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进去而且那就是一壶普通的清茶,芳儿不是那样不堪的人。” 她咬唇:“是二姐姐,定然是她,她那么聪明,在清厦看见那个送茶婆子的时候就识破了计策,故意不往清厦去,后来在水榭,她也是故意的,故意对付我们,方先生明明去了掬月阁,她照着清厦的法子,把方先生身上弄湿,故意留在那里,又找人送了茶水进去,等三姐姐进去锁门,要三姐姐难堪。” 桂姨娘深思一番,呐呐坐下,重重砸着桌面:“对除了她还能有谁,她那个心思故意要害云绮只是她紧揪着云绮的错,若是全抖在老夫人面前你们几个,还有我谁也不能好过” 桂姨娘的目光又转回云绮身上,在她胳膊上狠狠扭了一下:“你这个不成器的玩意你知不知道你害了自己,打落牙齿也只能往自己肚内吞那么多人看着,你以后还怎么出去嫁人” 云绮吃痛,瘪瘪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云绮安安分分在屋内养了两日,桂姨娘也是恹恹的,蜡黄一张脸,说是要找那在方玉面前传话的婢女,也是不声不响就没有了后话,反倒家里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屡禁不止,一径传到外头去了。 陆晋琛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借着接喜哥儿的由头,去了一趟外院的书房。 方玉年轻气盛,小小落水也无甚么妨碍,每日仍是授课教书,看见她来,也是顿了顿,听见陆晋琛笑道:“先生方便进一步说话么?” 两人进了书房,陆晋琛先行礼,给方玉致歉:“那日把先生推水里,把先生留在掬月阁,是我故意的,我在这给先生鞠躬致歉。” 又道:“她设计先故意戏弄,我以牙还牙,也想让她不痛快我的原意,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二是让云绮吃个小亏,将先生留在掬月阁和云绮少坐片刻,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了先生在内,定然闷坐在屋内生气但锁门和茶水这些我确实不知情” “我从掬月阁出来时,屋里没有茶水也未曾想到先生和云绮会在屋内待那么久” 方玉苦笑,他这一日被施家这姐妹几人耍得够呛。 “只是我未料到先生会在众人面前为我推脱。”陆晋琛躬身道谢,“我原先想着,先生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我也有话可以解释如今先生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外头传的那些话” “不若我和先生再去祖母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吧这样也可为先生和云绮解释一番。”陆晋琛抿抿唇,“不然再这么闹下去我怕” “事情本来就和二小姐无关,二小姐也是受害者,我把二小姐扯进来更添麻烦。”方玉摇头,向陆晋琛揖手,“就这样去吧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二小姐不要再搅合进来了。” 陆晋琛脚尖蹭着地面,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迈出几步,突然又扭头回来:“方先生真的是正人君子,我真心佩服先生的开阔胸襟。” 陆晋琛看着他,突然向他行了个礼,微笑道:“不如我和先生做个交易吧。” 方玉怔住:“什么交易?” “先生有鸿鹄之志,只是苦于时运不济,家事拖累。”陆晋琛道,“我想跟先生来个君子约定,我替先生照顾一家老小,替先生打点前程,先生愿不愿意娶我?” “我不约束先生,只求有片瓦可栖身遮挡风雨,若先生遇见心爱之人,或是觉得身边应该有更合适的人,不论何时何地何境,我也绝不拖泥带水,自请下堂。” “先生先把我带出施家好么?”她笑吟吟问他。 方玉心中对陆晋琛颇有好感,看着她明媚笑容,晶亮双眸,听她说这番离奇的话,轻声发问:“二小姐说这番话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吗?” “方先生察觉出什么了吗?”她轻轻笑。 方玉垂着眼,良久方道:“多少能猜出些只是没想到二小姐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二小姐是两情相悦” 陆晋琛抿唇微笑。 方玉叹了口气:“我自十六岁院试已来,因种种原因蹉跎六年,家母病体,幼妹依赖,不敢再耽搁下去二小姐的状况,隐隐约约也察觉了些大哥儿的为人也能揣摩些说起来,那张家,我也是听闻他家一些事情” “若是他知情,二小姐有此想法,我当然点头若是背人偷偷如此行径,焉知后果如何”他揖手,“对不住二小姐我蹉跎数年,实在不能冒险。” “在下也有句话对二小姐说,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能看得出来,若有什么矛盾误会,还是开门见山,解释清楚为好。” 君子趋吉避凶,没有十足把握,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陆晋琛听他这么一说,笑道:“先生不愿,那也无妨,毕竟对先生没什么好处。” 她微微吁了一口气,朝着方玉再拜一拜,转身轻飘飘走了。 况家那日匆匆而去,又找人来问云绮消息,差人送些安神驱寒的药来,况夫人去庙里烧香时,还特意求了个护身牌,亲自送到桂姨娘面前,见施老夫人和桂姨娘神色都不算好,安慰道:“没事就好,要知道落水那可是大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保佑。” 又说起本乡一桩事:“也是个女孩儿落水,后来被路过的一年轻哥儿救上来,那女孩父母见年轻人相貌堂堂,又是救命之恩,许两人结为夫妻,男才女貌,很是般配,如今日子不知过得多好呢。” 施老夫人点点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等况夫人走后,施老夫人瞧着桂姨娘,半晌方道:“如今云绮岁数也算不小了,本就在给她相看,我看如今也不用看了,嫁给方玉倒是正好。” 桂姨娘这几日心中七上八下,听到施老夫人这么说,很有怨气:“他一个穷酸秀才,如何配的上云绮。” 施老夫人不愿意听这话:“穷酸秀才如何?穷酸秀才就低人一等了么?焉知日后没有他的好?再说了那日的情形全家人都瞧见了,虽说两人没发生些什么,但孤男寡女锁在屋子里那么久,又喝了那什么劳什子茶,两人一道入了水,旁人不都看得清清楚楚么?你让云绮外嫁,若晓得这桩事,能顺当嫁出去?” 施老夫人叹了口气:“我也早两日就想说,只怕你听了不乐意,如今除了方玉,还能嫁谁?” 两人把方玉喊来,方玉躬身在堂下,听施老夫人说话,沉默了半晌,脸色淡淡的,点头道:“学生请家母来同老夫人说话” 第二日方母就来了施家,老妇人头发花白,脸色蜡黄,是一副久病之貌,衣裳虽旧,但浆洗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说话也有分寸,听说前两日方玉和云绮落水之事,正色道:“这是我儿的错,污了尊府小姐的名声,若是他爹还在,少不得抽断他的腿。” 陆晋琛听闻方家来人,这会方母正在主屋和祖母说话,放下手中的裁衣的剪刀,在屋里坐了许久,而后笑对宝月和清露明霜道:“家里马上有喜事了呢。” 第56章第56章 施老夫人和方母喝茶说话, 不紧不慢打太极,施老夫人确实不痛快,撮合陆晋琛和方玉不遂愿, 如今出了意外把云绮搭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对方家说话难免绵里藏针, 话中有话。 方母来之前听儿子说过前因后果,毕竟自家理亏, 少不得在施家陪笑致歉, 一番话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