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又抽了一口烟,眸子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叶晨恨恨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个无情无义而又冷血的小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骂林禹。 然而林禹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燃起怒火,反而冷声刺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另外,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唐糖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话毕,他转身而去。 叶晨瞪着他那风轻云淡的背影,怒上心头:“林禹,思思她会被你害死的!” 林禹背脊一怔,脚步却依旧不慌不忙。 他心中冷哼一声,他只要保证唐糖不死便罢了,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根本也不会在乎! 夜渐渐深了,林禹站在唐糖病房外,墨眸定在她那惨有些枯黄的头发上。 医生说唐糖身体状况很差,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导致了严重的贫血,如果不好好调理,心脏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林禹眼眸眯了眯,紧抿的唇微微动了下。 想起之前沈母提议要唐糖去抽血,他心里掠过一丝后怕,更觉烦躁。 他不该在乎她死活以外的事的。 “总裁。” 一身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 “人找到了吗?”林禹声音低沉,目光却未挪开。 “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在杨娅家周围监视着了。”保镖回道。 林禹眉头一拧:“三天之内找不到人,后果自负。” 保镖高大的身体一抖:“是,是……” 待保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林禹又道:“把公寓里的东西都处理了。” 第十二章 伤 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禹的意思。 “是。” 保镖走了,林禹才走进病房,缓缓将门关上后,再走到唐糖病床旁坐下。 他眼神又复杂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脸多了些温和。 唐糖原本长相精致,但自从换上抑郁症后整个人都开始慢慢憔悴,到现在瘦得都快脱了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的像一把长在荒漠中的干草一样。 林禹扫了一眼她放在外面的左臂。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放进被子里。 顺着手臂的移动,袖口也往上收了几分,一道还带着血的新疤让林禹一怔。 他迟疑了一会儿,将袖子翻上去。 足足近十厘米长的狰狞伤口在她那病态白的皮肤上非常扎眼。 林禹心突然一沉,眸光也不觉暗了下去。 “就那么想死?”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地让他也感到意外。 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放轻了动作把唐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后,他才起身离开病房。 次日。 临近中午,沈母就将炖好的鸡汤拿了过来给沈依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依蓉说话稍稍好了些,只是活动还是不方便。 沈母正给她喂着糖,林禹走了进来。 沈依蓉一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昀节,思思,她……她人……呢?” 林禹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会儿。 在沈家,除了沈父,就是沈依蓉和唐糖关系最好。 唐糖在娘家遭祸时,都是沈依蓉陪着她,也正是因为沈依蓉对她这么好,在得知是唐糖把沈依蓉推下楼,让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林禹才会那么生气。 江家夫妻卑劣无耻,江家女儿恩将仇报,可不是物以类聚吗。 可是现在沈依蓉醒了,并且澄清了一年前的事,林禹的心不由再次有了丝迷惘。 见林禹不回答,沈依蓉着急了:“你,你说啊……” 从得知唐糖曾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唐糖有抑郁症,正需要安慰陪伴之时被抛弃,她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沈依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责怪。 “依蓉,你管那丫头干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唐糖害了女儿,但沈母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厌恶。 林禹有些心烦地理了下黑发:“她没事。” 知道林禹是不会撒谎的,沈依蓉才安下心来,却还是不住道:“你,你不能,欺负她……” 无论什么时候,沈依蓉对唐糖都是这样的关心。 这让沈母很是不满,而林禹却很疑惑。 沈父维护唐糖如果是因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为什么?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关心那丫头吧。”沈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后继续喂着汤。 “叩叩叩——” 林禹转过头,见是一个护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处理伤口。” 护士的话让林禹脸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唐糖的病房。 此时,唐糖将左臂压在身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她没有看到父母,而是又回到了这让她生不如死的人间。 “手拿出来。” 第十三章 空洞 林禹如同撒旦的声音突然降临,让唐糖猛地一颤。 她红了眼,倔强地不肯扭过头,更不肯将手拿出来。 她真的佩服林禹,从鬼门关把她拉回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他。 真的是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林禹冷冽的气场让一旁的护士都不觉的后退了几步,都屏息敛声地看着眼前僵持的一幕。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林禹看着那只纤细的胳膊被压在同样纤细的身子底下,心里很是烦闷。 唐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而她冷淡的态度也彻底击垮了林禹的耐心,他一步跨到病床旁边,俯下身。 一手穿过她的颈后扼住她的右肩,一手抓住她的左臂,丝毫不费力地一抬,将唐糖整个都锢在怀里。 “处理伤口。”他冷飕飕地看了眼一旁已经傻眼的护士。 “你放开我!” 唐糖拼命地挣扎着,泛红的眼睛瞪着左臂上那只大手。 而林禹并没有在乎她这小猫般的力气,只是看到手臂上那暗红的伤疤,他的眸光又阴沉了几分。 唐糖挣扎不开,只能放弃,呆滞地扭过头又重新盯着窗外。 早已将疼痛作为“药”的她丝毫不觉得处理伤口有多痛苦,反而能让她暂时忘记此刻的一丝屈辱和不堪。 但她的身体却在上药时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林禹一怔,似是也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抖。 他低着头,只能看见那枯黄头上的发旋,小小的,就像她现在一样。 说不清的烦躁感爬上了林禹的心头,他不觉收紧了几分力气。 将伤口包扎好后,护士率先离开了这飘散着压抑又奇怪气氛的病房。 林禹放下唐糖,怀里突然的空荡感和凉意让他又一瞬的不适。 唐糖望着窗外的眼神又变得空洞。 半晌,林禹才硬着嗓音开口:“挺有骨气,居然玩自杀。” 唐糖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林禹,而且无论她说什么,他也总有无数句话来讽刺她。 林禹目光在她侧脸上打着转,越觉心躁,最后却也只是冷冷转过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