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略带慵懒。 陆北深启唇:“夏莹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已被我带去诏狱,关起来了。” “她谋害谁了?” 陆夫人闻言,骤然睁眼,便对上陆北深洞悉一切的眼神。 陆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便听陆北深充满讽刺你地问道:“母亲是在担忧我还是在担忧您一直庇护的干女儿?” 夏莹和陆府无亲无故,被陆老夫人留在陆府,便是以干女儿的名义。 陆夫人来到陆北深面前,一脸关怀地看着他:“当然是关心你,你可有受伤?没想到我如此宠爱夏莹,她竟然敢害你,就算你不将她抓起来,娘也绝不会放过她。” “就凭她,还伤不了我,伤我的是您。” 陆夫人闻言,伤心的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是你娘,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只有我,不可能害你。” 陆北深见她一直在和夏莹撇清关系,一脸失望:“您不必装作一切都和您没关系的样子,今日,若不是有您的帮助,就凭区区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支开我书房的守卫,您怎么会想到给自己的儿子下药?” 他知道,夏莹这些天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自己的亲娘脱不了干系。 陆夫人见状,气上心头,怔怔地退后两步,一股脑将心里话全都一箩筐的吐露出来。“那云七念有什么好,过去两年成亲,你对她不闻不间,知你不喜她,我当然不能任由一个折磨我儿子的女人好过。” “如今你喜欢上她了,本是皆大欢喜,可她却命短,没福气享受,要是她死了,凭你的脾气,你还不得跟着她去啊!那你让我怎么办?让陆家怎么办?”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陆家留后!” 陆北深彻底失望了,心底也不再有期盼。 “从今往后,陆府就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您尽可以过寄旁支的儿子继承陆家,不管您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你要去哪?”陆母一脸恐慌。 “我来告诉母亲一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带七念去北山庄子上养病。” 陆北深直接通知,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说完,拱手作揖,便转身离去。 陆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力的跌落在椅子上。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第三十七章隐瞒 云七念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京城北山别庄了。 “醒了。” 陆北深见她醒了,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将云七念扶起,替她在背后垫上枕头,让她靠上。 云七念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虚弱地开口:“我们这是在哪啊? “这里是去年圣上赏赐给我的北山别庄,你的病需要静养,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了。云七念这才回忆起自己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心微微一痛:”你和夏莹?” 陆北深见她脸色白了白,连忙回答道:“夏莹已经进了诏狱,她再也不会打扰我们了,往后,你就在庄子上养病,我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真的吗?”云七念眼神亮了亮,随即黯淡下来:“怎么可能?” 虽然她也想简简单单和他生活在一起,可这许许多多的一切,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呢?“当然是真的,我何需说假话骗你。”陆北深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云七念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到了往后余生的美好生活。 “那我们将来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承欢膝下。” 陆北深心底一片阴翳,面上却强颜欢笑。 “你现在大病一场,先好好修养再想其余的事,可好?” 云七念满脸喜色,忽然却又咳嗽起来,牵动着心脏,疼痛不已。 “我的病,大夫是怎么说的?” 陆北深陆北深可以看到她煞白的脸色,掩去嘴角的苦涩道,不让她看出任何端倪:“大夫说你恢复得很好,能长命百岁。” “真好,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活那么久。”云七念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茂密的大树:“我想去外面走走。” 陆北深帮她掀开被子,蹲下身,帮她穿鞋,揽着她的腰往外走去。 要不是云七念不肯,他肯定连走路都不肯让她多走。 屋外,微风盎然,绿草如茵。 庄外,是广阔的土地。 一眼望过去,心境都开阔了。 陆北深扶着她在大树底下乘凉,随手便摘了一朵漂亮的花,簪在她头上。 “人比花娇。”陆北深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夸奖道。 云七念素手抚摸着头顶的花,心中泛起甜意。 陆北深勾唇笑了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望了望便转身和云七念道:“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等你。” 得到云七念的首肯,陆北深便转身去了书房。 接着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房内,在陆北深面前跪下请罪:“主子,京城郊外确实有一灵山寺,香火鼎盛,可方丈在外云游,寺庙里的小和尚说方丈是要年后才会回到寺内。” 陆北深背对着窗户,整个人被镀上一层阴影。 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地吩咐:“那便再去找,务必要找到方丈的行踪,将他带回来!” “是!” 黑衣人迅速离去,陆北深转身透过窗户望向云七念的方向。 云七念到处走了走,走到一条回廊,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 她走进一看,果然是小梅。 云七念抬手拍了拍小梅的肩膀:“小梅,怎么在此处哭鼻子?遇到什么事了?” “小姐,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谁料,小梅一看到她,哭着喊着往她身上扑,还说了一句让云七念一头雾水的话。 云七念神情一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梅,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八章退却 陆北深从书房出来,在大树下,却没有看到云七念的身影。 可一转身,便见云七念跑进了房间里,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珠。 陆北深心一紧,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前敲门:“七念,开门!” 云七念夹杂着纠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陆北深呼吸一窒:“七念,发生了何事,你总要让我死得明白。” “总之我不想见到你,你走,我不需要你在庄子里陪着我,你回去当你的锦衣卫,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陆北深停止了敲门,心中恐慌不已。 难道她知道了? 这时,红着眼睛的小梅从回廊下走出来,直直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 “姑爷,你罚小梅吧,是小梅告诉夫人她病情恶化,只有这半年可活了。” “罚你又有何用!” 陆北深气极,却又无可奈何,站在原地,浑身发凉。 屋内,云七念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便以为陆北深已经走了。 本就是她要赶他离去,可他真的走了,云七念趴在床上,放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人的心脏,陆北深握住了拳头,骨节在这种鸣咽声中被握得发白。 陆北深一脚将门踢开。 “嘭”的一声,云七念心漏了一拍,循声望去,紧闭的门被踢开,陆北深大步走了进来。她看着陆北深,忘记了哭。 陆北深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 “我来了,别赶我走,好不好?” 有一瞬间,云七念便想答应了。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不好!”云七念悲痛欲绝的回答,奋力在陆北深怀中挣扎。 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纵使她贪恋,却也还是要将他推开。 “你为什么要骗我?” 云七念的眼泪像段了线的珠子往下流,打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