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反抗的资格。 麻木而顺从地准备好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时,傅时沛又没了动静。 「宁绘。」 他看着我毫不反抗的样子,眼里如一潭好无波澜的黑水。 「你把我当什么?」 「你的债主吗?」 我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 他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 「你看看你这幅麻木的样子。」 接着很淡地笑了一下,「和我当面求你不要分手时,你无动于衷的态度一模一样。」 「这三年,我经常会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不然怎么能那么突然又决绝地提分手。」 我坐起身,偏头看着。 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在此刻格外落寞。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对我示弱。 前几日故作反感的伪装被打破。 我仿若寄居在洞穴里多年,第一次窥探到光亮。 「不是的。」我难得鼓起勇气。 解释清楚吧,宁绘。 当你发现时隔三年,你依旧爱着他时,别再给彼此在双向奔赴的路上添绊脚石了。 傅时沛身影顿住。 我轻声反驳,「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不爱你。」 「当年提分手,我是有原因的。」 我正组织着语言,试图给他讲清楚那个故事。 傅时沛缓缓转过身来,声线有些低哑。 「宁绘,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傅时沛,我依然爱你。」 话音刚落,我就被傅时沛抱在了怀里。 力道大到,像是要将我摁进他身体里。 男人的脸埋在我的颈边,我似乎感到星星点点的湿意。 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 「宁绘,别再骗我了。」 三年来,我已经习惯居无定所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找到归途。 那些被我刻意隐藏的情感,在这一刻原形毕露。 我环上傅时沛的腰,无言回抱住他。 像是宣泄三年的想念,我被傅时沛抵在落地窗上,狠戾地亲吻着。 他摁着我的后脑勺,调整方向去迎合他的吻。 傅时沛退出来一些,抬起我的下颌看着他。 「说你爱我。」 「我爱你。」 话音刚落就被他再次吞掉。 极限深吻,我被傅时沛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唇被咬的有些疼了,他才再次放开我。 四目相对,我见他眸色又深了深。 再俯身过来时,我摁住了他的下巴。 「够了。」我轻声道。 差点呼吸不上来。 他安静地注视着我,暧昧的气息升腾。 但很快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破。 「时沛,我刚回来……」 是俞倾。 三年前和傅时沛一起创业的合伙人之一。 她楞楞地看着我们,剩下的话停住,嘴边的笑也缓缓敛起。 5 「傅时沛,你醒醒,你真当她还爱你?」 我背靠在门上。 走廊是傅时沛和俞倾的交谈声。 「她这个落魄的样子,现在出现在你面前,论谁看来,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如果没有现在的地位,她会来找你?」 傅时沛沉默了一瞬才接话。 「我看得出来,她没有骗我。」 随即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很淡。 「退一万步说,她就算是为了钱,只要能留在我身边,」 他声音很轻,「也可以。」 我鼻子猛地酸了一下。 我认识的傅时沛是个很骄傲的人。 即便在三年前,境况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从未给任何人低三下四。 「傅时沛!」 「你这三年拒绝各种女人,就是在等她吧?」 「即便她当面说扔下你就扔下你,你也非她不可吗?!」 傅时沛没反驳。 俞倾气急败坏,「你会后悔的!」 「我敢保证!你会被她再伤害一次。」 俞倾对他的感情依旧没变啊。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渐远。 傅时沛回来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他。 静静地端详着。 恍惚觉得,我似乎欠了他三年。 6 傅时沛最近很忙,几乎都在连轴转。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讲讲这三年我的情况和舟舟的存在,就接到了顾孟和的电话。 「宁绘,舟舟适配的骨髓找到了。」 我按捺住喜悦,迫不及待赶到医院。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一番确认后,舟舟的未来终于看到希望。 顾孟和跟着我到了病房。 我轻轻躬身抱了下舟舟,任由眼泪充盈眼眶。 「妈妈,不哭。」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 傅时沛忽然出现在这里,怔然地站在门口,看着舟舟。 显然听到了那声妈妈。 他走近,一瞬不眨地凝视着舟舟。 半晌,只问了一句。 「你几岁了?」 舟舟乖乖回答,「两岁。」 我反应过来傅时沛误会了什么。 我看着傅时沛瞬间红的眼眶,有些猝不及防。 我该怎么告诉他…… 舟舟不是他的孩子。 6 安抚下舟舟后,我跟着傅时沛回到车上。 言简意赅道:「他不是你的孩子。」 傅时沛立刻转过头来,沉沉地盯着我。 「也不是我的......」 我扶额笑了一下,给他简短地讲完这个故事。 和傅时沛分手后,我很快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 整整一年,我都是浑浑噩噩的。 甚至家里的煤气没关紧都没发现。 午后,我在沙发午睡过去。 差一点,我就死于那场煤气泄露。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舟舟妈妈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她住我对面,中午回家时,煤气从门缝中泄露出去,被她及时发现。 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可以说,舟舟的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她没能救下自己的命。 她是单亲母亲,也没有任何亲人。 只有舟舟相依为命。 我认识她时,她已经查出直肠癌晚期。 是孕期拖延导致的。 她去世前,看着我抱着舟舟,露出个安心的笑。 「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舟舟唯一的去处只有福利院。」 我给她最质朴的承诺。 「我会照顾好舟舟。」 7 「所以你才愿意为了这孩子,答应我的——交,易?」 交易两个字傅时沛咬得很慢,颇有调笑意味。 「没办法。」我苦笑了一下,「因为舟舟得了白血病,治疗迫在眉睫。」 傅时沛慢慢敛起笑,垂眼掩去所有情绪。 「所以,如果她没有得病,你是永远也不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空气一时间沉默得让人有些缺氧。 当我张嘴刚想说什么时,就被他打断。 「算了。」 「我不想知道。」 他随意笑了笑,发动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