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外面忽然传来太后懿旨,姜南星木讷地起身出去听旨。 太后身边总管太监拉着尖细的声音宣读:“太后有旨,南阳公主嫁入圣朝三年未能有孕,实乃大过。为延续皇家血脉,赐相国嫡女为侧妃!” 第3章 自取其辱 姜南星身体一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明黄的懿旨。 当初她阿哥说过,摄政王只能有一妃! 总管太监见她不愿接旨,不耐烦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和懿旨一同塞进姜南星手中。 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道:“这是太后赐与您和摄政王的,若您还不能有孕,太后就只能请您回南阳朝了!” 说完,太监手挥浮尘离开。 姜南星跪在地上,看着懿旨和那瓷瓶,心底泛滥着无尽苦涩。 成婚三年,陆北寒对自己厌恶至极,更是从未碰过自己。 如今竟连深宫中的太后都知道,将此药给她。 何其可悲。 …… 几日后,夜半萧瑟。 姜南星看着那瓷瓶,想到十日后陆北寒便要迎娶侧妃,唤侍女煮了热茶。 把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热茶,而后她才前往书房。 幽暗的书房里,只有陆北寒与他的一个心腹冷云在。 冷云在一旁低声念着奏疏,陆北寒听后便会下决策。 姜南星走上前,将茶放在书桌上:“王爷,更深露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话,伸手倒茶。 陆北寒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她倒茶之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姜南星将茶倒完,把茶杯递在陆北寒手边,正欲离开。 可下一秒,陆北寒准确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公主心意本王实不敢受,还是你来将这茶喝光吧。” 姜南星身形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陆北寒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心思如此龌龊,怎么敢做,不敢承受后果?” 姜南星踉跄后退数步,吓得说不出话。 “自己喝,还是本王帮你?”陆北寒声音更冷。 姜南星知他所说的事,无人能违背,她走上前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仰头饮尽,眼泪不觉滚落。 陆北寒听着她微微抽泣的声音,不耐烦,吩咐身旁冷云:“公主心术不正,将她拉出去,跪在屋外!” “是。” 冷云得令后,正要带姜南星出去。 姜南星却出声:“我自己会走。” 踏出书房,她跪在雪地之上。 夜里寒风肆意,飘雪不止。 而姜南星却浑身滚烫,她死死地咬着舌,用疼痛麻痹自己,直至嘴里全是鲜血。 冰热交加让她逐渐神志不清,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样温暖的人,如今却这般无情…… 屋檐上,御前侍卫顾陵川看到这一幕,想要落下救姜南星。 姜南星见此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 陵川是阿哥私下派来保护自己的,陆北寒根本不知他的存在,不能再惹祸端。 两个时辰后。 星光稀微,天色越渐黑沉,大雪磅礴。 心腹冷云将书房的门打开,带着陆北寒走出庭院。 此时姜南星药效已过,一张脸冻得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如同漂泊芦苇。 “你可知错?”陆北寒冷声问。 姜南星眼底泛红,染血的唇苍白干裂,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落雪,狼狈不已。 鲜血从唇边流出,她不甘地问:“有什么错?” 陆北寒一愣,随即嗤笑:“不知羞耻!” …… 那夜过后,姜南星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整日里昏昏沉沉。 她居住的竹林小院,被风雪包裹着,格外沉寂。 过了几日,就听到院外传来迎娶侧妃的喜乐之声。 姜南星躺在病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喜意,眼底一派空洞。 夜晚。 一婢女匆匆赶来:“公主,王爷有请。” 姜南星不做多想,拖着病体披上外袍问:“王爷找我何事?” “公主去了,就知晓了。” 婢女说完,往前带路。 姜南星被带至一处喜红的大厅内,只听身边婢女高声道:“王爷,公主来了。” 婢女说着,让她走去里屋。 姜南星推开门,整个人僵在原地,此刻她眼底皆是红幔喜烛。 而陆北寒与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正坐在卧榻,这里竟是他与相国千金的新房! “王爷这是何意?”姜南星强按着心底苦涩,出声。 陆北寒拿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整以暇道:“本王叫公主看看,何为洞房花烛!” 第4章 何时有妻? 姜南星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怎么能如此羞辱自己?! 陆北寒望着姜南星,一把揽住揽在怀中的新娘沐溪。 “怎么?还真想看不成?” 姜南星心底压着一口巨石,转身狼狈而逃。 陆北寒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不动声色推开怀中沐溪。 沐溪娇羞地伸出手:“王爷,妾身替您更衣。” 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陆北寒,就被一把甩开。 “你算什么东西,真当本王看得上你?” 不过是被太后塞进来的玩意儿,与姜南星一样叫人厌烦! 陆北寒说完,由着小厮带自己离开。 唯留屋内新娘,怔愣在原地。 …… 姜南星回去后,一夜未眠。 她尤记初见陆北寒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色没亮。 姜南星便起身,照常给陆北寒熬药。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治疗陆北寒眼疾的药方,也试过不少。 可不知为何陆北寒眼睛一直没有起色。 她好想陆北寒早日恢复清明,这样他会不会变回以前温柔的模样? 将药熬好,天色大亮后。 姜南星才将其端去陆北寒的书房。 书房内。 陆北寒正批改着奏疏,听着忽来的脚步声,不觉诧异。 三年不能视物,不用身边侍从开口,他就能识出姜南星,只有她会这般小心翼翼,三年如一日来找骂。 只是没想到发生昨晚的事,她还敢来! 陆北寒不耐烦的神色清晰地落入姜南星的眼中,她垂眸,仿佛没有看到。 将熬好的药放到案台,又去把敞开的窗关好,对一旁侍从道。 “天冷了,你们伺候王爷上心些。” 侍从还没回答。 陆北寒却冷笑一声:“假惺惺三年,不累吗?!” 姜南星身子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王爷,喝药吧。”她娴熟地端了药,拿起汤匙放向陆北寒嘴边。 然下一刻陆北寒却忽然抬手将其一把打翻,“又想毒害本王?!” 冒着热气的汤药瞬间泼在了姜南星的身上,烫得她浑身一抖,连退数步。 碗碎了一地,屋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气。 侍从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早习以为常。 姜南星忍着灼伤的痛,蹲下默默收拾着残渣碎片:“这药太医检查过,你是臣妾夫君,臣妾怎会害你?” 这些话,姜南星已经说了无数次,可陆北寒从来就不信。 陆北寒讽刺:“本王何时有妻?你不过是南阳国公主。” 听闻此话,姜南星本就死寂的双眸更加空洞。 许久没听到她的动静,陆北寒不耐烦:“给本王磨墨。” 他虽不喜姜南星却习惯她在旁伺候,想如何欺负便如何欺负。 从上午到下午,陆北寒批改着奏疏,姜南星便在一旁陪着。 她发现陆北寒虽然脾气不好,但处理公事却雷霆手段,绝不拖沓,难怪他双目不能视,却还能稳坐摄政王宝座。 陆北寒处理完奏疏,没有管她,去往卧房休息。 姜南星将凌乱的桌子整理好,害怕他路上摔倒,紧跟而去。 陆北寒也不管她,躺在卧榻,很快阖上了双目。 姜南星见他睡着,久久地望着他的睡颜,心中叹息一声,悄然离开。 随着她离去,床榻上本该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 天愈发冷了,那股寒意刺得人心神不安。 姜南星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