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可我只能做到这么多。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提,我会尽可能的弥补,直到你觉得还清了为止。” 季年其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觉得她的话很可笑:“呵,还清了为止?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唯一能用得上你的地方,是在床上。” 沐艺安脸上微微发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虽然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可这个事实让她别扭、尴尬。 她觉得待不下去了,仓促的转身离开:“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她刚打开房门,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动静,没等她看清楚,她整个人被季年其一把拽了回去,下一秒,盆栽落地,摔得稀巴烂! 那盆栽是放在房檐上的吊兰,挂得挺高的,想来是今夜风太大,就掉下来了。 沐艺安一阵后怕,要是刚才她走出去了,脑袋再被砸一下,说不定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醒过神来,她骤然发现自己正缩在季年其怀里,他高大的身躯和结实的胸膛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他双臂抱着她的力道,是前所未有的大,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她抬眼,对上他深沉如大海的眸子,像是一瞬间被卷进了旋涡。 沐艺安脑子顿时不会转了,察觉到他在慢慢凑近,她有些无措,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洒在她脸上的呼吸。 忽的,他放开了她,转身走开:“早点睡。” 沐艺安应了一声,绕过摔得可怜兮兮的盆栽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死死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许久才平静下来。 刚才……差点接吻了么? 回想从前,就连他在醉酒的情况下和她做的时候,也不常跟她接吻,何况是清醒的时候?大抵只是生理冲动吧,对,可以解释的! 翌日。 沐艺安起床洗漱的时候,瞥见苏离正在给昨晚摔了的吊兰挪盆,还一脸可惜的感慨:“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技术可不怎么样。” 沐艺安也是喜欢植物的,昨晚没顾得上,她说道:“待会儿我弄吧,你技术的确不怎么样。” 苏离一脸坏笑的看向她:“昨晚上我看你从峻川房里跑出来,行色匆匆的,我这么大个人杵在那里你硬是没看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沐艺安正在洗练,捧了水就往他身上洒:“去去去,我忙着呢!” 苏离也没躲开,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得灿若春风:“还不好意思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别扭个什么劲?我今天就要走了,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可别想我啊。” 沐艺安正想怼他,转念一想,他要是走了,不就剩下她和季年其…… 第39章 她皱眉问道:“你去哪儿啊?” 苏离叹了口气:“我家老爷子召唤,出趟国,没办法的事儿,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放我回来?” 此时,季年其从房间走了出来,沐艺安禁声,火速洗漱完出门去了医院。 苏离走后,季年其就更加忙了起来,经常外出一整天才回来,大多数时候,回得比沐艺安下班都晚。 跟着一起忙的,还有季年其的助理和他带来的几个人。 沐艺安下班早,就帮着做好饭,这样他们回来之后就可以第一时间解决饮食问题。 但她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吃,那晚之后,她总觉得她和季年其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能避则避。 季年其说过,只在这里呆半个月,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沐艺安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工作到了收尾的时候。 沐艺安莫名的有些焦虑,要是季年其不来,她的心,是不是早就已经沉寂下来了? 做饭的时候,季年其的助理也跟进了厨房:“我们明天要回傅城了。” 沐艺安择菜的动作几不可觉的僵了僵:“噢……那你们一路顺风。” 助理笑了笑:“你不一起回去吗?还真的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这里的开发项目到收尾起码还得一年左右,规模挺大的,要是傅总没空管这边,大抵是不会再过来了。” 沐艺安还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暂时没打算回去,这种项目,他能来跟进一次就不错了,估计是不会再来的,我知道。” 助理有些无奈:“时小姐,近二十年的环境,突然换了,真的能适应身边的人和事吗?” 沐艺安抿了抿唇:“这里对我来说也不算陌生,是我的出生地。” 助理没再言语,可沐艺安感觉得到,对方在劝她回傅城。 她不知道这是助理自己的意思,还是季年其的意思,按照季年其的性格,怕是不会这么旁敲侧击的劝她吧? 夜里,沐艺安又失眠了。 关了灯,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从窗户洒进来,投下斑驳的光影,带不来一丝睡意。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信息,动静在寂静的夜显得有些突兀。 她以为是李瑶发来的,顺手点开,看到季年其的号码,她怔了几秒,他这是把她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信息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却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回傅城吗 过了十分钟,沐艺安才回复:不了,回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是了,没有意义,她离开,亦是为了结束荒诞的过去,再回去,要用什么立场? 她早就做了好了打算,他走,她也走,这里也不是她想呆的地方,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地。 第二天她起床洗漱时,季年其的人已经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她心不在焉的刷着牙,时不时朝院门口看一眼,本以为季年其在车上,没想到他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心虚的收回视线,故作轻松:“要走啦?一路顺风。” 季年其在她身边驻足:“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第40章 沐艺安浑身一僵,鼻尖突然有些泛酸,只要有那么一个合适的理由,哪怕永远没有名分,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可事实上,没有,一个理由也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笑了:“不了。” 季年其蹙眉看了她两秒,然后转身走掉。 那一刻,沐艺安有想追上去的冲动,她拼命地忍住,眼泪模糊了视线。 直到车开远,她才有勇气追到门口,浓浓的失落感在心脏蔓延。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她要不要跟他走,他明明厌恶了她那么多年。 为什么要给她留有幻想和希望?她怕了,不敢再往前跨一步,怕再次万劫不复。 去了医院,她魂不守舍,脑子里总浮现出季年其问她要不要跟他走的场景,越想心越乱。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影,便问道:“看病?” 门口的人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又不进来,沐艺安有些无奈:“看病就进来。” 那人怯懦的一步步挪进问诊室,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味道,有汗味和体味,还有一股子恶臭……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戴上口罩。她清晰的看见,在她戴口罩的时候,那人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很自卑。 沐艺安打量了那人片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还有些脏兮兮的,头发有些长,也乱七八糟,露在外面的皮肤能清晰的看到污垢,像是许久都没洗过澡了,可离流浪汉又差了那么一点。 最明显的,是他光着的脚上有流着脓血的创口,大抵是因为疼痛穿不上鞋。 沐艺安走上前让他坐下,皱眉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男人眼神闪闪躲躲,像个孩子似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