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悦居然还能笑着哄小蝴蝶,就跟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一般,跟她聊了很久的天。 郑秋旸一直在一旁打量她,说:“你有心事。” 邢悦说:“因为公司的事情头疼,不想了,不想大概会好过点。” 郑秋旸沉默良久,到底是没有开口。 但当她要回公司的时候,郑秋旸却主动站起身子,抱了她一下,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 邢悦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有力。 可又,好疏远。 邢悦说:“郑秋旸,问你件事。” “嗯?”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郑秋旸蹙眉道:“我不恨你了,我能理解你当初的做法,只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当年做的事。” 邢悦笑着抬头看她,问:“真的吗?” “我不骗你,邢悦,你这样反常,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邢悦却说:“郑秋旸,我还挺喜欢你的。” 他微微僵硬,说:“是吗?” 邢悦伸手抚摸他的脸,说:“我也不清楚了,我有时候这样觉得。很多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都重要。不过不重要,我先走了。” 她说完话,却被他一把拽住。 邢悦回头时,看见郑秋旸居高临下都看着她,那眼神,跟平常犹豫的模样其实不太一样。更冷一点,也更有距离感一点,有种上位者的气场。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他风轻云淡的说。 362 郑秋旸拽着她的手很用力,他在她面前,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因为她这一句喜欢的话而他怒意滔天。 他微微俯身看着她,眼神锐利,在笑,居然有些邪气,他说:“你有那么喜欢我,你能怎么证明?你只要能证明,我什么都告诉你。” 邢悦看见他眼底的恶,隐藏在深处,满满恶意。 她蹙起眉,郑秋旸不对劲。 “你觉得我比你自己还重要,你怎么证明,你可以为了我去死吗?”郑秋旸说。 邢悦伸手挣扎,郑秋旸却越拽越紧,眼底也越来越冷,最后他晦涩说:“既然你证明不了,又何必说这种话?” 他说不恨她,语气中却还是掩藏着扭曲的淡薄的恨意,没那么浓烈,但是有。 邢悦就知道自己不该随便说这句话,她如同那个说狼来了的骗子,他不会信的。 “那么郑秋旸,你是否又骗过我呢?”邢悦盯着他的眼睛。 郑秋旸直直看她,并不躲闪,他视线敏锐看着她,压低身子朝她逼近:“你在怀疑我。” “你觉得宋氏的事情,跟我有关系。”他步步紧逼,语气冒火,冰冷至极,“所以你故意用爱这个字来迷惑我,是不是?” 邢悦说:“所以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郑秋旸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缓缓直起身子,好似不太在意:“以恶揣度别人,是你的性格,你非要怀疑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邢悦看他许久,说:“我相信你。” 郑秋旸脚步一顿,视线看了前方许久,终于闪烁片刻。 “我感觉你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所以你应该不至于,想我不好。我相信你,郑秋旸。”邢悦说,“你总归,不会害我。” 郑秋旸身上那些冷漠散去了,但他没有转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在邢悦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有些复杂。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邢悦问。她没问这段时间他是否算计她,她只要一个确定的结果。哪怕之前有过打消报复她的念头,他在她的提醒下放下了,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郑秋旸回神,沉默片刻,理智的说:“你可以相信我。” 邢悦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郑秋旸就抬脚离开了。 她往外走时,思绪纷杂,等到开车时,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跟郑秋旸委婉的对峙,让她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最后她打电话给司军,司军来接她时,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邢悦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去查查屈琳琅。” 司军蹙眉说:“她怎么了?” 邢悦说:“查她的出身,最重要的是查成年之前的事。跟她相关的任何人都不要放过。” 她又想起奇怪的一点,她查到那些屈琳琅的过往告诉他时,郑秋旸如同第一次知道,可一个即将要长远发展的人,郑秋旸真的会跟他所说那样,她说什么他信什么,当真不去调查?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真喜欢屈琳琅喜欢到完全信任,二是,那本就是一个,设计好的让他们分开的缘由。 那么屈琳琅最后离开那次,郑秋旸站在窗台的目送,到底是舍不得屈琳琅这号人,还是在观赏,事情在他意料之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在期待他和未知的那位的下一步计划? 让邢悦疑惑的事情太多了。 她希望,郑秋旸不要让她失望。 -- 司军在屈琳琅的事情忙了一天之后,差不多猜到背后和郑秋旸脱不开关系。他委婉提醒说:“如果可以,你还是离他远点。” 邢悦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戒指当年,是你找回来的。他甚至任由它丢失,说明他当时就已经放下了不是吗?”司军好心提醒道,“他当时已经绝了念头,突然又跟你纠缠不休,总感觉像是目的不纯。” 司军一口咬定说:“念旧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品到把婚戒也丢了,而不念旧的,怎么可能还想着前任呢?这种人只会往前看,不吃回头草的。南初姐,你不要在郑秋旸的事情上,就着道了。” 邢悦说:“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司军具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屈琳琅的身份,除了能查到的,有些东西并不明朗。像是被故意遮掩。如果她有问题,郑秋旸跟她相处了两年……” 其他的,就不用司军提醒了。 郑秋旸跟她相处两年,恐怕不能幸免。 于此同时,郑秋旸那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开口是个男声,轻松闲适开口:“你那位前妻,开始调查小屈了。” 郑秋旸淡淡说:“她很聪明,调查她是早晚的事。我原本以为,小屈离开那次,她就该调查了。” “当时她注意力应该在你身上,无暇顾及那么多,我还以为她当时就会发现破绽,结果……,她到底还是开始在意你了,面对感情的时候,人大多数没那么理智。” 郑秋旸听了,微微蹙眉,没有再开口。而是神情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饭点时候,他打了个电话让邢悦吃药。 他也跟往常一样,想去找邢悦的时候,就去找她。到下班的点,他就把她接回自己的住处。 司军看得是心气上涌。 郑秋旸向来都是无视他的,他只是问邢悦:“晚上去吃什么?” 邢悦看了看他,也没有犹豫的跟他上了车。 她扭开瓶盖喝了一口他喝过的水,然后翻着包包,最后把那枚戒指,摆在了郑秋旸面前。 郑秋旸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阴沉而又冷峻。 “我捡回来了。”邢悦说,“当时你把戒指丢了,在想什么?” 363 郑秋旸不肯开口。 “我想,你当时应该是彻底不喜欢我了,怎么形容呢,你是要跟我彻底说再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吧?”邢悦说,“所以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打扰你。” 郑秋旸依旧不开口,似乎此刻开口,会犯某些禁忌。他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邢悦却什么也没有说了,郑秋旸的视线一直牢牢在她身上,见她不说话,表情凝重。 “既然我都丢了,你又何必去捡。” “我怕万一,你后悔了呢?” 郑秋旸嘴角牵起一个笑意,不冷不热:“你居然没说你还爱我,你舍不得。” 邢悦听了他的话,也笑:“我那么说,你又不信。” “也是。”他在沉默很久之后说。 他们中间又有更深的隔阂了,一个猜忌,一个遮掩。 郑秋旸没有再说话,他把车开回家,然后他直接下车把副驾驶上的她打横抱起。 邢悦看他直奔房间的架势,难得苦笑:“郑秋旸,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