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有些失笑,她摆了摆手:“我没想从公司夺权,这么多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能说话的人,所以我还活着的消息,你也应该知道,仅此而已。” “至于傅寒州那边,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不用担心。” 自温瓷那天跟孙琪分别后,她就回到了疗养院。 时间眨眼便过,很快就到了傅家的百日宴上。 宴会开始前,傅寒州在休息室呆着,心里莫名有种不安在蔓延。 他狠狠捏着眉心,自从温瓷离开后,他晚上便很少能睡一个整觉。 常常是半夜醒来,身旁一片冷寂,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傅寒州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怎么好,可要是没有一点寄托,他真的没办法走出温瓷死亡的阴影。 他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父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瓷清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第24章 傅寒州猛然睁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浑身一颤,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当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却犹豫了。 说不定,是他听错了? 但紧接着,他感受到门上传来一股推力,傅寒州不知道怎么,顺着那股力道往后退了两步。 只一瞬,他便觉得自己恍如梦中,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生怕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是自己的幻觉。 “温瓷……” 念出这三个字,他眼眶骤然发烫,心里涌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他激动的就想上前。 “瓷瓷,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但温瓷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眼里是如雪冰冷:“傅寒州,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傅寒州愣了一瞬,随即开口:“瓷瓷,你听我解释。” “解释?”温瓷冷笑一声,“解释你跟别人有了个孩子,解释你如何背弃我们十二年的感情,还是解释你想把我踢出公司独揽大权,亦或是你将这个孩子当成思念我的寄托?” 傅寒州看着温瓷,突然心里一阵惶恐。 她如同天上月,皎洁无边却可望不可即,她就这么清冷的站在那里,便让他望而却步。 可傅寒州已经经历过失去的痛苦,再怎么样也不会放手。 他抬手攥住了温瓷的手腕,低声道:“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温瓷另一只手攥紧,拇指掐进肉里。 又是这样的表情,她曾经以为这是服软,可后来才看清,这幅讨饶的姿态,只是为了更好的伤害她。 温瓷狠狠抽回了手。 随即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第一,我依旧是轻舟娱乐的副总,该是我的我不会让。” “第二,离婚协议书你自己看清楚,签字了再寄给我。” 她语调缓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傅寒州,这就是我今天来,想跟你说的。” 傅寒州像是从高空重重坠落,他下意识就想发火,可瞬间他就忍下了心中的怒意。 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温瓷了。 最后,他只能说:“瓷瓷,副总的位置我可以还给你,但离婚,你想都别想。” “随你。”温瓷将文件拍在他身上,转身就走。 傅寒州本想再次拉住她,可触及到她眼底冰冷的厌恶,想伸出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瓷远去。 在她走进电梯消失不见之后,傅寒州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拨通陈航的电话。 “今天下班之前,把副总办公室收拾出来,对了,记得放上几束山栀子。” 陈航沉默几秒才说:“好。” 他知道山栀子是温瓷最喜欢的花,却也没有问那么多,只当傅寒州思念人成了魔怔。 傅寒州挂了电话,眼神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上,心里泛起刺痛。 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了无法修补的裂痕。 可只要人活着,他就有了挽回的可能。 这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傅父才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她的话都是真的?这个孩子是你找外面的人生的?” 傅寒州从没有跟他们说过温瓷为了救他不能生的事情,当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傅父见他不说话,竟气的掉头就走,从二楼赶上来的傅母连忙拉住他。 傅寒州表情平静的开口:“爸,等百日宴结束,我会跟你解释一切。” 第25章 温瓷出了酒店,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脱力。 她脚步有些发软,但很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扶住了她。 盛景然关切的看着她,问道:“还好吗?” 温瓷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勉强笑了笑:“在他面前硬气一回,挺不错的。” 盛景然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带着她上了车。 这几个月,温瓷跟盛景然之间,虽然说不上推心置腹,但也建立了一些感情。 她坐上副驾,先前急促的心跳已经平复下来。 她朝盛景然问道:“现在是回疗养院吗?” “不是。”盛景然神色淡淡,“带你回我住的地方。” 温瓷怔住。 盛景然不知道怎么语气冲了点:“怎么,难道你还想回你们曾经的房子跟他住在一起?” 话落音的下一秒,车厢里一片安静。 盛景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他眼里闪过懊恼,缓了语气:“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瓷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放不下的样子,挺丑陋的?” 盛景然心里发急,却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词汇去解释自己先前的话语。 温瓷望向窗外,声音很轻:“其实我也挺唾弃我自己的。” “明明离他远一点就好了,明明他都以为我死了,我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他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我。” “可是我不甘心啊。” 温瓷笑得惨然:“盛医生,我不甘心我的十二年给了这样一个人,我无法接受他的心安理得,我不能放弃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她转过头,眼里明明含着泪,却似有火焰燃烧。 “盛医生,你唾弃我拜金也好,指责我恶毒也罢,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温瓷不知道为什么,在盛景然面前剖析自我会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可她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内心所有的想法。 盛景然只默然了一秒,就想好了自己想问的话。 “所以,你还喜欢傅寒州吗?” 温瓷突然心里一震。 盛景然这个问题,是她没有想过的。 盛景然似乎也没有想得到她的回答,只是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然后就认真的开车,不再说话。 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渗出了一点汗渍,慢慢渗入了方向盘套里。 盛景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但他就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在意温瓷对傅寒州究竟还有没有感情。 他在车流中等候红绿灯的时候,看到温瓷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果然,他这种萍水相逢的人,如何抵得过他们的十二年。 想到这里,盛景然一阵绝望。 在盛景城说出他喜欢温瓷的时候,他才认认真真的审视过自己的感情。 那种对温瓷模模糊糊的情绪,原来真的是喜欢。 可惜,他出现的太晚。 温瓷不会留位置给他。 车子开到最后一个红绿灯时,盛景然开口:“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是我逾越。” 温瓷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心里有种不忍心让他对自己失望的情绪。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跟你说我不喜欢傅寒州,好像有点奇怪?” 第26章 盛景然猛然踩下刹车,后面鸣笛声一片,却盖不过他此刻的心跳声。 温瓷拍拍他的手臂,指了指后视镜。 “你要是再不走,我怀疑会有人拿着棒球棒来找我们。” 盛景然深吸了一口气,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