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差不多了,他又给我夹走了。 反正我烤了半天,石板上一块也无。 我也是无奈,只能继续烤。 「要过礼?是想娶她做正夫人吗?」 侧夫人也需过礼的,可也不至于半年了一点动静都没。 「是……萋萋姐你别不高兴,我怕你难过才没说的。」 我心想我难过什么,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你别吃了,都快被你吃完了。」 江溥问我:「今天怎么有闲心炙肉?」 平时他见我都在煲汤。 「我这也是药膳。」我翻了一面肉。 江溥大惊:「药膳?!炙肉?!治什么的?!」 「少见识了不是?这是我给王公公开的药,治痔疮的。」 江溥那个表情,怎么说呢?……就是让人很艰难才能忍住不笑。 他犹豫了一下:「萋萋姐骗我。」 「我没骗你,《食医心鉴》里有写。」 江溥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扭头看了看所剩无几的野猪肉。 我好奇他会说什么呢? 结果他说:「这,余量还够吗?耽误王公公了,要不,我再去给他买一些……」 我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好好,你去买,多买些。」 主要我没痔疮,我也爱吃。 本朝光叫得上名的烧烤配料都有两百多种,我给我自己留的份都被他吃了! 18. 再见到我的恪儿,是在皇后的寿宴上了。 宴是设在麟德殿的和廊下,国母生辰,普天同庆。 我的位置在太后身边,因为我是太后的「贵客」嘛。 而我身边坐着的是泰安公主,她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大臣们在横街的另一边,命妇在殿内。 正说得热闹,齐王妃牵了恪儿过来。 她笑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很亲热的样子:「哟,平昭来了。」 这下就连皇后和贵妃的视线都往这边看。 齐王妃道:「带孙儿来给您请安。」 我冷静地看着恪儿。 他还不到七岁,可能是突然发现后娘没有亲娘香了,脸上的肉肉都掉了些。 此时他有些羡慕地看看我怀里的泰安,又看看我,我回避他的视线。 小孩子瞬间就有点受伤的样子。 但他还是端正了一下态度,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道:「乖,赏他一盘木瓜。」 齐王妃道:「恪儿去娘身边坐坐。」 恪儿这才挤过来了,坐在我身边。 泰安左看右看:「你们俩,闹不高兴吗?」 我说:「他对我说,子不嫌母丑。」 恪儿大吃一惊:「娘,你竟和我计较!」 我别开脸:「我也是第一次当娘,凭什么让着你?」 他伤心道:「刘姑姑说得对,你果然不要我了。」 我说:「你为人子女的,数落我诸般不是,如今再见面一丝歉意也无,竟还引用别人的话来,说是我的过错了?」 他跟他爹一样,喜欢倒打一耙。 讲道理讲不过就讲感情,讲感情讲不过就耍流氓。 我还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跟他讲讲道理的。 结果泰安突然凑过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娘的!你才丑呢!我萋萋舅娘那么美。」 她把恪儿挤到一边,一把抱住我:「舅娘,你跟我舅舅再生一个,肯定比这个好。」 恪儿直接被她说哭了! 齐王妃陪太后说话,扭头看见他哭了,还伸手指了他一下给太后看:「哈哈,被泰安说哭了!」 这就超级社死。 瞬间恪儿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我淡淡道:「擦了吧,别哭了。」 泰安也有点心虚,从宫女手里抢过帕子对着他的脸一顿乱擦。 「娘,我错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 「这是不对的。不管是不是你的亲人,你要看到别人的长处,不要随意地轻视任何一个人。」 泰安补充:「何况是你娘啊!你娘!她这么美,这么好!我都想抢来做舅娘!」 我一把按住小公主,坚定了一下立场:「不管是谁,都不行。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个道理你要懂。」 泰安捧着小脸看着我:「萋萋舅娘说得真好!」 我还想摆正心态再教育一下恪儿,结果他被王府的叫走了。 19. 我这才有时间问泰安:「谁教你的?」 本来「萋萋夸夸群」就只有江溥一个群主,现在又多了个小副群主了? 泰安公主捧着脸:「我舅。」 果然。 她说:「我二舅说多夸夸萋萋舅娘,自己也会高兴。是真的,我也高兴了。」 我:…… 小泰安:「舅娘,从今天开始,我每天要夸你一百遍。」 正说着,宴上司马大娘子带着「坐部」的乐人退下了。 「坐部」是梨园最出色的弟子,人数少,坐在堂上演奏。 司马大娘子最终是和刘嫣分道扬镳了,她傲气,皇后也没办法。 接下来便是刘嫣编排的节目。 前头她拼命地卷别人,遭到了司马大娘子等「坐部」元老的反击。 刚才司马大娘子一人独舞,便如同千军万马之势。 所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不外如是。 刘嫣大约也是紧张的,她一个好好的理工科人才,摸到了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 可,我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 她被李亦拿捏住了,今晚大约是她为自己殊死一搏了。 或许可以靠新奇博个彩头? 可结果…… 她竟成功地把梨园「站部」六十余人调教成了流行唱腔。 与前头的气势磅礴的歌舞相比,简直就…… 太后大怒:「什么靡靡之音!也配在国母生辰宴上演奏!皇后!」 张皇后立刻起了身,福了福:「母后息怒。」 现场的诰命们瞬间鸦雀无声,参演的乐伶吓得跪了一地。 太后斥责皇后,竟听这种「靡靡之音」,有失国母的端庄。 说得严重了,还说她:「长此以往,哀家怎么放心由你辅佐皇帝!」 到这时候,没事都要刺皇后两句的贵妃连忙过来,和皇后跪在一起。 她道:「母后息怒,这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的。母后,到底是姐姐生辰,您疼姐姐,教训儿媳的话,留着明儿说吧。」 说着,她赶紧给我使眼色。 我瞧着她是真心地想帮皇后的,赶紧也站了起来。 「娘娘,您不要动怒,仔细伤了身子。」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萋萋是大夫,哀家谨遵医嘱,今儿放过你这回!」 我:…… 江贵妃低下头,了然一笑,她似乎早料到了太后会就坡下驴。 20. 刘嫣是不甘心,她竟还敢越众而出。 「太后恕罪,臣女还准备了一个戏法,唤作刀切美人……」 司马大娘子冷冷道:「太后已经宽宥了你,还不谢恩!还敢用这种脏东西来污了太后娘娘的眼睛!」 刘嫣素来不把她放在眼里,恼火道:「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 司马大娘子立刻向前跪了一步:「启禀太后娘娘,便是那戏法再新奇,也是不能演的。这毒妇,竟把齐王府的世孙锁进了箱子里!」 什么「刀切美人」,她是要刀切世孙啊! 顿时众人哗然,我吃惊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扭头看了一眼齐王妃。 她眸中平静如水。 很显然,这件事是她默许的。 张皇后要疯了:「来人,快去把小世孙带出来!」 这时候我也忍不得了,连忙跟了过去。 刚跟着太监跑过去,迎面就见江溥牵着恪儿的手过来了。 他跑了过来,抱住我的腰:「娘……」 我惊魂未定:「你被锁箱子里了?」 他小声道:「关了一会儿,江大人就来了,在旁边守着儿。」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溥。 江溥道:「你放心,他还没来得及产生那个叫心理阴影的东西。」 我是没想到他会连五六年前的话都记得,不愧是状元之才。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拉着恪儿的手。 「走。」 我去检查了刘嫣的机关。 她的突火枪改造图和木鸢都是半桶水,我怕她的机关也出问题。 江溥跟上了我。 结果检查的结果让我赤红了眼。 「这个机关,是谁做的?」 「报的是世子。」 很好,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