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罪女原本是哀家宫里的粗使宫女,但昨夜不知使了何手段跑到陛下的寝宫,妄想怀上龙嗣。” 说到这太后话锋一转,凝向纪安然:“云氏认为哀家该如何处置?” 纪安然顶着太后犀利的目光,低首半垂着眼回道:“臣妇认为既是太后宫里的人,一切处置也该是太后定夺。” “那哀家再问你,卫侯为退婚主动请缨出征南疆一事你可知道?”太后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听到此言,纪安然明显一怔,如实回答:“臣妇,不知。” 她只知道薄贤昊上次跟她说要出征南疆。 她原以为是圣上的旨意,不曾想竟是他为了退婚自己求的。 太后冷冷的睨了眼纪安然:“身为主母哪有如此不关心自己的夫君的,云氏怕是将女则忘得一干二净了。” 纪安然低眉垂下眸,声音低了下来:“回太后,臣妇不敢。” “哀家看你是忘了,今日不如就在这慈爱宫抄上五十遍女则,你意下如何?”太后抚了抚茶杯,脸上表情淡淡。 女则共三十卷,正常人一天抄写五遍遍都费劲。 而五十遍那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纪安然僵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盈盈一拜:“臣妇,谨遵太后口谕。” 在这偌大的皇宫,皇命便是天,是她没有任何选择权的。 第五十章 罚抄女戒 见她答应,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随后挪开视线看向了身旁伺候的贴身嬷嬷:“去给云氏搬张桌子来,把笔墨都备好。” 贴身嬷嬷会意,转身就走出了宫殿。 很快,两个侍从抬着一张桌子搬到了殿中央。 纪安然心下一凝,沉着眸色走到了桌前,看着厚厚一叠的宣纸她只淡淡扫了一眼。 “行了,快些抄完哀家一同陪着你。”太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脸上没什么情绪。 纪安然颔首,随后坐了下来,抚起袖子握着毛笔便埋头抄起了女则。 时间一点点过去,座上的太后都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眸浅眠过去。 而纪安然半个胳膊都酸痛至极,但笔下的字依旧娟秀没有半分潦草。 女则她自小便熟背,如今抄写多遍后更是记忆深刻。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从幽幽转醒,望了眼窗外即将落下日暮。 视线一转看到纪安然还在垂头抄,扬声道:“行了,停笔吧,再抄下去该天黑了。” 闻言,纪安然才放下毛笔,可抄书的手早已酸到麻痹,止不住的打颤。 “臣妇叩谢太后。”她沙哑着声音,站在殿中央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太后摆了摆手,无奈的耐心劝道:“哀家不是故意要罚你,只不过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卫侯位高权重就算这个人不是婉姚,也早晚会是其他女子。” 这旁敲侧击的敲打纪安然怎会听不懂,她轻轻颔首,只回答一声:“太后说的是。” “行了,退下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手撑着头,疲惫的闭上了眼。 “臣妇告退。”纪安然缓缓迈开步子,每步都格外沉重。 行至宫门口,她看到薄贤昊正来回踱步。 见到她苍白的脸色时,薄贤昊先是一怔,而后解下解开外袍披在纪安然的身上。 “太后可有同你说什么?”他关切的问道。 纪安然看着他的眼眸,轻轻摇头:“聊了些家常,并无其他。” “当真?”薄贤昊还是有些疑惑,不太放心。 纪安然轻嗯一声。 薄贤昊只好作罢,像往常一样伸出手牵起她的手,却看见她闪开到了一边。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脸上的不自然,以及眼里闪过的那抹慌。 “你把手伸出来。”薄贤昊冷下声,声音无形中带着压迫感, 纪安然闻言不答,将袖子里的手缩了缩。 薄贤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袖子一掀入目看到的是红肿一片的指关节。 食指和中指甚至还有些变形。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薄贤昊说话的语气像含了碎冰,但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纪安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后张了张唇:“这就是意外磕到的,太后还赏了我一些药。” 薄贤昊心知这只是借口,但也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实话,索性叹了口气只道:“回去我给你送药过来。” “不用如此麻烦,琉璃苑。” 话还未完,薄贤昊冷声打断:“此事无需再议,先回府。” 纪安然随即才噤了声,在离开时,她还是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宫门。 这座深藏着无数秘密的深宫,是她此生只想远离的地方。 第五十一章 分界线 回到琉璃苑后,绿芙赶忙跑上来。 “夫人,你可终于回来了,侯爷回府知道你被太后请进宫后脸色都变了。” 纪安然安慰似得看了眼绿芙:“别担心,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 绿芙点了点头,虚扶着纪安然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关上门后,绿芙压下声开口:“夫人,今日卫府那边派的那个李妈妈已经到府上了,方才还来过说要见你。” “见我?”纪安然微微皱起好看的秀眉,隐约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平。 既是卫家派过来的,那背地里定少不了通风报信。 绿芙点点头:“对啊,说来给你说保胎的相关事宜,不过被我打发回去了。” 纪安然淡淡颔首,眼里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虚掩的门被人推开。 纪安然闻声看去,只见薄贤昊走了进来。 绿芙见到来人,行礼喊完人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还关上了门。 薄贤昊将手中带来的冰肌雪膏打开,朝着纪安然面无表情的启唇:“手伸出来。” 纪安然看了眼药膏,乖乖将袖子拢起,露出现在都还没什么只觉的手。 薄贤昊用指腹拈了点雪色的药膏,随后轻轻将药抹在纪安然发红的位置打圈,动作难得的温柔。 温热的手温让纪安然睫毛微微轻颤,她用余光打量起薄贤昊。 只见他深色的瞳孔里布上了一层暖色,平日里凌厉逼人的五官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让她出现一瞬间的错觉,或许,这才是薄贤昊私下该有的模样。 随着药膏抹完后,纪安然也收复好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这药我放在这,你早晚记得让绿芙给你抹一次。”薄贤昊叮嘱道。 纪安然点了点头:“多谢侯爷。” 薄贤昊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眉眼间的几分憔悴后,他又将想说的话都压了下去。 只温声张唇:“你早些休息,本侯先回书房了。” 在他转过身快要离开时,纪安然忽然开口:“卫府的李妈妈已经来了,侯爷有何打算?” 闻言,薄贤昊的身形微微一顿。 李妈妈是卫母身边的老人,只效忠她一人。 如今人已经被送来,必定是和那边串通一气的。 忽然间,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他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