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换药。”夏莹不可能让陆北深追上去的,借口帮他换药便缠上他。 陆北深厌恶地挥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滚!谁让你擅离职守,你根本就不适合锦衣卫一职!” 他确实是为了她受的伤。 只因她莽莽撞撞没有经验,更何况,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只是自己的下属。他不会让下属当着自己的面受伤。 陆北深蹙着眉,忍了忍,便抬步追云七念去了。 云七念一路跑回竹园,眼泪早就忍不住流淌。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心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之前她只知道陆北深是为了一个女人受的伤,现在她知道了,是陆北深特意为她挡了一刀。能让陆北深做到这个地步,两人的感情不会差。 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云七念心脏抽疼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胸口衣襟处,趴在桌子上,表情便连眼神都是痛苦的。 好痛! 真的好痛… 第二十三章辜负了你 陆北深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云七念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陆北深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七念。”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七念如此伤心。 刚才七念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是我应该对不起…” 云七念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她承认,她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陆北深呼吸一室,上前将云七念搂在怀里。 “七念,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你……”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云七念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陆北深在说什么。 “放开…”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陆北深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云七念,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陆北深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七念一” 竹院。 王大夫替云七念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陆北深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陆北深隔着帐子看着云七念,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陆北深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 “我不戴…”话到一半,陆北深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陆北深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陆北深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陆北深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 陆北深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枪:“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陆北深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云七念垂下眼帘。 陆北深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宁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云七念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北深。” 第二十四章故人 一声“北深。 陆北深喜不自胜。 云七念也缓缓勾起唇角。 陆北深在安慰云七念,但不如说,是云七念在安慰陆北深。 时间缓缓流淌,异常静谧。 既然说开了,云七念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莹,还听不到陆北深向自己表明心意呢!不过云七念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依旧如鲠在喉。 “她为什么说你不顾性命的救她?” “我只当她是我的下属,我岂能看着我的下属在我面前被歹徒所伤,谁知她误会了,不过以后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陆北深冷冷地说道,但是转向云七念时,目光又便得温柔宠溺。 翌日。 陆北深入宫专为云七念请旨,求来了御医为她看病。 御医也说她的身体有希望康复,遂开了几服药给她,让她好好调理。 喝了几贴药,休养了几天,云七念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气力,面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刚喝完药,小梅匆匆进入屋内,递上口信:“夫人,茉心点心的掌柜来信说,详亦酒庄的少东家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茉心点心庄是云七念陪嫁的铺子,而详亦酒庄是现今最大的酒楼,遍布全国,还包囊其他行业,是最大的皇商。 这样的人,找她谈生意? 云七念带上帷帽便去见了详亦酒庄的少东家。 那少东家温润如玉,一身书生气息。 “你便是茉心点心庄的幕后老板,久仰久仰。” 酒楼的窗户打开,微风吹拂,撩起了云七念的帷帽。 庄详奇看着眼前身子曼妙的女人,出于好奇心理,便趁着风吹起帷帽的那一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浑身血液上涌,激动不已:“你是七念妹妹?” 十年想念,两年追忆。 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云七念听到眼前这人的称呼,愣了片刻:“你是?” 她何时认识皇商了? 可眼前这人竞然知道她的名字? 庄详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足无措。 “我是庄详奇,小时候经常寄住在你家?你一口一个哥哥,经常跟着我跑,难道妹妹不记得了?” 闻言,云七念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借住的那个小哥哥,记忆回笼,目光透着怀念。 那时,他们亲得像一家人。 “原来是你!” 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庄详奇热泪盈眶:“我早就想去寻你们,可却听闻你们云家被满门抄斩,永州的人对你们一家都闭口不提,我还以为你也…” 云七念垂下眼帘,庄详奇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 “无碍。”云七念学会了释怀:“多谢少东家的记挂,云家全都葬在永州东边的山上,少东家有空便可前去给上柱香。” 云七念喊着少东家,毕竞是年少时的情宜,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