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化时期的西厂。” “真要惹得天怒人怨,父皇也保不住你的内厂,懂吗?” 朱厚照赶紧道:“懂,儿臣当然懂了,父皇放心吧。” 朱佑樘嗯了一声,便背着手回养心殿了。 朱厚照挠挠头,此时也带着刘瑾朝东宫走去。 路上,刘瑾忽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太子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厚照哦了一声,道:“该说就说罢。 刘瑾忙不迭道:“太子爷,今日李梦阳做的一切,一定不会是出自他的手,定是苏先生所为。 朱厚照白了他一眼,道:“屁话,这么简单的东西用你说? 刘瑾赧然笑了笑,继续道:“但李梦阳拿到的这些东西,却并不是他能得到的。” 朱厚照一脸无语:“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当本宫傻吗?他拿到的东西自然是内厂番子给他的了。” 是啊。”刘瑾道,“自然是内厂番子给他的。 “可苏先生不知道您交给他的是内厂啊,他又怎能指挥内厂去城南县衙,又怎能指挥内厂去查彭御史?” 刘瑾这话很简单,意思就是,苏灿可能知道他拥有的这一支力量是内厂了。 也就是说,苏灿可能知道朱厚照就是太子了。 朱厚照看了一眼刘瑾,冷冷的道:“所以你想说什么?想除掉灿弟还是怎么回事?” “你如果有这种心思,最好收起来,因为你要生出这种心思的时候,本宫就先杀了你!” 刘瑾赶紧哆嗦道:“奴婢,奴婢不敢呐! “德行。 朱厚照白了他一眼,这才道:“你当我是傻子?灿弟是很厉害,也很聪明,但我也不傻。” “你当我不晓得小老弟已经知道我身份了?你真将本宫当傻子看?” 刘瑾惊讶的道:“这,.....太子爷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拆穿他是吗? 朱厚照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旋即才道:“因为我喜欢这种相处模式,还有,本宫怎么想的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 “是是,奴婢不敢,太子爷睿智,奴婢望尘莫及。 朱厚照没有理他,只是眼含深意的朝东宫去了。 他当然知晓苏灿已经知道他身份了,苏灿这种近乎于妖孽的智慧,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 他不喜欢不对等身份的交流,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能肆意和小老弟开玩笑了。 这身份,挑开了,就是一道鸿沟天堑啊!. 第208章 弘治六年的雪比较大,两个不大的孩子在东宫堆着雪人。 大一点的脸蛋冻的通红,小一点的胖乎乎的像个跟屁虫,拍着胖手哇哇的夸着自己的大哥好厉害。 弘治七年皇宫发了瘟疫,小一点的跟屁虫躺在病床上对大一点的孩子说大哥,我要玩雪人。 大一点的孩子说‘等你病好了,大哥给你堆世上最大的雪人’。 弘治七年夏,大一点的孩子再也没有等到冬天的到来,小胖孩因瘟疫死了。 那一年东宫变了颜色,那一年的冬天,大一点的孩子堆了世上最大的雪人,但弟弟看不到了。 弘治十年,大一点的孩子第一次和父皇吵架,他的父皇第一次抽了他,父皇一怒之下踢坏了他的雪人,骂他顽劣日后不成大器。 弘治十一年的冬天很冷,皇帝呆呆的站在雪花下,看着雪人后面写着硕大的朱厚炜三个字。 那一年,皇帝心如刀绞。 弘治十三年,当初的大小孩长大了,成日和各国公家的孩子厮混,皇帝再也没有打过他,日日哀伤江山后继无人。弘治十五年,大小孩已经是东宫太子了,他遇到了难题,怎么把老虎运到东宫。 这一年,他遇到了青藤小院的病公子,那唇红齿白的公子那么像当年染上瘟疫期待活下去的跟屁虫小弟。 只是相处一年后他才发现,原来这名小公子不像自己的小弟,反而像自己的大哥。 他无所不能,他会教导自己知礼明义,会期待自己日后成长的更加优秀。 这一年,东宫的大小孩渐渐蜕变成一个有担当的大人。 这个大小孩叫朱厚照。 他很聪慧,他并不傻,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苏灿面前早就暴漏,但他从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好朋友,他们可以平等相处,而不必顾及自己皇太子身份。 弘治十五年,冬十二月十六日,距离年关越来越近。 今日一早,天空阴沉寒冷。 弘治皇帝罢了经筵,今日不让大学士授课,他早早起床,在坤宁宫吃了早膳,便换了便服长衫。 张皇后随着弘治皇帝一同吃了早膳,便道:“皇上这是要外出?” 弘治皇帝忧心忡忡的蹙起眉宇,对张皇后道:“城南受了灾,朕打算去看看。” 张皇后嗯了一声,也换了衣衫,道:“妾身陪着皇上出去走走吧。 弘治皇帝点头道:“好。 作为皇帝,他自登基之后,很少看过外面的江山。 皇帝出宫一趟不容易,会调动许多人脉保护他的安危,即便如此,弘治皇帝也要固执的出宫走一走了。 内阁六部都对他说,外面是太平盛世,弘治皇帝也信以为真,昨日朝会上,若非李梦阳说城南受了大灾,他真被蒙在鼓里,以为城南的雪灾不过小灾小厄。 今日臣僚能给他说城南大灾是小难,那会不会又会有人欺骗他说大明在粉饰太平。 正阳大街上的人群拥簇。 快到年关,人群越来越多,家家户户的摊贩人前也都拥挤了人购置年货。 弘治皇帝面带微笑,看着一片繁华江山,心中不免高兴,最起码内阁六部没有欺骗他,给他粉饰太平。 只是到城南后,弘治皇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里和城北天壤之别。 不过好在城南县令是个有能力的官儿,这边的雪灾已经镇的差不多了。 临近中午,弘治皇帝在城南找了个酒楼。 这处酒楼稍微高档,二楼的人很少,只有一名面红齿白的少年安静的坐在桌子,上吃着午膳。 弘治皇帝泛着笑容,带着张皇后走过去,落座在苏灿旁边。 “小哥儿,我可否和你同坐一桌久.?” 苏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空档的座位,最终还是点点头。 “听闻这城南前两日受了灾,小哥儿生活可还好?” 苏灿:.....”. 他将米饭放在桌上,微微笑了笑,道:“阁下这些话不该问我,能在这吃饭的人一定会告诉你,雪灾的冲击不大。,“自古一来国家受灾,受苦的百姓还能在此处用膳的,您见过几个?” 弘治皇帝一脸尴尬,羞愧的笑道:“我这是不识民间疾苦了。 “只是城南城北为何差距会这么大。”弘治皇帝自言自语。 苏灿微笑道:“因为番邦入国,大明需要个面子,不得不苦一苦里子了。” 弘治皇帝听出苏灿的嘲讽,便苦笑道:“怎么?番邦朝贡,不是正说明大明实力的壮大?” 第209章 苏灿摇头:“这不过是不平等的朝贡制度罢了,说到底大明除了获得面子上的满足,更多的都是在朝贡下的亏损。,这话,倒是将弘治皇帝说的一愣。 他将此话记在心中,便转移话题,和蔼的问苏灿道:“不知这城南的百姓会怎么想咱大明的皇帝。 苏灿摇头,道:“不知道,但百姓怎么想皇帝,还是看读书人怎么去控制舆论吧。” “读书人说皇帝是好皇帝,那就是好皇帝,读书人说皇帝是昏君,百姓就会认为他们是昏君。’ 在这个百姓普遍受教育很弱的年代,他们的三观都是随着读书人改变的。 就好比后世的劳苦大众,他们难以分辨价值观,专家们说什么他们就认为是什么。 可直到有一天,当国家的教育越来越普及,百姓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谓的专家权威就渐渐开始崩塌。 道理都是相同的。 弘治皇帝认真想了想,不免惊讶的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挺深厚的,这话不假。 “但小子你言语中未免对读书人颇为不屑,我观你也是读书人。 苏灿微笑道:“谈不上对读书人不屑吧,物极必反,国家太宠读书人不是好事。” “哦?此话怎么说?, 弘治:皇帝来了兴趣。 此时的饭菜也被端了上来,弘治皇帝又要了两瓶好酒,一瓶给了苏灿。 苏灿拒绝道:“我不会喝酒。” 他这一辈子,只和王守仁喝过一次,唯一的一次。 苏灿想了想,道:“当一个群人发展到最后成了一个团体,那便会有危害了,这个团体再报团取暖排斥其他人,又百姓来说将不在是好事。 明朝的党争就是这么来的。 到末期,什么东林党、浙党、楚党相互争斗,争的你死我活,最终精力全部在政斗上,老百姓成了牺牲品。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不错,当年太祖皇帝在位时,胡李结党,排斥异己,朝廷非淮西人不得入五品。换句话说就是,在胡惟庸、李善长权力巅峰的时候,朝堂上五品以上的人都是淮西人,都是他们的同乡,至于其他人想升迁,几乎不可能,这对皇室是个巨大的威胁,不然朱元璋也不会费尽心思除掉这二人。 苏灿道:“这是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