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匆匆离开。 温瓷看着他的背影,心像在被钝刀子切割一般,痛得她几乎窒息。 他知道她病了,可他不问她是什么病,也不问她难不难受……他叫她别折腾,他叫她自己吃药! 这几年来,她看过太多次傅寒州的背影,在公司,在家里,在很多个她需要他的时刻。 温瓷每次看着都在想,哪怕傅寒州只回头看她一眼,她也愿意就这么过下去。 可没有……傅寒州从没回头。 无数次失望之后,温瓷才明白,或许傅寒州走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回头。 一如此刻。 温瓷以为自己又会哭出来。 可实际上,她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门被敲了两声。 盛景然走进病房。 温瓷勉强扯开唇角:“盛医生,怎么了?” 盛景然走进来后,才感觉自己有些冲动,他找了个借口:“我来看看你药效过了没有。” 话是如此,可他眼神露出的怜悯却出卖了他。 温瓷心里一颤,明白他或许都听见了。 她嘴角不觉勾起一抹苦笑:“盛医生,您不用同情我,我是自作自受。” 明明早该在第一次从傅寒州身上闻见别的女人香水时、在傅寒州第一次夜不归宿时、在第一次从他手机看见别的女人照片时……就从他身边离开。 可她却总不死心,以致于落到如此下场。 …… 温瓷的外伤不重,第四天上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结果她刚出医院,就接到了傅寒州的电话。 “我等下来医院找你。” “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你不用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才继续开口:“那你现在就来公司,《ME》杂志那边出了点问题。” 温瓷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傅寒州打这通电话,根本不是想来看她。 “好,我等会过来。” 她直接答应下来,连计较都没力气了。 轻舟娱乐总裁办公室。 温瓷刚推门而入,一份文件就被丢到她面前 傅寒州不满责备响起:“你怎么搞的?杂志社那边说白沁的版面要重拍。” 温瓷拿起文件翻开,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 白沁的拍摄态度太糟糕了,几乎都是废片。 她将文件放回桌上,语气淡然:“《ME》杂志的主编出了名的挑剔,这个封面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现在只能让白沁重拍。” 傅寒州沉了脸色。 “你既然知道他们挑剔还接这个合作干什么?不知道白沁现在的身体不允许高强度工作吗?!” 温瓷心尖像是被人狠掐了一下,疼得她一抖。 她直直看着傅寒州问:“我还要替你的小情人考虑你们的孩子是吗?傅寒州?” 傅寒州一僵。 他眼神骤沉,看着温瓷通红的眼,却突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小情人?” “你说她的时候自己不羞愧吗?你做李泽宇的小情人时,他对你可比我对白沁好。” 第6章 傅寒州的话如一道闪电劈在温瓷天灵盖上。 她直直愣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三年前,轻舟娱乐资金链断裂,曾经的合作伙伴无一肯伸出援手。 温瓷当时能求的,只有华盛娱乐的老总李泽宇。 在旁人看来,温瓷像是不要脸一样贴上了李泽宇。 李泽宇请人办事,她自告奋勇上去挡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 李泽宇看重家庭,温瓷就追到他家里,耐着性子帮他妻儿做尽一切。 整整三个月,李泽宇才终于松口,借了那笔钱。 温瓷从没想过,她拼命求回来的资金,在傅寒州眼里,是卖身钱! 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用手撑住了桌子才没倒下。 缓过气,温瓷转身就要走。 这一刻,她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更不愿意再去跟他解释任何东西! 但接着熟悉的疼痛就骤然遍布全身,温瓷一个踉跄,竟重重摔倒在地! “你到底怎么了?” 傅寒州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皱着眉,拿出手机联系助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温瓷抬手打落他的手机,疼得全身都在抖。 傅寒州见此,也慌了,他紧紧抱住温瓷,有些语无伦次:“你别怕,不去就不去,我叫医生过来!” 过了很久,温瓷才缓过劲来。 她才发现,傅寒州抱着她的手在抖。 温瓷的心再次疼了起来。 这一刻,她才真切的觉得,过往的十二年不是假的,他们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可偏偏走到现在,一切都变样了。 见她恢复正常,傅寒州松了口气,随即有些埋怨的开口。 “身体都没好,你这么急着出院干什么?公司少了你又不是不能转。” 温瓷愣住了。 她脸上没了表情,语气讥讽无比:“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空气一瞬寂静。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傅寒州还未应声,下一刻,白沁扭着腰就推开了门。 看到温瓷,她脸上的笑一瞬消失。 她抱臂撅起嘴:“原来温总也在,那我等会再来吧。” 温瓷推开傅寒州还环着她的手,站起身,对白沁道:“我会跟杂志社沟通重拍的事,你这次要是还不行,我就直接换人。” 白沁脸色一变,顿时委屈的看向傅寒州。 “先重拍了再说,”傅寒州缓声对白沁说,“你先出去,我等会再找你。” 白沁走后,傅寒州立即不满地看向温瓷:“孕妇最忌情绪波动,你不知道?” 心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劈开,温瓷似乎都能听到鲜血汩汩的声音。 “我不知道。” 她眼里一片木然:“毕竟,我没有怀孕的机会。” 傅寒州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他眼里闪动厌烦。 “你还要提这件事几次?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那一刀,我宁愿自己捱!” 温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傅寒州这话,让她耳朵里都产生了不似幻觉的疼痛。 这句话比尖刀更冷,捅穿她心口。 将心底所剩无几的爱,连皮带肉一同带出体外。 她眼神死寂地看着傅寒州,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的明白。 这个她爱了十二年的男人,这个她掏心掏肺对他好了十二年的男人,不是她爱的那个人了。 傅寒州触及她的目光,不由心里一跳。 他知道自己那话说的重了,却拉不下面子说句抱歉,更觉得这样棘手的局面让人烦躁。 但接着,他听到温瓷说。 “傅寒州,别过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傅寒州一愣。 他听得出,温瓷语气里的认真前所未有。 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