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话过来,说让我有空回家一趟。 后院失火,他拦不住了。 我脑瓜子嗡嗡作响,趁着今晚不当值,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进了家门直奔后院,正遇上在原地打转的管家。 我快步上前:“火势如何,灭火了吗,可有人受伤?!” 管家见我跟见了救星一样,拉着我的手就往秋院走:“不是这个火,是那个火!” “啊?”被他一路拉着到了秋院,我才知道是什么火。 燕回被几人围在中间,那些人明显是要对他动手。 我大惊:“都干什么呢!”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跪下。 燕回膝行几步到我身前,抓着我的衣摆,仰头看我,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将落不落的泪水。 我赶忙把他扶起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奴不过就是闲逛时误入了秋院,这院里的公子们就对奴恶语相向,奴反驳了几句,他们便要对奴动手。”燕回不卑不亢地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本来的声音,不似被下了药时的低沉勾人,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清亮,听管家说他也只有二十岁。 “他们骂你什么了?”我放缓了声音。 燕回摇摇头:“他们骂奴什么奴都认了,可他们怎么能言语间羞辱贬低公公!” “公公待他们那么好,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苛待了,可他们忘恩负义,说公公……”他话到此处有些哽咽:“奴说不出口。” 我算是明白了,这帮狗东西,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还觉得自己被公公养着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老余,找人把他们绑好,谁送来的就给谁送回去,你知道该怎么说。” 管家连连答应:“老奴明白。来人,都给绑了,既然不愿意在咱们安府过好日子,我到看看你们老主家能不能留你们一条命!” 其余的不用我操心,我牵着燕回的手回了春院。 “还不开心吗?”说实话,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能想起之前做过的龌龊事,只能随口找个话。 燕回笑着摇摇头:“公公愿意相信奴,奴很开心。” 他说罢就亲了上来,我第一反应是推开他,可只是愣了一瞬,而后便抬手扣住了他的后颈。 一吻结束,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被夺舍了。 燕回嘴唇被亲的红嘟嘟水亮亮的,我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别过了头。 嘎——脖子扭了。 我:“……”我到底是有多心虚啊! “公公?”燕回凑近我,伸手抚上我的脖颈。 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我无奈地说:“你帮我找管家,叫他请个大夫来。” 燕回凑近我,吐气如兰:“不用大夫,奴也会正骨,但奴帮公公治好的话,公公得答应奴,今晚在春院陪奴一起睡。” 我捂着脖子,蹭地站起来:“我不用你治,你别过来啊!” 燕回急急上前两步,:“这是为何啊?” 我吓得赶紧往门外边退,一个没注意,坐了个屁股墩。 我木着脸坐在地上:“来吧,你治吧。” 燕回噗嗤一笑,打横将我抱起:“给您治,公公不用留宿春院,多陪陪奴就够了。” 4. 我灵活地转动着脖子,燕回这手法真利落。 “现在进南风馆的还得学会正骨了?”我不解他一个花魁怎么会有这个手艺。 他只是笑笑,转身从床底拖出来一个木箱。 我看着有点眼熟。 他捧着木箱过来,我差点一口气厥过去。 这不就是那天连着他一起送来的东西吗! “我不是让管家把它扔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奴把它要过来了,没了这些,公公怎么和奴翻云覆雨啊。” 我被他往手里塞了根玉,顿时如坐针毡,不敢说话。 “公公,您别愣着了。”他恍然大悟:“难道您想在椅子上试——”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小年纪这些不害臊的话怎么张口就来! 燕回咯咯笑着,顺从地由着我将他拉到榻边,自觉跪坐其上。 我看着眼前温驯的人,抬手轻抚上他的脸,换来一阵轻蹭。 心下有点儿痒,难道是我寡了二十八年,一朝尝了鲜,食髓知味? 不然这手它怎么就不听使唤开始往人身上乱摸呢! 我眼神飘忽,还在嘴硬:“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我虽然是个孤寡的中年太监,但我绝对不会再做有辱安家门楣的事儿了!” 燕回直起上半身,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轻啄了下。 他压低了声音,笑意中带着让我茫然的宠溺和包容: “是奴勾引公公的,奴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如今,您还等什么呢?” 哦,这种熟悉的裤裆着火的感觉! 既然他都承认是他先勾引我的,那我怎么能不随了他的意呢,毕竟我这个中年太监可是很会体贴人的。 …… 管家在门口等我,见了我就夸:“公公,您今夜容光焕发啊。”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做完这事儿可真是神清气爽,身心舒畅。 我矜持地点了下头:“嗯,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管家跟在我身边,支支吾吾地说:“今天下午的事,有点儿蹊跷。” 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燕公子确实动手了,那几个人受的都是内伤,没点功夫做不到的,再有就是老奴也听下人们多嘴了几句,先出言嘲讽的似乎是燕公子。”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想也不想:“抛开事实不谈,燕回就长了一张不会说谎的脸。他又这么喜欢我,没了我就要死要活……”我老脸一红,又想起他在榻上那些荤话:”这样吧,以后燕回的吃穿用度都按我的标准来!” 管家:“……哎,您说的是,燕公子这么单纯的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燕回有小心思我自然知晓,不过现在还得再观望一番。 如若他又不轨之心,我必杀之。 5. 日子还算平稳的过了几天,如今夜里不当值我就回家睡一宿,第二天赶早回宫,伺候这皇上上朝。 在御书房批着奏折的皇上,三不五时就要看我一眼,给我看得莫名其妙。 最终开口问道:“皇上,奴才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孟奕辰等得就是我这句话,他放下御笔,一副要和我促膝长谈的架势: “有幸啊,你是不是对谁上心了?” 我一板一眼地说:“皇上,专心公务。” 他倒不怪罪我的态度,只是逗趣般地说:“聊聊嘛,男的女的?” “哈?”我不满地看着他:“您也把我当真太监了?” 孟奕辰摆摆手:“少冤枉朕,还不是前些日子皇姐宠上了一个舞女,你也是女子,朕这不就随口一问嘛。” “看你反应肯定是个男子了,长得如何,年岁几何?” 我忍无可忍:“您不如直接去问问云阳王殿下,长公主的舞女和奴才的花魁都是他送的,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孟奕辰瞬间哑了嗓,接着猛拍了下桌子:“他送的人这么和人心意的话,为什么不给朕送啊,他一天能过来蹭三顿饭,公主府的门他半月不登,他还是不是朕贴心的好弟弟了!” 我:“……”你自己微服出访时网罗来的人也不比你弟弟少。 说归说,孟奕辰 |