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禹想起监控中叶晨对唐糖那亲密的举动,心中莫名烧起一把无名的火。 他抬起手,单手掐住她的下颌。 这一瞬,林禹眼中飞快划过一丝诧异。 她瘦了好多。 但这诧异在唐糖下意识闪躲的一刻,瞬间变成怒意。 他粗暴地捏着她的脖颈,目光如冰:“别的男人摸你你才觉得舒服是吧?” 心好似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委屈和酸涩上涌。 唐糖被迫仰着头,眼神只余空洞:“那就离婚,把我扫地出门。” 林禹手一顿,墨眸中侵着蚀骨的寒意:“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他用力一推,唐糖一踉跄,倒在了茶几旁。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刀,窒息感如浪头向她打来。 “如果我死呢?” 第四章 你活着的作用 空气像是被这五个字凝结了一样。 林禹深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眉头紧皱。 “从你接受这颗心脏开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看着唐糖瞬间苍白的脸,他忽视那一刻心底的颤动,冷着脸转过身,上了楼。 脚步声渐渐远去,唐糖的视线还停在刀上。 那心中的沉闷压得她喘不过气,许久,她移开视线,挣扎着拿出药吃了一颗。 药的作用让她眼皮开始打架,可当她想回曾经她住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被锁了。 不止是她的房间,其他空房同样被锁。 就像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这个地方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看着林禹紧闭的房门,唐糖只觉无力。 她没有试图去找林禹,缩在沙发里,囫囵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沉重的呼吸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她又梦见爸爸跳楼的场景。 她呼喊着爸爸,求着他别跳,可是那个背影还是离她远去,在她面前坠落。 血色,警笛声,林禹的冷眼…… 唐糖猛地睁开眼。 她痛苦捂着头,惊恐的眼睛里满是内疚:“是我,都是我,是我没用……” 她到处翻找着药瓶,却好久才从之前自己放的地方找出来,失控的从药瓶中倒出好几颗药,她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药品干涩的划过嗓子,那些噩梦般的画面和黑影好久才终于褪去,接着药物的副作用便犹如雪崩一般袭来。 唐糖只觉头晕目眩,一股恶心感直冲大脑,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却只吐出了些胃酸和着药物的残液。 因为她从监狱出来,便什么也没吃过了。 她倒在地上,窒息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模糊间,她听见了脚步声,是林禹下来了吗? 她无力的伸着手,唇齿间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呼出。 林禹,你会发现我吗?你还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怜悯吗?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 消毒水味刺激着唐糖的鼻腔,她睁开眼。 林禹就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神色越发冰冷。 唐糖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两人对视片刻,林禹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唐糖,声音中带着戾气:“唐糖,你想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满满的苦涩涌上心底。 唐糖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 她突然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红色的血液从手背蔓延,她惊讶的发现,在拔掉针头那一刻,因为手上的疼痛,心却不痛了。 林禹见她这样也不免一愣。 “这里是医院,你把我这心脏拿走吧。”唐糖沙哑的声音轻而认真。 林禹眼神暗了下来。 唐糖又木木地说了句:“趁它还跳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候。” 直觉告诉她,林禹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一再提起。 对他来说,这颗心脏可能比她的命更重要吧。 她的话,竟让林禹心中升起丝不安,他冷硬着语气:“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它继续跳动。” 唐糖眼眸一怔,唇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器皿。 林禹把她带出医院,一路上,唐糖紧紧地捏着手。 指甲陷进肉里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的痛楚少了很多。 她有些贪恋这种不用吃药就能让她心平稳下来的方式。 两人回到别墅。 才一进门,二人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母。 沈母冷着眼看着唐糖,语气厌恶:“看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倒是老实多了。” 林禹眉心一蹙,唐糖手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坐了下来:“妈,找我什么事?” 沈母靠着沙发背,睨着唐糖:“我要她的血。” 第五章 她不配 沈母的话让林禹和唐糖都愣住了。 唐糖是RH阴性血,非常稀少,这个沈家人都知道。 林禹紧绷着唇线,没有回应。 沈母又道:“你陈阿姨的女儿有凝血功能障碍,生孩子的时候可能会大出血。” “然后呢?”林禹余光看着一旁眼神毫无波澜的唐糖,眯了眯眼。 她好像已经无所谓了一般的样子,让他一瞬心情复杂。 唐糖其实已经僵住了,她听着沈母尖利的声音:“什么然后,当然是让她去抽点血备着。” 那语气理所当然,显然并不在乎现在的唐糖能不能受住,而是想着趁着她还能抽的时候先抽。 这一刻,唐糖感觉自己似乎是条缺水的鱼,无论怎么张大嘴,也呼吸不到氧气。 林禹当她是器皿,沈母当她是血浆。 一个折磨着她的精神,而另一个则是摧毁着她的身体。 “不行。” 这时,林禹却一口驳了回去。 唐糖一怔,本来毫无波动的眼神一瞬亮了亮……林禹这是在维护她吗? 而下一秒,那冷若冰霜的声线再次击垮她那薄弱的希冀。 “她吃了药,又输了液,血不干净了。”林禹斜瞥着唐糖,“而且她也不配。” 指甲再次陷进肉里。 却还不够缓解心里的疼痛。 她垂下眼帘,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唐糖,你看你又自作多情了。 沈母说不动林禹,而且想想他的话也有理,只能起身离开。 她瞪了一眼唐糖,斥责了句:“不是疯就是病,沈家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唐糖双肩一颤,脸上血色褪去。 丧门星三字像是刀子一样捅进她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漓。 父亲死前的场景再一次在脑海中出现。 的确,她就是丧门星,不然怎么会家破人亡,失去父母。 沈母走后,就有人送了饭菜过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林禹走过去坐在主位,叫了一声:“过来。” 唐糖抬眼,撞上他冷入骨髓的视线后才木讷地走过去,在离他最远的的位置坐了下来。 “吃饭。”林禹不咸不淡地两字后却没有动筷,似是在命令她。 唐糖却一点也不想吃。 从患了抑郁症开始,她的胃口也渐渐变差。 但她还迟缓地拿起筷子,只是三分钟才吃了两口。 她这样子让林禹不由烦躁了起来:“你别逼我动手。” 唐糖红了眼,抓着筷子手颤抖着:“我说心脏还给你,你不要,她要血你不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无奈而透着极尽悲哀的语气让林禹心头莫名一窒。 “我说了,你活着只是为了保证那颗心继续跳,”他突然站起来倾身看着唐糖,声音冷酷,“如果你吃不下,我可以帮你。” 唐糖看着他,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只哽咽着,认命一般大口扒着米饭。 她不停地塞着,塞到最后吐了出来。 “咳咳咳……” 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她伏在桌上,狼狈而不堪。 林禹的手不觉紧握,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只想离开这儿。 他一下站起来,眉眼带着愠色。 “在我下来之前,我不想看到这些脏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唐糖的手撑着桌子,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如果知道从精神病院出来会是这样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