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升被噎了一下,倒是没想到陆妄眠会这么直接。 他抿唇道,“小时候你们都没打过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把思瑶打成这样?” “陆思瑶没跟你说吗?” “她说炘宴喝醉了,她扶了炘宴一下,你就不乐意了,你说就这点小事,至于吗?炘宴是她姐夫,她还能对炘宴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陆妄眠笑了下,“扶了一下?陆思瑶是这么跟你说的?” 陆旭升听到她的冷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种语气太像贺雨柔了。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陆妄眠敛起表情,“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吗?” 陆旭升拧起眉,显然是不太记得了。 “我过生日,同学送了我一只兔子,陆思瑶喜欢,便想据为己有,但是我不给,你就趁我不在家,将兔子放出来给她玩,最后兔子在马路上被过往的车辆碾死了。” 陆旭升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回事,细节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陆妄眠后来把兔子捡回家的时候,哭得眼都肿了。 “从小到大,陆思瑶想要的东西,你就没有不给的,哪怕那是我的东西。” 陆旭升脸色变了变,放缓语气,“那件事的确是爸的疏忽,但是思瑶也不是故意的,那兔子到处乱跑,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看得住?” “是,她以前小,我让着她嘛。现在呢?二十三了,还小吗?周炘宴喝醉了,她就脱光了衣服往周炘宴床上爬,陆思瑶存着什么恶心的心思,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帮她来质问我为什么打她,我杀了她的心都有!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收养的野种,她凭什么染指我的东西?” 陆旭升脸色一变,“你骂谁是野种?” 陆妄眠冷笑,“不是野种是什么?正常人家的孩子,谁会遗弃到福利院?我们是收养了她,是欠她的吗?还是说在爸的心里,一个野种都比自己亲生女儿来的重要?” 陆旭升一脸的难看,陆妄眠一口一个野种,简直把他的脸摁在地上踩,偏偏他还不能张口承认。 他憋了一肚子火,恼怒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而且思瑶怎么可能干那种出格的事?就算你亲眼所见,你怎么就确定不是炘宴先动的手?男女力量悬殊,要是炘宴来硬的,她能拒绝得了吗?” 陆妄眠差点没被他这番话气笑。 他真是不遗余力的维护陆思瑶,在他心里,陆思瑶这个私生女怕不是单纯懂事,冰清玉洁,就算干了出格的事,那肯定是也是别人先动的手。 父母的偏心,竟能可怕到如此地步。 “既然你觉得是周炘宴的错,你不如带着陆思瑶来家里,跟周炘宴当面对质吧,看看我有没有说一句话谎话去冤枉她。” 陆旭升被噎了一下。 她瞥了眼旁边脸色难看的陆思瑶,一时间也对她的话产生了几分狐疑。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会去查清楚的。” “等等,”陆妄眠喊住他,开门见山到,“爸,福利院的善款,您打算什么时候汇入?” 陆旭升动作一顿,抿唇道,“公司今年营收下滑,没有办法去支撑这个福利院了,我已经找人联系了市政,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他们申请市政的补贴。” 陆妄眠脸色沉了沉,“爸,福利院的善款,是妈名下股份分账的财产里划出去的,公司营收再下滑,不至于连一个月十万都支付不起吧?如果爸不擅长打理,不如找律师,将妈的股份过到我名下,由我每个月负责这部分支出。” 陆旭升一听,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你母亲一个月医药费几十万,一年下来光这个开支近千万,你以为我们家跟周家一样,家里有座金矿吗?光是支付她的医疗费用,都已经够吃力了,我哪还有闲钱去资助什么福利院?” 陆妄眠冷笑,他只字不提股份转移的事情,要真是不够支付,他怕是巴不得将这烫手的山芋赶紧丢给她!舍不得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利可图。 贺雨柔花了那么大力气弄到陆旭升那些罪证,让他签下几乎净身出户的协议,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属于陆家的东西,被他那些野种分割? 不给是吧,行,那她就自己拿! 见陆妄眠半天不说话,陆旭升便道,“妄眠,你妈妈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管福利院的存亡?这事有国家去管,轮得到我们平民百姓操心吗?我知道你以前跟你妈一直去福利院做义工,对那里有感情,但是人要考虑自身的能力。” 他靠着给福利院捐款给企业免税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这是国家的事了? 对自己有利那就利用,对自己没用,那就直接丢弃,这种人!这种人物为什么会是她的父亲! 从天台出来,周炘宴已经收拾好在玄关系领带了。 “你要出去?” 陆妄眠问他。 已经十点多了,上班的话,周炘宴不会去这么晚,如果过了这个点,他就基本不去公司,在书房忙了。 “嗯,”周炘宴淡淡道,“下午T大有个宣讲会,需要我参加。” 宣讲会…… 陆妄眠眼神变了几变。 突然上前抽出周炘宴手里的领带,踮脚绕过他的脖子,一边系,一边问,“能带我一起去吗?” 周炘宴垂眼看她,“你想去?” “T大也是我的母校,这么多年也没回去看过,正好今天没事,想去看看。”她帮他正了正领结,低垂着眼睫在她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嗓音也柔柔软软,“带我去吧,嗯?” 第二百二十二章没营养 周炘宴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陆妄眠要是跟平时一样跟他怼嘴,他还未必会答应地这么快,但是她软下嗓音,周炘宴就生不出拒绝的念头了。 周炘宴一答应,陆妄眠便上楼收拾起来。 周炘宴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在他不耐烦,想让家政阿姨上去催的时候,陆妄眠就下来了。 她穿了一身黑色V领长裙,头发卷成大波浪,稍微用定型抓了抓,就柔顺地散落在肩头,看上去特别有光泽。 她从楼上往下走,微微抬头,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即便没有佩戴首饰,光是那张脸就让人觉得珠光宝气。 她穿着细高跟,缓步走到周炘宴跟前,挽起他的胳膊,微微一笑,“走吧。” 陆妄眠穿得并不过分隆重,但那张脸贵气,就算套个麻袋站在那儿一样能让人一眼注意到她。 她的美丽,向来浓烈,一如她的性格。 林书来接人的时候,看到这夫妻俩非常和睦地挽着手出来,一瞬间还觉得自己眼花了。 周总这是开窍了? 不容他多想,赶紧下来开车门。 等两人上了车,林书才问道,“太太,您去哪儿,我先送您。” 陆妄眠说,“我跟周总一起回母校。” 林书猛然想起,太太也是T大毕业的。 陆妄眠这身皮囊总是太具欺骗性,加上她跳脱的性子,怎么都让人难以把她和T大联系在一起。 T大的门槛有多高,这么说吧,如果平时模考不能稳进全省前十,几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