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案前的身份铭牌:“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说罢,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 刽子手抽调盛晚背上写着‘杀人犯’字迹的牌LJ子,丢到一边。 随后双手上抬,扬起大刀——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盛晚脖颈间的青丝。 李丞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不敢置信! 这时候,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老爷,住手,她是我们的女儿!” 李丞相闻言大惊,正要叫住手,然而就见刽子手,已手起刀落! …… 此刻夏王府。 傅庭渊在书房内批阅文书,猛然一阵心慌! 他落下笔,走出书房。 外面日头高挂,白云被朝霞遮盖,红的让人有些心惊! 傅庭渊脑海中不由得想起盛晚惨淡的一张脸,提步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接盛晚回来!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暗卫匆忙赶来,跌跪在地。 “王爷!下属去迟……王妃已被午门处斩!” 第十章 已经迟了 “什么?!” 傅庭渊心底猛然一缩,眼中是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跨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午门方向飞驰而去。 傅庭渊心神大乱,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天时间,盛晚竟然会被斩首示众。 夏王府距离午门有一段距离,傅庭渊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难熬。 跨下的马已是最快的速度,沿途带起一阵狂风。 仿佛过了一生般长久,傅庭渊终于看到了午门。 然而行刑台边长杆上满是鲜血的白布让他心惊,浑身发抖。 傅庭渊踉跄的翻身下马,朝着刑台而去…… 这时,原本高悬的太阳突然隐匿了下去,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很快屋顶便被覆上一层白蒙。 刑台上盛晚的身体渐渐被白雪覆盖。 今年,显昭国的冬天,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临了。 刽子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拭去刀身上的鲜血后随手丢弃。 转身面向李丞相复命。 李丞相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丞相夫人看见盛晚被斩首的一幕时便已昏厥,她身边的程子募神色微动。 刑台下守卫的士兵见状把盛晚头摆放好,扯过长杆上渐着鲜血的白布盖在她身上,随后想把她带走丢到乱葬岗。 “滚开!” 傅庭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刑台上,声音冰冷,像是长久的淬在冰窖里一般。 士兵看到傅庭渊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心里惶恐,立马垂首恭敬离开。 此时雪越下越大,比往年更甚。 傅庭渊失神的看着前面染着鲜血的白布,心脏像是被人挖走一样,变得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丞相夫人悠悠转醒,看到刑台上的盛晚。 推开身边的程子募,踉跄着跑到刑台上,跌跪在白布边。 她伸手抱住盛晚的身体,崩溃大喊:“啊……” “英儿……你为什么不等娘回来……娘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吧,英儿……” 话说着,丞相夫人就要将盛晚抱起,然而她平时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稍微将盛晚抱起一点,然后又很快滑落下去。 她哭喊向盛晚道歉:“英儿,娘不是故意的……”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一旁的傅庭渊。 他立马上前将盛晚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拥在怀里,迎着风雪,背脊僵硬的朝王府走去。 丞相夫人眼看着女儿离越来越远,哭得泣不成声。 …… 傅庭渊回到王府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头顶也是一片雪白。 但怀中的盛晚却没有沾到一片,整个人被包裹在傅庭渊身披的狐氅之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傅庭渊抱着一个满是鲜血的白布,纷纷战栗的跪在两边低头不敢动。 傅庭渊行至刘管家身边时,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把最好的锦线送来。” 说完推开书房门,朝着多宝阁上面一个前朝战马雕像走去。 不一会,多宝阁缓缓往一旁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孔洞。 第十一章 无名之人 傅庭渊抱着盛晚进入密室,刚走了十丈远,漆黑的甬道前便光芒大盛。 一件金碧辉煌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头顶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一颗便值千金,然而这里却密密麻麻的一整片,让原本应该昏暗的房间始终亮如白昼。 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下方摆放着一副水晶棺,通体发亮,晶莹剔透。 傅庭渊正要打开水晶棺的时候,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单膝跪在地上:“主上,请三思,这水晶棺只对躺进去的第一人有保持尸身不腐的效果,请您三思。” 傅庭渊目光阴冷的看了暗卫一眼:“滚。” “主上!” 暗卫还想再劝,却一脚被傅庭渊踢开。 下一刻,水晶棺盖被打开,傅庭渊缓缓将盛晚放进棺中。 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轻手把盛晚的头一针一线缝好。 盛晚原本青灰色的脸颊在水晶棺作用下,竟渐渐变得红润,若不是脖颈间一圈漆黑的墨线,甚至可以说只是睡着一般。 傅庭渊轻轻擦去盛晚脸上渐的血液,抚摸着上面被金簪划出来的疤痕。 低哑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还记得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要好好听话,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早知道你怎么不听话,应该早点把你带回王府,命人日夜看管起来,不能有一丝自由。” “你不喜欢这张脸,可我竟然已经看习惯了……” 傅庭渊对着盛晚一刻不停的说话,像要把这五年来没说的一次性说完。 密室内无白天黑夜,时间也仿佛在这里停止。 等到傅庭渊在密室里面听到刘管家急切的呼喊不得不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见傅庭渊终于出现,刘管家老泪纵横,垂首躬身说:“王爷,您终于出现了。” “何事?”傅庭渊声音冷硬。 刘管家闻言,忙不迭的说:“是李丞相在前厅等候,说您在不出来,他就要告到御前,说您找人假冒丞相府千金。” 傅庭渊眼神渐渐阴沉下来,他还没有去找李善清,他竟然还敢上门来威胁。 李善清便是李丞相的名字。 傅庭渊面无表情的铱驊离开书房。 外面一片雪白,这几日雪没有停过,积雪已经有几尺厚,掩盖住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 傅庭渊走到前厅,却见一个满头白发,苍老无比的老叟坐在厅内。 身边也是一个相差无几的老妇人,穿金戴银的也掩盖不住满面的苍白。 傅庭渊神色一闪,短短几天时间,李丞相和其夫人竟已比从前苍老了几十岁。 李丞相见傅庭渊终于肯出现,立马跪在他面前:“求摄政王能把英儿还给我们夫妇二人,老臣要把她葬入李家祖坟,待我夫妇二人百年之后,也好照顾她。” 李丞相眼眶凹陷,双目犹如鱼珠般浑浊。 丞相夫人也一样跪在地上哀求。 傅庭渊抿着双唇,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心里慢慢涌现出一股怒意。 待李丞相和其夫人身体渐渐承受不住,摇摇欲坠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她是本王的王妃,是天家媳妇,以后自是与本王合葬,与丞相府有什么相干。” 古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