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单薄的背影,深沉眸色涌上一缕复杂神色。 回到别墅后。 桑知艺拿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 傅林商脸色一寒,到嘴的关心变成了怒火。 他拽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要是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像三年前那次一样消失?!” 那次,她是因为突然发了病,并不是故意的。 桑知艺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痛苦:“我没有,我只是要去诊所。” 她尝试着揭开自己的伤疤,就像老师说的那样。 “渝州,我……” 可话还没出完,傅林商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男人眸光柔和了一些。 桑知艺不知电话那头方晴说了什么,她只瞧见男人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地址发我,我马上来。” 他没看桑知艺一眼,就急匆匆出了门。 桑知艺心脏一阵刺痛,抬脚追了出去。 漆黑的夜色里,傅林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桑知艺呆怔站在路口,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许久后,她转身想要回家。 迎面却看到一个胖硕的身影拦在几步外,赫然就是15岁那年带给她噩梦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朝桑知艺逼来:“路法官,真巧啊!” 桑知艺嗓子像被人捏紧,无法呼吸。她知道,这一次不是幻觉了。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逃! 桑知艺转身就跑,身后男人唾骂了声,追了上来—— “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当年你个贱人差点把我踹废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缠着你,你跑不了!” 那声音如附骨之疽,久久甩脱不掉。 桑知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疯狂的给傅林商打电话,无人接通。 最后的最后,穷途末路。 桑知艺给曾经拉她出深渊的萧煦打去了电话:“救救我……” 第6章 希光心理诊所。 病床上,桑知艺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 这一幕让傅林商一阵恍惚,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萧煦看到他,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清溪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傅林商眼神暗了暗,他是发觉桑知艺不见之后,才看到手机上的那12个未接。 “没听到。”他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萧煦气急:“傅林商,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把清溪的抑郁症治好,费了多少心力?!” 顿时,傅林商惊在原地。 桑知艺居然有抑郁症?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萧煦看出他的惊讶,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因为小时候的事抑郁成疾,而你作为她的男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萧煦痛斥着傅林商,自己的内心也跟着痛了一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才是陪在桑知艺身边的人,可惜不是…… “傅林商,清溪受了太多太多苦,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那就滚远一点,让我来!” 说完,萧煦愤然离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里。 傅林商看着沉睡的桑知艺,视线定格在她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疤上。 她常年带着表,傅林商以前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伤口!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复杂,过去……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忽视桑知艺了。 这时,桑知艺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渝州?” “好点了吗?” 傅林商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连那坚硬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桑知艺觉得太不真实。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男人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刚谈恋爱那会,他也曾这么温柔,可是后来,争吵越来越多,再也没了当初的甜蜜。 傅林商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 桑知艺眼里的光黯了黯:“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闻言,傅林商顿住了:“方晴出了事,身为朋友,我不能不去……” “真的只是朋友吗?”桑知艺望着他的眼。 傅林商皱了下眉:“什么?” 桑知艺没再说话,低头沉默。 见状,傅林商有些不耐,可看着生病的她,还是缓和了语气:“以后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喜欢猜。” 桑知艺听到这,内心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到出院回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是夜。 卧室里,桑知艺坐在床边,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两人的那张合照上。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清俊,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手捧着蛋糕,笑容幸福灿烂。 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两人在一起的一周年。 她拿起来,缓缓翻过,背面写着:傅林商一辈子爱桑知艺。 这时,傅林商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看这个干吗?” 桑知艺轻轻抚摸着照片,嗓音茫然:“渝州,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会。” 他坚定的语气,深深暖着她的心。 桑知艺舒心的笑了:“嗯,一定会的。” 不想话音刚落,傅林商的手机就响起。 他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桑知艺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她看到了,那通电话……是方晴打来的。 明亮的灯光下,桑知艺却好像置身黑暗。 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而傅林商,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桑知艺收拾好要去法院,电话先一步响起。 接通,就听见路母大骂的话语:“桑知艺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牢里过得有多惨,那些人全都欺负他,还打他!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做下的孽!” “我告诉你,你不让小宇好过就是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鱼死网破!” 那话里的憎恶恨意如刀扎进心里。 纵使桑知艺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偏心,此刻还是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电话那头路母沉默了瞬,随即冷哼:“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路母的辱骂还在一句接一句,桑知艺再也承受不住。 她猛地挂断电话,急促呼吸着,直到翻出许久没用的抗抑郁药咽下去,才慢慢好转。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桑知艺以为是傅林商回来了,连忙下楼开门。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脸上。 谢母站在门口,厉声呵斥:“给我滚,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谢家的门!” 第7章 桑知艺早知道谢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谢母见她不说话,更以为她心虚:“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弟弟是个强奸犯,你能好到哪儿去?!” 脸上还在火辣辣的泛疼。 桑知艺试图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