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已经签好名字却还没交上去的任命书。 另一边,傅石泽看着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眉间拧成了个“川”字。 他索性收起电话,打算直接去勘测部找时悠薇,却迎面撞上了李主任。 李主任刚要去食堂,见他在这儿,便想来问问上午的事儿。 “你为什么要拒绝那个项目?” “不是拒绝,只是我手里的项目还没结束,我想等都弄好了再接手。” 傅石泽解释着,复又开口:“还有落落那边,她妈刚过世,我觉得还是该让她多休息一阵,调整好心情再开始工作。” 闻言,李主任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便同意再等等。 却没想到下午临近下班时,时悠薇进找了过来。 她将签好字的任命书放到桌子上:“主任,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做?” “不急,再等等。”李主任回着。 “等什么?”时悠薇一脸困惑。 李主任斟酌再三,将傅石泽的话告诉了她:“他也是为了你好。” 时悠薇凝着脸,没有说话。 李主任瞧着,叹了口气:“你妈的事我都知道,没告诉俊霆是你的不对,夫妻之间哪有不沟通的,你们俩还是该好好说说话,把那些心结都说开就好了。” 面对他的劝导,时悠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离开办公室,她望着窗外的艳阳,心底竟然有些迷茫。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这一路上,时悠薇都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直到到了家也没有结果。 刚一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率先钻进了鼻内。 她走进来,看着餐桌上摆了四五个菜,心微微一颤,似是被触动了某根柔软的弦。 时悠薇看着厨房中忙碌的傅石泽,又想起李主任的话,稳住心中翻涌起的情绪开口:“你不是找我吗?我们聊聊吧。” 饭菜的香味萦绕着。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很久,时悠薇率先开口:“任命书我已经签好字交给主任了,这个项目我是不会退出的。” 闻言,傅石泽面色一沉,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倔强。 “你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不能听听别人的意见?” 似是指责的语气让时悠薇呼吸微窒:“你的意思主任和我说了,但我觉得在接手这个项目这件事上我没做错。” 她看着傅石泽越渐沉的脸,语气坚定:“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我一定能将这个项目做得很好,你该支持我的。” “我没说你错,只是不想你冲动的做决定。”傅石泽耐着性子规劝。 时悠薇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自己,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愤慨:“我没有冲动,这是我爸和我妈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不想放弃!” “我没有让你放弃,只是让你等一等,等我手里的工作结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这件事。” 傅石泽努力平和地解释着,希望时悠薇能明白他的心思。 然时悠薇却问:“那你这个项目要多久结束?” “最快一年半或者两年” 时悠薇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 傅石泽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你知道,这是最快了。” “我知道。”时悠薇站起身,眼神决绝,“可我等不那么久。” 傅石泽眉心深锁,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执拗。 “你为什么永远只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 这话就像针刺破了时悠薇心底阻止情绪爆发的薄膜,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火山岩浆一样瞬间爆发。 她紧握双拳,哽声说:“那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想?那时候你胃不好,我就辞了工作做个家庭主妇照顾你,你说工作忙没时间去看爸妈,我就每个星期替你去陪他们,我满足了你们所有人的需求,可为什么没有人来满足我?” 第八章 离婚吧 这控诉般的质问似是将空气都凝固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墙上挂钟的秒针不停地滴答声。 看着眼眶泛红的时悠薇,傅石泽嘴唇动了动:“我……” “够了!” 时悠薇打断他,转身深呼了口气才说:“傅石泽,我们用六年的验证了适合不一定合适,爱也不一定长久,到现在真的够了。” 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荆棘鞭笞着她的心,痛到发颤。 傅石泽身形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悠薇收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中:“离婚吧。” 话落,她抬腿就走出了房子。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夏夜温热的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扑在身上竟让人生了一丝寒意。 傅石泽拧眉看着紧闭的大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父的电话,让傅石泽和时悠薇过去一趟。 傅石泽看着空寂的屋子,最后还是一个人过去了。 顾宅。 顾母见他一个人过来,不禁问:“落落呢?” 傅石泽没说话,沉默着。 顾父顾母对视了一眼,其中满是担忧。 顾父站起身:“俊霆,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内。 看着不说话的傅石泽,顾父凝着脸问:“你和落落到底怎么了?” “她提了离婚。” 傅石泽将刚才和时悠薇的争执尽数说了出来。 他抬起头,眼底多了几分迷茫:“我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她妈去世时我没能陪在她身边而生气,可我不明白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说出离婚来……” 闻言,顾父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一根筋! 总觉得只要我是为你着想,哪怕我不说你也该懂。 可偏偏,这世上很多事只有说出来别人才会懂,特别是夫妻! 顾父叹了口气:“那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妈或者我,作为你妻子的落落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你能平静的接受,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傅石泽没有说话。 “儿子,你从小就聪明懂事,很少让我和你妈操心,但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落落也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事业,她不可能一辈子就围着你转。” 顾父拍了拍他的肩,谆谆劝导。 “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一家之主,我可以养活这个家,她身体不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开心活着就可以,我以为这是为了她好。” “可每个人最害怕的就是你以为或者我以为。”顾父苦口婆心地说。 傅石泽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她好好聊聊的。” 顾父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另一边,时悠薇驾着车驶在路上。 离开了家,她无处可去。 又漫无目的地开了半个小时,最后将车停在了墓园外。 时悠薇走到父母的墓前,跪了下来。 她看着碑上的照片,和傅石泽的争吵就像海浪在脑中翻滚着。 那一刻,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还是都咽了回去。 “爸,妈。”时悠薇唤着,抚着墓碑上的照片,“我一定会建成那条铁路,让更多人的孩子能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让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都能坐上回家的车,和家人团聚。” “我一定会建更多更多的铁路,替国家搭建起发展的道路,到时候,我再带您和爸一起去瞧瞧祖国的繁华景象!” 傍晚的风静静吹过,整个墓园一片寂静,只有几声细碎的鸟鸣。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幽深的静景。 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