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李琴一把甩开她,一双眼狠狠瞪着姜韶颜:“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军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她揪着姜韶颜狠狠往地上一推,让她跪倒在季崇言的脚边。 身后,传来李琴嘶吼威胁:“姜韶颜,你倒是求啊!” 姜韶颜咬住唇,牙关都在颤。 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 她闭上眼,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季将军,可不可以求求你,让我留在军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等季崇言的回答。 季崇言垂眸看着姜韶颜,一双黑眸无喜无怒,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姜韶颜绝望之际,季崇言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可以。” 她诧异仰头,四目相对,心头刚燃起希望,就听季崇言说:“但是留在军营的女人只能是军妓!” 第8章 一句话,姜韶颜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不可置信看向季崇言:“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季崇言面无表情:“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本将军对你留情?” 姜韶颜哑住。 什么身份……她何尝有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从来都是季崇言决定。 他怜悯,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他厌弃,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 见姜韶颜迟迟没有说话,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姜韶颜,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句话再次掀起姜韶颜心底的伤。 五年前,她答应过母亲—— 【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姜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至于姜韶颜怎么活,没有人在乎。 沉默良久,姜韶颜绝望闭上眼,苍白的唇轻启:“好,我留下。” 周遭讶然一片。 人群中的季长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哥,韶颜,你们都疯了吗?堂堂军师怎么能做军妓?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季家军?” 季崇言沉着脸没说话,眼底隐隐怒意。 这时,姜韶颜颤巍巍站起身,面色却平静:“跟季家军有关的是军师姜少城,而我是姜韶颜。” 季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姜韶颜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姜韶颜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姜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姜韶颜的所做作为,都与姜家无关。” 说完,姜韶颜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季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姜氏再无不孝女姜韶颜,望你日后珍重。” 话落,再起身时,姜韶颜额间已然鲜血淋漓,她没在看李琴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入了军营。 周围的将士们见到此景,不发一言,纷纷让路。 李琴看着姜韶颜的身影,久久愣神。 次日。 姜韶颜坐在军妓的营帐内,不知是碍于她从前的身份还是如何,没有人敢踏进帐内。 直到暮色降临,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姜韶颜心中一紧,抬头望去。 季崇言?! 只见他铠甲未卸,长剑在手,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季崇言神色冷峻,视线落在姜韶颜的轻纱外衣上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姜韶颜抬手轻拂,轻纱落地。 “季将军是需要伺候吗?” 季崇言脸色一沉,眼里涌动风暴:“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面对他的嘲讽,姜韶颜却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让我入营为妓的不是季将军的意思吗?” 季崇言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姜韶颜却转过身,不想再看。 “季将军若无意让我伺候,便离开吧,不要耽误我接待他人。” “姜韶颜!!” 季崇言发怒,把剑一搁,伸手直接把姜韶颜拉进怀中禁锢。 “忤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话落,他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力道之大,让姜韶颜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将军,军情奏急!” 下一秒,季崇言利落松开姜韶颜。 姜韶颜跌在床边,红着眼眶,大口的喘着气。 季崇言提着剑往外走去,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回头命令:“等我。” 第9章 入夜。 姜韶颜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 “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 季崇言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 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季崇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吻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好好伺候我。” 营帐炉火旺盛,姜韶颜却只觉得寒彻心骨。 直到天亮,季崇言才起身离开。 姜韶颜筋疲力尽,才要睡去,营帐再次被人掀开。 进来的人是一位军医。 军医端着一碗药上前:“姜姑娘,将军赐的药,喝了吧。” 姜韶颜看着那碗黢黑的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这是当军妓的规矩,每每服侍完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 自己也不会例外。 她伸手拿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军医退下,姜韶颜也闭上眼躺下,可是刚躺下不久,腹部就隐隐作痛,宛如刀搅。 不过片刻,她就痛到浑身冒出冷汗。 姜韶颜只好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而她刚出营帐不远,就听拐角处传来对话——6 “将军,避子汤有很多种,您为何让姜姑娘服下最猛的一种,这一碗药下去,她此生恐怕都无法有孕。” “那又如何,她既当了军妓,这就是她该受的。” 季崇言冷血无情的话,落入姜韶颜耳中。 只一瞬,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僵住,浑身冰凉。 她知道季崇言对自己无情,却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低贱至此。 季崇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身体支撑到了极限,姜韶颜再也无力支撑,痛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韶颜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吵醒。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随着季长轩的话落音,姜韶颜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子:“外面这是怎么了?” 季长轩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姜韶颜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他说:“我哥今晚和白梦浅大婚。” “轰”的一下,姜韶颜脑海一阵空白。 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季崇言非要她喝最伤身体的避子汤,是担心她怀了孩子膈应白梦浅…… “韶颜,季家军已经向圣上求了旨意,免了你的罪责,不过等你休息好,就要要去驻守五十里外的沙鲁城。” “沙鲁城虽然远,但骑马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我和兄弟们有空会去看你。” “韶颜,等你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后就不要惦记不相干的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季长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试图转移姜韶颜得注意力。 但收效甚微。 夜幕渐深。 拒绝了季长轩的陪同,姜韶颜孤身一人,来到了喜气洋洋的主营帐。 往日威严肃穆的营帐披上了喜庆的红纱,贴上了一圈‘囍’字……这些场景,姜韶颜不止一次梦到过。 可惜,今天的新娘不是她。 她正看不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警告:“你来这做什么?” 她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