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难得走神了。 两人回到病房时,朱桂花和陈巧兰已经停止了争吵,陈巧兰坐在墙角抹着眼泪。 朱桂花坐在病床边,黑着脸拿着个馒头在吃。 沈长林见裴泽和阮安晚回来,赶紧站起来:“吃饭没有?我去买两个馒头?” 裴泽阻止:“吃过了,现在怎么样了?” 沈长林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的沈长运,叹口气:“一直这样,谁说话都不搭理。” 裴泽走了过去,垂眸看着目光呆滞的沈长运:“你昨天去哪儿了,看见了谁?你拿了人家什么好处!” 朱桂花听到最后一句话,瞬间站了起来,什么叫拿了人家什么好处? 刚要开口,就见床上的沈长运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扭头看着裴泽,眨了眨眼睛,阴笑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是已经和我们断绝关系了?” 裴泽也不在意他的嘲讽:“不该拿的东西不要拿,否则下次可能会连命都没有。” 沈长运像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把头扭到一旁不说话。 沈长林见沈长运肯说话,也有些着急:“老三,到底发生了啥你要说啊,是谁害得你这样,你说了才能把坏人抓起来。” 沈长运硬邦邦地扔出三个字:“不认识。” 阮安晚站在一旁看着不识好歹的沈长运,这人就应该直接扔在野外被野狗吃了才好。 朱桂花跟着着急:“老三,你咋就不认识呢?你就说是不是罗彩霞找人干的?” 沈长运伤口还疼着,情绪烦躁,现在被朱桂花这么一问,更是厌烦到了极点:“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正发火时,两名公安走了进来,因为昨晚就见过,先跟裴泽打了招呼,然后去病床前看着沈长运,严肃地问道:“沈长运同志,你受伤的时候,有没有看清伤你的人?对方为什么伤你。” 沈长运也是个窝里横老鼠胆,看见公安态度老实了很多:“不认识,没看见。” 公安语气更严肃了几分:“沈长运同志,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并不是你受伤你就有理,我们去河湾村打听了一圈,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沈长运依旧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说。 公安拿过本子:“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几个外村的人,还在山里一起进行打牌赌博?” 朱桂花有些傻眼:“啥?赌博?不可能啊,我家老三是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去赌博呢?再说我家也没钱啊。” 公安不搭理朱桂花,依旧盯着沈长运:“你要是不说,我们要是找到凶手,你也会因为聚众赌博受到处罚的。” 沈长运本来就惨白的脸,吓得更是一点人色都没有:“我不认识,他们开始问路,后来又请我去喝酒,然后就打牌,开始我赢钱了,后来又输了很多钱,还不上所以昨晚他们才抓了我去。” 朱桂花吓住了:“你咋还真赌钱呢?” 公安又扭头问沈长林:“听说你是村里的队长,你知道你弟弟在外面赌博吗?” 沈长林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公安又问:“有人上门追债吗?” 沈长林摇头:“也没有,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 阮安晚在一旁都听得稀奇,要真是欠了赌债,人家也不会上来要你命,肯定是想办法让还钱,要不就让你家里帮你还钱。 看电视上,不是还有往家里打电话恐吓的,或者上门泼油漆的,这种直接不让还钱,把人阉了还是挺奇怪。 所以对方图了什么? 裴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锁眉在一旁听着,脑子里却在思考,找沈长运赌钱的人,是单纯想找个肥羊,还是有其他目的,要是有其他目的,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公安也把这几个疑点问了沈长运。 结果沈长运一问三不知,这次是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还钱,直接抓着他就把他弄晕了。 公安又问了几个问题离开,屋里的人全部沉默。 朱桂花是没想到沈长运竟然是因为欠了赌债才会出这档子事,她连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阮安晚是看着热闹,没想到剧情一个连着一个地有起伏啊。 都在沉默时,病房门被敲响,接着是宋修言走了进来…… 第58章京市沈家 宋修言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笑着冲阮安晚打招呼:“嫂子。” 阮安晚挺意外:“你怎么来了?” 宋修言笑着:“碰巧路过。” 阮安晚心想,你碰得还真挺巧。 宋修言也没搭理屋里其他人,和阮安晚打完招呼,又跟裴泽聊天:“伤好些没有?” 裴泽点头:“差不多了。” 两人说着直接朝病房外走去,显然还有不想让人听见的事情要说。 阮安晚是觉得两人可能要谈工作,而裴泽的工作带着保密性质,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能跟着去。 宋修言跟着裴泽出去,下楼去了医院前面的小花园。 宋修言脸上的笑容敛去,变得严肃起来:“我查到了一件事,李克达的姐夫和京市沈家有关系。” 裴泽有些纳闷:“京市沈家什么来头?” 宋修言想了下:“沈家老爷子比较厉害,子女也挺厉害,老爷子儿子曾经还在你们县城任职过,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老爷子的几个孙子孙女也挺厉害,特别是孙女,男人婆一样。” 裴泽听了半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认识他们。” 虽然都姓沈,却压根没有半点联系,他也没有去过京市。 宋修言也觉得挺奇怪,沈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家风一直很好,特别沈家教育出来的孩子,一直是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 三观正,人品好,怎么可能和裴泽有仇? 就算有过节,也不可能用这么阴损的招数。 宋修言想不通了:“反正沈家在认识人的圈子里,风评很好的。” 然后又问裴泽:“你打电话让我提前过来,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裴泽把沈长运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修言疑惑:“你是怀疑害沈长运的人和害你的一个人?你凭什么?” “直觉。” 宋修言佩服竖了下大拇指:“这个厉害,还凭直觉。” 裴泽不搭理宋修言的调侃,又细问了李克达姐夫的利益关系网,除了京市沈家还有没有别人。 …… 病房里,阮安晚也没地方去,主要还有热闹没看完,就在靠窗边的一张空病床坐下,继续近距离看热闹。 朱桂花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瞪眼看着沈长运:“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赌博,你家是有金山还是银山,能让你这么造。” 沈长运把头扭在一边,根本不理朱桂花的话。 朱桂花开始骂骂咧咧,见沈长运一直没有反应,就去骂陈巧兰:“你也是,连个男人都管不住,你天天在家闲着,怎么就不好好看着他?” 陈巧兰正窝着一肚子火,见朱桂花又指着她骂,瞬间来了火气:“我能看住吗?他跟人睡我都不知道,你当亲妈的竟然知道,是不是他俩睡的时候,你还帮着看门呢。” 一句话,瞬间戳了朱桂花的肺管子,扑过去就要打陈巧兰。 陈巧兰也不示弱,挺着大肚子就跟朱桂花打起来。 两人快到沈长林都来不及阻止,就听砰砰两声响,陈巧兰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桂花也一个倒仰摔过去,后脑勺磕在床头柜的柜角,半天没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