你也不打听一下我们孙家是什么人家,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你等着坐牢吧!” 季筠算个什么东西…… 傅司川眼里划过涩然,这句话,他似乎也对季筠说过。 当时不觉得,可现在旁人也用这话说季筠的时候,怎么听怎么刺耳。 季筠忍下这些的时候,是抱着什么心情跟在他身边的? 傅司川心里头一次有了悔意,他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这时,听到动静的季母下楼,看到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后,赶紧上前打圆场。 季母对年长者摆出笑脸:“孙老板,您把卡号给我,我这就把钱转给你。” 孙老板有些意外,随即板起了脸:“还钱?可以啊,周慧芳,你当初找我借了两百万,现在连本带利的可是要还四百三十万!” 季母脸色一变:“孙老板,你这……” “我就一句话,要么你把这笔钱还了,要不你叫季筠出来,今天就跟孙博去扯证!” 傅司川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大放厥词,拳头攥了起来。 他接触的人都知情识趣,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敢这么放肆。 更别提被他们物化的那个人,还是季筠。 季母想了片刻,说:“好,我还。” 孙老板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瞪着傅司川,正要说什么,季母突然凑到他耳边,说道:“孙老板,这位是洛城傅氏的总裁,您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孙老板脸色顿时像是一张调色板,变了又变,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傅司川看着他们,眼里只有不耐:“滚。” 孙老板如蒙大赦,拉着还捂着鼻子的儿子飞快离开。 季母朝傅司川笑了一下,转身就要回去。 傅司川喊住她,问:“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他觉得,季母也没有坏到那种程度,至少在金钱和季筠面前,她选了季筠。 季母转头,声音有些苍凉:“不用了,上次那张支票我兑了,就算还了一半也还有钱。” 她犹豫片刻,慢慢开口:“当初我跟筠筠说,什么都没有钱重要,她还不信,还撕掉那张支票,你说她多傻,一个私生子而已,怎么比得上一千万。” 季母没说出口的话是,可是现在,她倒宁愿用这一千万换季筠回来。 现在可好,钱有了,但没人给她送终了。 季筠那死丫头,真是狠心呐。 季母扶着栏杆上了两级阶梯,突然傅司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说,那一千万,不是季筠要的?” 第23章 十来分钟后,傅司川走出了这个老旧的小区。 季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他脑子现在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筠筠那孩子也有自尊,只是穷人的自尊在富人面前不值一提,你爸爸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亲自上门,将那张支票给了筠筠,让她出国。” “我也让她打掉孩子,可她不肯,倔的很。” 傅司川一颗心已经麻木。 所有的猜测怀疑被一一排除,只剩下一种可能,季筠是如此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 为哪怕螳臂当车,也想留住那个孩子。 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对她的偏见和不信任。 不由分说将她带去医院,说尽了伤她的话,逼着她打掉了那个孩子。 让她怀上孩子的人是他,逼她打掉孩子的人也是他。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孩子如果能选择,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只怕恨不得自己没生过。 好像就是说了这句话之后,季筠才签了字。 当时,她在想什么?她躺在手术台上,疼不疼?怕不怕?冷不冷? 傅司川坐进车里,抬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 来时他不觉得冷,如今他浑身像从冰水里捞起来,没有一寸肌肤觉得暖。 一个讥讽不屑的声音从心里升起:傅司川,你刚愎自用薄情不惜,你活该失去她。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傅司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傅父的电话。 傅司川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尽皆发麻。 傅父像是有急事,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过来。 傅司川终于拿到了手机,他接起,说:“什么事?” “你在哪里,尽快回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纰漏。” 傅司川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说:“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发动车子,驶离了小区。 傅司川并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目送着他离开。 四个小时后,傅司川踏进傅氏,脸上的表情如常。 他走进办公室,助理连忙将资料给他:“傅总,这个项目的投资者跟分公司的人沟通有误,这件事一开始是季特助负责的,如今我们找不到人……” 傅司川顿住脚步,助理被他突然冷下来的气势震的不敢说话。 “将投资者的资料给我,我亲自负责这件事。” 助理应声而去。 傅司川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一眼就看出这个项目就是陈德利之前负责的那个。 他想起当时和季筠的冲突,不由眉心皱了皱。 傅司川走进会议室,分公司的负责人都在这里坐着了。 他在主位上坐下,语气淡淡:“说说吧,出了什么问题。” 副经理,哦,现在是分公司的总经理站起来。 他语气恭敬:“傅总,投资方非说跟季特助交接的时候说的不是这个价格,我们为了公司利益着想,自然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仔细听,他言语透着不以为意以及埋怨。 傅司川翻开资料:“所以你是觉得,投资者既然投了钱,就应该被我们牵制?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合同条例,知不知道违反条例要承担怎样的损失?” 总经理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