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你,整日在府中悔恨,丞相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听说还哭瞎了一只眼睛。” 盛晚心头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傅庭渊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盛晚想起傅庭渊刚刚说的话,走到桌边,食不知味却狼吞虎咽的吃碗里的香米。 傅庭渊过铱驊来,用银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放在盛晚前面的瓷盘内。 盛晚一言不发的夹起咽下。 “我等下会让下人去丞相府禀报,明日带你回府。”傅庭渊一边给盛晚备菜一边轻声说着。 盛晚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回了一句:“多谢王爷。” “以后不要叫王爷,还记得之前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侯念…… 盛晚在心里默默回答,没有说出口。 经过了这些事,她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这样亲密的喊他的名字。 没有听到盛晚回答,傅庭渊拿着银筷的手微怔,随后不动声色的放下来。 “无事,本王还没有吩咐下人。”傅庭渊淡淡开口。 盛晚心里一颤,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悦。 “侯念。” 盛晚喊出口。 闻言,傅庭渊薄唇微微勾起,“嗯,何事?” “无事……”盛晚讷讷回答。 她停下手中的碗筷,结果傅庭渊递给她的茶,杏眸看着傅庭渊,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从她回来到现在,她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懂傅庭渊。 他对她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变了…… 以前的傅庭渊确实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比如用她师父的性命威胁她,把她囚禁在府里,为了自己脸,提前六年开始布局。 却不会为了让她用膳说带她回府,更不会给她布菜端茶,不会向平常人家一样坐着一起用膳。 但不管他怎么变,都是如以往一般喜怒不定。 盛晚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 第二十八章 痛心 用过晚膳漱了口后,傅庭渊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丫鬟把给盛晚熬好的药端进来。 盛晚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对药碗旁边的一叠蜜饯视而不见。 她从小在父母的娇养下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怕苦怕痛,夏日怕热,冬日怕寒。 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然而一切都在她知道傅庭渊真正的目的后变了,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喝下一碗苦药,对她而言,感觉不到任何的苦楚。 喝完了药后,盛晚躺在床上,脑中不自觉想起爹娘。 曾经她以为,就算她死了,反正也不是以盛晚的容貌死去,至少她爹娘不会伤心,这样也好。 谁知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爹知道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将她处斩,不知该有多痛心。 还有娘亲,她的眼睛,明日她一定要仔细的给娘亲看看。 想到这里,盛晚忽然发现冬日的夜特别漫长,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天明。 外面的夜更深了,漆黑无比,万籁寂静。 傅庭渊进来的时候,盛晚已经睡着,她喝的药里有安神的药物,是以她躺下没多久后便沉睡不醒。 傅庭渊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盛晚。 在脑海中描摹她的轮廓,慢慢把这副面容刻进心里。 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想不起盛晚本来的模样,明明她的脸就在不远处的落樱阁,满心满肺的都是她现在的样子,或是她之前的样子。 只要内里是她,不管现在她变成何种样子,都能被他一眼刻在心里。 傅庭渊握住盛晚被中的手,侧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拥住。 低头在她发上落下轻轻一吻,闭上双眼。 翌日。 盛晚醒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在傅庭渊怀中,脸颊紧贴他的胸膛,眼睫轻扇的时候能够扫到他的亵衣。 盛晚视线上移,看到傅庭渊坚毅的轮廓和紧闭的双目。 说起来,这竟是盛晚第一次看到傅庭渊清晨的模样,以往的时候,傅庭渊每每在她醒来时就已经离开,或者是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离开。 是以盛晚竟从未见过傅庭渊这个样子。 不知看了多久,盛晚回过神来,敛眸,身体稍稍推出傅庭渊的怀抱。 却被他的手臂更紧的禁锢在怀里,与此同时,傅庭渊睁开双眼,垂眸看着盛晚。 “王妃看的还满意吗?”清晨的傅庭渊的嗓音特别沙哑低沉。 盛晚的身体僵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但从他的话中,她知道傅庭渊把她刚才的举动看在眼中。 不想去跟傅庭渊争辩称呼的问题,她今日只想回府里看爹娘。 半晌PanPan,盛晚身体微微挣扎:“王爷,放开我,你昨日说要带我回丞相府。” 闻言,傅庭渊把她抱得更紧:“你叫我什么?” “侯念。”盛晚开口。 傅庭渊低头在她额间亲吻:“在有如此,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说完,放开禁锢在盛晚腰间的手,坐起身。 把外面等候的丫鬟叫进来。 一众丫鬟端着洗漱器具进来,齐齐跪在床边行礼:“王爷,王妃。” 听到丫鬟的称呼,盛晚愣在原地。 不知道她们为何要称呼她王妃,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傅庭渊。 “你才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吗?”傅庭渊勾唇反问。 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喜悦的神情,然而他失望了,盛晚脸上原本的诧异很快平静下来,随后便没有任何神情。 他不由得脸色紧绷起来。 盛晚确实不在意她们喊什么,她是否是王妃,全凭傅庭渊的意愿,只要他愿意,一个街头乞儿也可以是王妃。 丫鬟们见屋内顿时寂静下来,也都低头敛息,动作轻柔迅速,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换好后又鱼服而出。 “我们何时回府?” 第二十九章 回家 盛晚站在傅庭渊不远处,薄唇亲启。 “现在。”傅庭渊看着她说。 盛晚眼前一亮,跟在傅庭渊身后往外而去。 夏王府外,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已经停好,见傅庭渊和盛晚出来。 车夫忙从旁边取下凳子放在地上,恭敬站在一旁等两人上马车。 等坐好后,轻挥手里的马鞭,马车朝着丞相府而去。 马车内,盛晚心里有着期盼和忐忑。 不知道等下见到爹娘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而丞相府内。 李丞相和丞相夫人早早便在府门口等候,自从昨晚收到夏王府的消息后,他们夫妇两人一夜未眠,眼巴巴盼着早点看到夏王府的马车。 丞相夫人更是喜极而泣,一直不停地问李丞相是否是真的,还是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等了解到女儿真的没死之后,她顿时感觉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原本模糊不清的右眼也隐约能看到一点白茫。 “老爷,女儿来了吗?”丞相夫人又问了一遍。 李丞相朝着街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不愿意让夫人失落,只说:“快了,不急,既然王爷会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真的。” 丞相夫人轻轻点头,内心也如此期望。 然而也不时的看着街头的方向,等着期待的马蹄声如约而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一辆马车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丞相夫人的贴身丫鬟年轻视线看的远,最早看到徐徐而来的马车。 忙向丞相夫人禀报:“夫人,奴婢看到马车了。” 丞相和其夫人闻言连忙看过去,却如所言。 一辆标识着夏王府徽记的马车逐渐从远处驶来,不一会儿便停在是丞相府门口。 马车一停下,盛晚便立马从里面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身形瘦弱,满头白发的爹娘,盛晚眼尾泛红。 径直跪在两人面前,语气轻颤:“爹,娘。” 李丞相和丞相夫人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时愣了一下,然而在看到那双熟悉的杏眸时,丞相夫人立马便将她认出来。 眼中盈满泪水,抱着盛晚:“英儿,娘的女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听到这话,盛晚的眼角也变得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 “娘,是女儿不孝,让您和爹担心了。”盛晚紧紧埋在丞相夫人的怀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 “不关你的事,是娘的英儿受苦了。”她千捧万宠下长大的女儿,谁知道竟然会遭受如此苦难,不仅面目全非,还要顶着别人的脸过一辈子。 这时,一旁眼眶湿润李丞相看着两人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先进去,不要在门口站着。” 李丞相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问盛晚:“英儿,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盛晚看了她爹一眼,点点头。 马车行至一半时,傅庭渊离开,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并没有跟她一起过来。 在看到傅庭渊离开的那一刻,盛晚心里松了一口气。 见盛晚点头,李丞相放下心来,傅庭渊不来更好,若他不是摄政王,显昭国还不能离了他坐镇,李丞相早就拼出老命也要给盛晚一个公道。 “他不来更好,丞相府不欢迎他。”丞相夫人恶狠狠的说。 若不是傅庭渊,她女儿也不会这么受这么大的苦。 第三十章 一封信 盛晚知道她娘心里伤心,才会这么口不择言。 但傅庭渊不是可以随便被议论的,盛晚怕她娘的话被有心之人利用,忙开口说:“爹娘,我们进去吧,女儿想吃您做的芙蓉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